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天丹殿中的人,馬上便有人圍了上來,愛看熱鬧還真是人的通病,就連修士也好這一口。
“你們在幹什麼,在貴客面前動手動腳成何體統!”掌門廉靖正得意的在炫耀天丹峰,叫各門派看看這裡的規模,藥王殿離的不會太遠了。
沒想到這裡竟然鬧了起來,天丹峰的藥童脾氣很大啊,和築基修士也能吵得起來。不過膽子不小,很有我派的威風,都已經煉氣後期,只要服點築基丹就能進階了吧。
他一眼就看到了盧藥香,那身寒氣外露太驚人了,難道是純陰體?俞休丹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多資質好的藥童,運氣也太好了吧!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廉靖,遠遠的用神識就掃過去,想要看看盧藥香的資質。憑着他化神中期的修爲,一眼就看穿了盧藥香的靈脈有不少被寒氣堵住,身上的寒氣並不是純陰體,而是這些寒氣引起的。
如果化解了這些寒氣,她那些堵塞的靈脈就可以打通,但是從數量上來看,她只能算是優良的資質,並不是那些極品。到是這些寒氣,暫時比通了靈脈還有用。
真可惜,雖然不知那身寒氣從何而來,但這樣的資質也就是可以成爲本門弟子,拿來重點關照還不行。他頓時就沒了興趣,本還以爲可以搶個好弟子回去。
盧小鼎見掌門來了,就探出頭膽怯的講道:“掌門,這個壞人要打我。”
掌門廉靖是在六年前見過盧小鼎一面後,就沒有見過她,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那個缺少魂魄,什麼也不知道呆傻傻的小女孩。
於是他就講道:“胡說,這位是虛無派的弟子,不是什麼壞人。再說他怎麼會打你,那不是以大欺小了,可別冤枉人。”
雲劍門最大的特色就是門內高層爲人特別好,簡直就是九州地的品性標杆,只要提到雲劍門大家會說他們正派、不欺凌弱小,絕對不會幹出背信棄義的事情。
普通弟子都如此,更別說他們的掌門了,自然是威嚴中透中平易近人,說話都不像別的掌門那樣,臉板的好像別人欠了很多晶果沒還似的。
章禾不敢造次,向廉靖見過禮後,就指着盧丹氣憤的告狀道:“掌門,你們派的這名弟子,前幾日在九宮城搶奪我的紫四葉,還下狠手把我打傷。我這條腿到現在都沒好,都是他造成的。”
周圍烏壓壓的人羣一聽,頓時就譁然起來,雲劍門竟然出敗類了。
廉靖目光落在盧丹身上,嚴肅的問道:“他說的可是事實?”
當然不可能是這麼一回事,盧丹便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最後抱拳說:“事情就是這樣,是對是錯還請掌門定奪。”
原來是爲了爭奪紫四葉打輸,真是丟人,還敢說是搶他的。本以爲能看熱鬧的各派來客,都異常失望,還以爲可以看到雲劍門和虛無派藉此打一場,沒想到是虛無派的不對。
“廉元君,這件事是小侄年青氣勝,覺得輸了有些不服氣。那日他並不想爲了小小一株紫四葉做什麼爭鬥,是貴派弟子搶先動了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恐怕會有失公道。”虛無派的元嬰修士章一真突然開口講道,章禾給他丟面子還是小事,把門派的面子丟了纔是大事。這時他還不開口維護的話,回去也沒辦法交差。
“那依章真君的意思,讓他倆公平的再比一場?”廉靖微笑着問道。
章一真纔不會吃這個虧,當時沒看到他倆怎麼打的,雖然侄兒回來時說重創了他。但是現在對方好好的站在那,章禾的腿還帶着傷,真打起來恐怕更要丟人。
他便笑道:“廉元君,我這侄兒還帶着傷,貴派弟子年青有爲,精神如此的好,這可不好比啊。”
“那我打斷他的一條腿,這樣就公平了吧。”廉靖依舊和顏悅色的講道,聽他的口氣只要爲了公平,打斷門下弟子的腿都無所謂。
“不,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意思。好好的人打斷了腿,這也太過了。”章一真後背冒出身冷汗,他心中很清楚這和氣的背後是什麼意思,只有不長眼的人才會真的要求這樣。
廉靖卻摸着飄逸的鬍鬚說:“那虛無派是想怎麼解決呢?”
“都是小輩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爲好,這本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見他如此隨意就把話題扯到了門派糾紛上,章一真便把這事扔給了章禾,要不要打就由他自己拿主意。
章禾緊咬着牙齒,他不明白爲什麼當日也重創了盧丹,他現在卻看起來一點傷也沒受。如果此時打起來,自己的傷勢恐怕會影響發揮,可如果不應戰的話,傳出去自己還怎麼立足!
就在衆人都等着他回答這時,有人出來拯救了他的爲難。
盧小鼎皺着眉不屑的講道:“你們圍在這裡幹什麼啊,說來說去只是爲了一株紫四葉,其實就是想要築基丹。這有什麼難的,不值錢的丹藥還吵成這樣。”
好大的口氣!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築基丹在她的嘴裡成了不值錢的丹藥,這藥童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見他們都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盧小鼎把手放在嘴邊,哇得就吐出一粒丹藥,拿在手中大方的對章禾講道:“拿去吧,這是一粒築基丹,爲了株紫四葉還能吵成這樣,真有出息。”
衆人愣了愣,神識往上一掃,確認她手中真的是粒築基丹。大家頓時心中一凜,雲劍門果然不同往日了,連藥童都能隨便帶着築基丹!
盧藥香根本沒來得及阻止小鼎,她便舉起劍指向了章禾,冷聲講道:“小鼎,把丹藥收回藥瓶。想要得到築基丹,就要問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盧小鼎愣怔後馬上反應過來,乖乖的從懷中摸一個小玉瓶,把新鮮出爐的築基丹給放了進去。然後對章禾說:“你欺負過盧丹,築基丹就不給你了,哼。”
說完後,她就小孩氣的跑到了盧藥香那,馬上就被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已經知道自己犯錯了,不應該在這麼多人面前拿出丹藥,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誰讓這些人站在這裡爲不值錢的東西吵個不停。
“你一個煉氣後期的人,竟然想和我比試?”章禾看着氣焰囂張的盧藥香,有些不明她的身份。看穿着就是藥童,但這氣勢卻和藥童一點也沾不了邊,普通的修士都不會如此挑釁一個比自己修爲高的人。
“你怕了?”盧藥香卻冷笑道:“我可沒說什麼比試,在我手下還沒有傷者,只有死的。”
她說的是實話,這五年她帶着小鼎殺死了無數的妖獸,都是當場斃命,連半個活口也沒有。性格隨着年齡漲長越發的冷漠,此時說出來的話讓人覺得狂妄到了極點。
上來就直接說不死不休,讓章禾覺得這人簡直就瘋了。九州地的門派都是盟友,平時折騰一下沒什麼關係,這種送上門找死的行爲,不就是想給門派之間拉矛盾嗎?
盧丹也覺得這樣很不好,便出言講道:“這件事都是由我引起,如果你一定要用公平的藉口來比試,那就由我來。”說是他便拔出劍,對着自己的腿就劃上去,只要自己的一條腿也受傷,那就是公平的決鬥了。
只見那劍刃就要碰到腿,一道冰霜啪得就在他的腿上結成了塊冰甲,劍刃哐得就撞在了冰上,把他的自殘給擋了下來。
“師弟,你做什麼?”盧藥香冷聲喝道,容不得盧丹解釋,她就罵了起來,“你真是白修煉了,有這樣公平的嗎?竟然自殘自己一條腿,要是對方沒腦袋,你是不是也要先把頭砍了再去談公平。蠢貨!”
真是蠢到家了,怎麼有這麼笨的人。她怒不可遏的罵道,平日修煉就不修修腦子,蠢貨一個。
“盧藥香,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別來這裡湊熱鬧。”盧丹完全不領情,皺着眉不耐的講道。
“什麼!”盧藥香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就不屑的說:“你真要有這個本事,你把一條腿砍掉再去比呀,再自斷一隻手怎麼樣?大、師、兄!”
盧丹不服氣的瞪着她,“我又不是白癡,只是要和他公平的比一場,誰說要自殺了。九州地是同盟,張口就談生死決鬥,你以爲自己很厲害嗎?”
“哼,我厲不厲害你可以試試。”盧藥香挺起胸口就撞了他一下,擡着下巴挑釁的講道。胸口軟軟的就撞在了盧丹身上,他臉頓時就泛上了微紅,沒好氣的罵道:“給我注意一點,走開!”
“你害怕了?”盧藥香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繼續挑釁着,戳的他胸口直髮痛。
明明是要和章禾爭鬥的,才幾息就轉移了目標,這兩人竟然吵了起來。被冷落在一旁的章禾氣得表情都扭曲了,活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讓人如此輕視過,他憤然的吼道:“我應了,今天我們就來生死之戰,不死不休!”
“章禾!”章一真怒喝道,事態發展得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了。
就在這時,章禾突然半點先兆都沒有,就一頭栽在地上,然後全身頓時不停的抽搐起來。這一變化讓爭吵的盧藥香二人都停了下來,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這是犯什麼病了?
盧小鼎眨巴了幾下眼睛,猛得拍着手驚奇的喊道:“章真君太厲害了,這是狂吼攻嗎?殺人於無形中啊!”
什麼狂吼攻?
章一真被她一吼弄愣,隨即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個傢伙在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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