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沒到大乘期,善水卻是唯一在戰場中間,只比墨魔妲情況差一點的人。
在他上方的百焚都被打得半死,他卻好好的只是有些狼狽不堪。
看着驚訝的盧小鼎,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冷若冰霜,反而是露出了尋常時的微笑,“小鼎,我們又見面了。”
“真是讓我意外,你會在這裡出現。”盧小鼎愣了愣,便想起一事,衝他笑道問道:“這裡有四個,你要不要來露一手,分兩個給你煉丹,看看你這丹術是不是下降了。”
善水啞然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便從碎骨之中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袖後說:“不行,沒有順手的爐鼎,這丹不好煉。要是把丹煉廢了,還不得在你面前丟臉。”
“想必,你會把這件事冤魂不散的說一輩子。”
他纔不上當呢,盧小鼎總想和他比丹術這件事,他早就有所感覺了。多次的言語之中,總會有想在丹術上壓他一頭的表現。
見他不願意,盧小鼎只得遺憾的聳聳肩說:“好吧,你不肯就算了,不然我還想和你切磋一下丹術呢。”
善水面帶微笑,雖然狼狽但依舊優雅,心中卻已經把她罵了好多遍。這是故意的,她就是想逗自己。
這時,盧小鼎的話一轉,好奇的問道:“那你在這裡幹嘛,殺百焚嗎?”
“我在此地是有事和他一起合作,不過現在瞧起來,似乎有些難完成了。”善水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毀得還真是夠徹底的,百焚這是變成窮光蛋了啊。
盧小鼎眼睛一亮,笑嘻嘻得說:“什麼合作?”
善水看着她,慢條斯理得說:“滅殺兩族的事,你有興趣?”
“有啊,我們可以簡單一點,把妖王和大乘幹掉不就行了。本來你就知道我在幹什麼,還問什麼有沒有興趣,明知道說出來我肯定有興趣。”盧小鼎笑道。
就是故意想說給自己聽,還裝得不是那麼一回事,直接坦白點多好。這人偏生就愛玩心計,從來不肯老實說出目的來。
善水正想說話,就看到一羣妖族跑了出來,把他腳邊的百焚給擡走了。頓了頓,他便笑道:“我可以去你那裡,再慢慢談這件事嗎?”
“好啊。”盧小鼎滿口答應下來,全然忘了他當時在汐山上離開時,走得那叫一個絕然,好像要和她完全劃清關係,永世不見一般。
這時,墨魔妲突然出現在了她身邊,他看着善水,卻對盧小鼎說道:“小心肝,這歹人爲何會在此?不如我幫你把他清理了。”
“哎?”盧小鼎擺擺手說:“我要和他商議滅兩族的大事,你幹嘛這麼兇。”
墨魔妲不置可否的講道:“他?滿腹壞水,一肚子的陰謀詭計,怎麼可以隨便相信。”
盧小鼎無語的看着他,這傢伙肯定是看善水不順眼,就是見不得別人也長的好看。
雖然站在下方,善水卻也是耳聰目明,他倆說話不避人,全部一字不漏的傳進了他耳中。
他微微一笑,拿出了塊看起來殘舊的鐵片,“我無意中發現了一處戮氣之地,在其中得到一塊上佔殘片,裡面記有一法陣。憑着這法陣,只要把人引來,便可滅殺兩族的所有高手。”
“有這種好東西?你本來是想賣還是白給百焚啊。”聽起來有點誇張,但盧小鼎覺得他應該不會開玩笑纔對。
這時,墨魔妲眯了眯眼睛,盯着那殘片突然就換了張嘴臉。
“雖然臉長的沒我好看,但也算得上能得我的法眼,我向來喜歡結交長相美貌之人。小心肝,你就請他入殿好好的聊可好,別把人拒之門外。”
盧小鼎斜眼瞪着他,剛纔明明就是他在說難聽的話,現在竟然一下就變臉了,難道那殘片是好東西?
善水也是這樣想的,有了墨魔妲的態度轉變,他肯定自己手中的東西一定不是凡品。或許,此人還知道其它的殘片在何處。
“來,到裡面再說吧,這種事也不急着這會。”墨魔妲笑得很真誠,完全看不出來之前他還想殺人呢。
“多謝,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善水抱拳謝道,便走了過來。
盧小鼎白了墨魔妲一眼,“沒想到,你還真是做得出來。”
墨魔妲歪頭瞧着她,委屈得說:“小心肝,我這還不是爲了你的大計,爲你做出這點犧牲我心甘情願。”
“嘴巴到是說的好聽,沒一句真話。”盧小鼎纔不信呢,扁扁嘴不滿的說道。
“下去吧,我的魔王大人,煉丹可少不了你。”墨魔妲笑道。
盧小鼎嘟着嘴跟着他下到龜背上,善水也緊隨着進來,打量着冰殿笑道:“不管什麼時候看,此殿都巧奪天工,無比的精緻。”
“也是現在沒時間,等這件事辦完之後,我就會搬來泥石,在這裡弄座小山峰。這樣的話,就可以種些靈草,方便煉丹了。”盧小鼎講道。
靈草和煉丹兩個詞纔出口,被鳳涑撿回來還在昏迷中的草包,耳朵動了動,猛得清醒過來。
他一個激靈坐起,趕快四下張望起來,“靈草,誰要煉我的靈草!”
“沒人用你的靈草,我只是說要搬泥土來此地弄藥田。”盧小鼎把話一扔,就把血給收了,看他這麼精神,肯定用不着治療了。正好收回去,給自己省點魂力和精力。
這血才一收,草包身子晃了晃啪得便又倒在了冰磚上,哭喪着臉喊道:“小鼎,別拿走啊,我現在身受重傷快不行了。”
盧小鼎從他面前走過,“我看你這麼精神的跳起來,還以爲你不用治療了。不過我看你也死不了,斷了氣我便把靈草都煉了。”
“啊?”草包焦急得大喊,“別啊,我不死,這樣總行了吧。”
“笨蛋。”盧小鼎瞅了他一眼,便轉身走開,但治療的血還是又放了出去,繼續去給他進行醫治。
季夜的情況不錯,不像草包那樣一驚一乍的,只要安心養傷便行了。
不過……
盧小鼎看着他都只剩個褲頭了,臉上卻還用破布蓋着,連京晶都不讓他把臉露出來。
盯着看了幾眼,她便好奇的問道:“你蓋在他臉上的布,不會是從他褲頭上面扯下來的吧?”
京晶臉色一僵,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吭聲。
“好麻煩,大家都很冷淡呢。”盧小鼎嘟着嘴嘀咕着走開了。
一行人來到冰殿上方,側邊的位置有個觀景的平臺,平日就擺放着矮冰桌,冷硬了一些,但也不失是個閒聊的好地方。
三人坐下,福來便去準備茶水了,從前面的大乘修士那弄到不少上好的靈茶,正好適合這些平日從不準備的傢伙品用。
盧小鼎坐下後,馬上便開始入定,大家都打完了,她還要持續治療着受傷的衆人。還有那具坐在託託旁邊,因爲身形巨大進不來的魔屍,也得治療一下才行。
掉落的碎塊是撿不起來了,這樣修補出來的不結實,下次難說隨便打打便掉了,她得讓魔屍把失去的地方自己長出來才行。
她事情太多,只能入定才能邊治療邊補充魂力。
墨魔妲也不打擾她,善水有他便行了,趁着靈茶還沒端上來,他先滿臉笑意得說道:“你手中的殘片,可否借來一看?”
“請。”善水大方的遞了過來,都坐在這裡了,他就算是想拒絕,也是不可能的事。
殘片落在了墨魔妲的手中,外觀看上去很殘舊,整個也就只有一掌來長,有些地方還有鏽色,還半點靈氣也沒有。
他翻看了一下後便說:“完全沒有靈氣的舊鐵片,你還能撿回來,發現裡面有法陣,還真是細心啊。”
“沒有門派做後盾,孤身一人,什麼都不能浪費了。”善水溫柔得笑道,不在意的說自己窮什麼東西都撿。
墨魔妲笑了笑,把殘片放在桌上,“你這殘片中的法陣並不全,光憑這樣你便可以把法陣的其它地方想出來?”
“不,前輩真是高看我了,這殘片內的法陣太少,我估計只有整個法陣的四分之一。如果要復原的話非常困難,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天才。”善水臉上雖然帶着些笑意,卻格外認真得說道。
“哦?”墨魔妲只是應了一聲,便沒有接上他的話,而是等着他的下句。
善水手指放在殘片上摸了摸,臉上很平靜,心中卻是大驚。他剛纔已經發現,雖然墨魔妲把殘片拿了過去把玩,卻根本沒有任何力量透入其中。
殘片中已經有他的神識,不管是它人的神識或是意念,只要有一點外來的力量,都可以被他所知。
但是,墨魔妲卻根本沒有看,只是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下外觀,便確定裡面有法陣了。
善水並不覺得,他是想要哄騙自己放鬆警惕,纔看都不看就順着自己的話說有法陣。
真想騙人的話,連瞧都不瞧一眼,也太過虛假了。
不是騙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認識這殘片,知道里面是何種東西,甚至有可能把整個陣擺出來。
他想了想便說:“我本想和百焚合作,捉來兩族對陣法有天份的人,讓他們研究此陣。用百年時間,以此殘片爲主,從裡面演變出新的法陣。”
“有同樣的效果,只是威力要小一些,這樣便可以一舉拿下他們了。”
墨魔妲噗得笑了出來,擺擺袖子不屑一顧的說:“這還用得着百年?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便可以把它全部繪製出來。”
善水盯着他問道:“前輩知道此陣?”
“不知道,但是我可是最好的陣師,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難得倒我。”墨魔妲用小手指掏着耳朵,挑眉看着他笑道。
“……前輩真是厲害。”
“那是自然。”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