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抓了抓額頭,歪頭笑道:“其實你理解錯了一件事,就算殺死三十六將軍,也有不會被處罰的辦法。你還只是個副將,根本算不上什麼。”
“辦法很簡單,就是把所有目擊者全部殺死,這樣就沒有人能夠把看到的事再講出去,你說的對吧。”
沈墨很詫異,她竟然想殺人滅口,就連他當初也只是想想,沒有敢這樣幹。他身形往後一退,手中便拿上了件東西,屋中其它弟子也衝了出來,趕快擋在了他的前面。
就算前面有可怕的毒液,他們也不能放任師尊就這樣被殺而束手旁觀。
聽到盧小鼎這麼一說,其它修士可不幹了,他們目光落在戴着面具的墨魔妲身上,這位也是名合體期的修士。這盧藥香來頭不少啊,認識這麼多合體期的人。
於是,有人便趕快講道:“各位冷靜一點,這事想必是個誤會,大家可都是一起的,別因爲誤會就自相殘殺,這樣只會讓妖族得利。”
“就算有什麼誤會,現在沈前輩也中了毒,和盧將軍一樣受了傷,也算是扯平了。”
他們是想說這事和自己無關,這麼隨便便要滅口不太好吧。只是討個平安站個隊,沒必要就打打殺殺的。
盧小鼎冷哼一聲,陰冷着臉看着他說:“如果不是我正好趕過來,師姐就死了,現在他還沒死呢。”
“那你想如何!盧將軍是被妖族打下去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別欺人太甚!”凌空閣的弟子怒喝道,他們何常吃過這種苦頭。
盧小鼎的要求很簡單,自然是按着結盟軍自己定下的規定,滅了凌空閣滿門,現在當然是讓沈墨先去死。
她還沒開口,旁邊的墨魔妲搶先出聲了,“你們說的沒錯,既然這樣,只要他跪下來認錯,那我們就算了。這樣可以保你們凌空閣無事,在這裡的所有人也可以活下去,大家繼續一同對抗妖族。”
什麼?
這說的是什麼東西,盧小鼎猛得回頭看着他,跪下來就放過沈墨,也太便宜他了吧。
“小心肝,他們背後有大乘,正好吸引過來。”墨魔妲傳音道。
盧小鼎用魂力傳音回去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殺掉他不是更容易引起他們的反擊。”
墨魔妲卻笑道:“人死了,就沒有人去點火了。小心肝,你想得太簡單,有時候活着纔會讓人更加的憤怒,可以如同鎖鏈一般把他們都拖過來。”
“聽不太懂,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你就做吧。只要能把人引來,其它的都好說。”盧小鼎講道。
“放心吧,我們還得應付妖族,他們來得晚一點,才能更好的挖好陷阱等着獵物。”墨魔妲可沒忘了那些妖族,提醒她還得注意這個事,這裡保不住就不能引大乘修士過來了。
盧小鼎點點頭應道:“明白了,你來吧。”
得了她的許可,墨魔妲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有些愉悅的說:“我可是給了大家選擇,如果不願意的話,那隻能全部人都陪葬好了。沒有了你們,這卷龍城也能守得下去,而且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隨着他的話音一落,一股威壓便從他身上擴散出來。本來他就是合體後期,威壓還煉得比合體期還要高些,就這麼不保留的放出來,頓時讓在場的人完全撐不住,腳一軟撲通便全跪在了地上。
草包抓住盧小鼎,胸口整個壓在她的肩上,他纔不想給墨魔妲跪下,就算是威壓也不行。
盧小鼎頭上戴着墨面,擋住了大量的威壓,加上她自己的力量,所以還能好好的站着。
啪!
就在衆人都被逼跪下之時,有東西從沈墨手中掉了下來。他本來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那些毒還在不停的試圖腐蝕掉他的靈力,毀掉他的身體。
盧藥香能夠半死的撐住,他修爲更高,也不會馬上便死。但是神識和靈力都在忙着救命,頂不住威壓跪坐在了地上,身上的毒也讓他痛苦不止。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鬆,剛纔拿在手中,要尋機逃走的東西便掉在了地上。
不好!
沈墨咬着被腐蝕了大半的牙齒,神識尋找到那物,就想搶回來。但是墨魔妲的動作比他更快,伸手一吸,那東西便飛入他的手中。
“哦,這東西不錯啊,就給小心肝玩吧。”他伸手就扔給了盧小鼎,順便白了眼草包,如布袋一樣的吊在小心肝的身上,真是半點形象也沒有。
“看什麼看!”草包沒好氣的罵道,手都不敢鬆,就怕不小心就給他的威壓弄下來跪着了。
沈墨的神識掃到東西扔給了盧小鼎,怨恨得又使勁咬了咬,咔嚓一下,剩下的牙齒又碎掉了大半,全落在了嘴中。
呸!
他狠狠得吐了出來,心中此時是又氣又恨,巴不得弄死所有的人。讓他如此的羞辱,一定要加倍的還回來,不止是他們,就連雲劍門也得全部去死!
盧小鼎看着墨魔妲扔過來的東西,是個金色的小球,只有核桃這般大。
“什麼東西?”她舉起來看了看,瞧不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墨魔妲沒管其它人,只是放着威壓,然後對她細語講道:“隨便弄點魂力之類的進去試試看,會有很好玩的事發生。”
盧小鼎聽他的話,把魂力注了一絲進去,只見手中的金球突然長出兩對透明晶翅,飛快的扇動起來。
金球帶着晶翅在她的手掌上飛着,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這是……翅膀?”盧小鼎愣了愣,這麼小能放在身上飛嗎?
墨魔妲解釋道:“這是六翅金蟲的翅膀,常被人煉製後當自己的飛行法寶,裝在背上便可以極速的飛行,是遁甲中的上品,而且因爲是天生而成的東西,煉製也很簡單,魂力也能催動。小心肝拿去玩吧,只是有小价值的東西。”
盧小鼎把飛在空中的金翅一把抓住,魂力再注了一次,它便不再飛動了,翅膀嗖得便縮了回去,恢復成了之前金球的樣子。
“要不是你放了威壓,他就用這個跑掉了。”她揮了揮手中的金翅,嘟着嘴不滿得說道。
墨魔妲笑了笑,面具下面的笑容沒人看得到,只有張瞧着不可怕也沒什麼讓人想親近的面具臉。
“那誰,你想好了沒有,如果不願意的話,他們就和你一起去送葬吧。”他覺得差不多了,便開口威脅道。
要下跪的人只有沈墨一人,凌空閣的人全部都很憤怒,但其它的修士卻覺得太過冤枉。他們口鼻流着血,頂着威壓喊道:“前輩,這事和我們無關啊!”
“這我可不管,只要他下跪求饒,就放了你們所有人。”墨魔妲不鹹不淡得講道,一副完全不把他們看在眼中的語氣。
這時,盧小鼎拉了拉他的袖子說:“小墨,他已經跪下了。”
“哦,這麼快啊,我還以爲他會視死如歸,完全不低頭呢。沒想到,堂堂合體期修士,也會爲了活命做出這種事來。”墨魔妲戲笑道,聲音之中充滿了嘲笑。
“對啊,你看他跪得比別人都要低,整個人都要俯在地上了,行得禮好大啊。”盧小鼎拍着手笑道,本來就是爲了羞辱他,兩人一唱一合的便說了起來。
沈墨根本就沒想要下跪,這種羞辱他纔不會做,就算是死也是堂堂的凌天閣修士。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就算他沒做求饒這種事,名聲也會就此完蛋了。
就連凌空閣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成爲別人的笑柄。
“卑鄙無恥,我們凌空閣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向別人低頭!”其它的弟子也發現不對,拼着老命吼道。
盧小鼎捂着臉,可憐巴巴得對墨魔妲說:“小墨,他們好可憐啊,所有人都跪下來求請。都是這麼厲害有頭有臉的修士,能做到這一步真是太難了,要不要就放過他們吧。”
墨魔妲低頭說道:“小心肝,你真是太善良了,願意原諒他們的罪過。”
“真的好可憐,你瞧好多修士都來看了,這樣下去他們也沒辦法做人啊。”盧小鼎回過頭,指着外面講道。
這時外面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不少的修士,他們正瞪大眼睛驚訝的看着院中,那幾乎要趴在地上爛得不堪入目的男人,竟然是沈墨。
墨魔妲的威壓沒有擴散到外面,站在外面的人感受不到他強大的威壓,看到的只是跪了一地的人。
雖然有感覺他們肯定是受了什麼罪,但卻沒有往裡面衝,他們可都是奉印叫來的。
盧藥香是睡沉了,奉印卻沒睡,他還好好的待着呢。馬上便聽到有人來報,說師叔跑去找沈墨的麻煩了,他趕快派人過來看看情況,現在可不能和沈墨正面對上。
這些人來了就發現,凌空閣的人都跪了一地,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頓時便站在外面不知要怎麼辦了。
然後便聽到,盧小鼎很同情的說:“小墨,凌空閣的人都跪求半天了,你就放過他們吧,以後不敢再對你無禮了。”
看凌空閣的人牙齒都給咬碎了,也有外人看到可以傳出去,墨魔妲便一拂袖說道:“行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樣求我那就放你們一馬吧。別說是修士,就是男人也要頂天立地的活着,以後別隨便就跪下來求人,一落膝可就擡不起來了。”
說完,他便把威壓收了回來,所有人身上頓時便是一輕,凌空閣的修士卻怒火攻心,一口血便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