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下意識的擡手一擋,那三根木籤便紮在了她的手上,咔嚓一下就折斷了。
那老頭頓了一下,低頭看着那三根折斷的木籤,隨手扔掉便馬上往後退出幾步。重新抓起三根木籤,指着那些傻笑的小孩,看着她吼道:“你敢過來,我就把這些小孩全部殺掉”
見她沒什麼反應,老頭又接着吼了起來,“他們現在都中了我的抽魂術,就算是想跑也不行,你就束手就擒吧”
“你是修士啊?”盧小鼎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講道,可明明從他的身上沒感覺到那股氣息呀。
“哼。”老頭冷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的講道:“我是鬼靈派掌門的親傳弟子葛邳,只要擡一下手就能弄死你。”
盧小鼎拍拍手說:“哇,竟然是親傳弟子,真是好厲害啊。”
“你趕快自我了斷,不然這些小孩就死定了。”葛邳手上的木籤就停在小孩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就會把他們殺死。
看着這一幕,盧小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己和這些小孩又不認識,他拿來威脅自己做什麼?而且都是掌門親傳弟子了,還用這種小家子氣的打法,感覺好奇怪啊。
於是她不解的問道:“我可以問一下,這些小孩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葛邳手抖了一下,一根木籤就劃破了那小孩的脖子,頓時就有血順着脖子流下來。他叫囂道:“看到了沒有,已經出血了,他們可是會死的我是邪修,殺人不眨眼,不信的話就來試試。”
盧小鼎一直盯着他,突然撲哧就笑了起來,“你這老頭好好笑,我和他們又不認識,爲什麼要我自行了斷啊?”
“難道你不是個好人?”葛邳愣住了,這時候不都要罵邪修卑鄙無恥,竟然做出此等事來。她的反應怎麼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樣,難道這根本就不是好人
看他真是太笨了,盧小鼎就從懷中掏出了噬魂扇,打算扇點毒出來給他吸一下。但沒想到的是,當她的扇子拿出來後,葛邳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你身上爲什麼有我師兄的扇子這是出門時,師父交給他的。”
盧小鼎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突然改變了注意,暫時不想把毒扇出來了。她把扇子在掌中拍了幾下,笑容可掬的講道:“難道原之沒對你講過,這是他送給我的定親信物。我來這裡是來找他的,約好了在城中見面,還沒等到他就遇到你了。”
“不可能吧……”葛邳盯着噬魂扇猶豫起來,雖然師兄是有些愛玩,但是放着門派中那些美女不要,會喜歡這種小孩?
“我真是來找你師兄的,不過你這個師弟好老啊,快壽終正寢了吧。”盧小鼎笑眯眯的講道,一點也沒因爲他剛纔想殺自己而生氣,也沒試圖讓他放了那些小孩。
葛邳想了想,掏出一粒丹藥扔進嘴中,過了片刻,他的骨頭便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全身的皮肉不斷的起伏扭動起來。盧小鼎不由得在心中對比了一下,這招和化獸丹的效果有點像啊,只是他的是用來改變樣子的。
白髮變黑,鬍鬚掉落,就是身高沒有變化,七老八十的他很快就退去那身老皮,露出了一張還有些稚氣的臉,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隨着他變了個樣,那股修士特有的味道也隨之飄來,果然是個修士,可惜盧小鼎看不出修爲。
“怎麼樣,這纔是我的真面貌,一點也不老吧。”葛邳得意的講道,眉目之間飛揚,好一個面紅齒白的少年。
真是個好騙的人,這是剛出來的邪修吧,盧小鼎便笑道:“你長的真好看,比你師兄好看多了。”
“你不是我師兄的意中人嗎?這樣誇我好嘛。”雖然聽起來心中好舒服,但是被師兄聽到了恐怕會生氣,葛邳便假惺惺的講道。
“沒事,反正我又不喜歡他,來找他就是想退回扇子,叫他別來纏着我。”盧小鼎卻擺擺手不客氣的說。
靈力恢復了,已經煉氣後期的葛邳扔掉手中的木籤,手晃了一下便拿着一根細長的骨籤,在手上把玩着說:“我知道師兄在什麼地方,不如你跟着我去找他吧。順便幫我把這些小孩帶回去,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纔騙來的,得一個不少的帶回。”
“好麻煩啊,帶這些小孩於什麼。”一聽要帶這些小孩走,盧小鼎就苦着臉十分的不願意。
葛邳心中不禁冷笑:真以爲自己是白癡,這麼容易就上你的當。什麼定情信物,其實是被我師兄拿來吸魂的吧,不知道是爲什麼沒成功,不過這人肯定有問題。隨便一試就試出來了,她只是想救這些小孩而已。
他這才冷笑完,還沒開始下一步的試探,就聽到盧小鼎就講道:“又不是放羊,還得慢慢的走,你馭個器把他們拉上好了,隨便把我也帶上吧。”
這是同意去了?葛邳有些訕訕的說:“我還不會馭器,反正離的也不遠,還是走着過去吧。”
“把他們放我的鼎裡,然後你揹着,這樣可以走的快一點。等把扇子還給你師兄,告訴他我並不喜歡他後,我還得回去呢。女孩子天黑不能待在外面,我得趁黑回城。”看了看那些小孩,盧小鼎就放下鼎講道。
葛邳有些無語,“修士還管什麼天黑不能出門,你這規矩也太奇怪了吧。
盧小鼎卻說道:“我又不是修士,沒有靈脈修什麼啊。你到底要不要帶我去找你師兄,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走了,怎麼做事一點也不痛快啊。”
“你這鼎不會有問題吧。”葛邳覺得那鼎太可疑了,可這個女孩又真的沒有修爲,但剛纔自己木籤根本就扎不傷她,皮肉比鐵還要強韌,這點又讓人看不懂了。
剛纔已經用神識查看過四周,沒有發現一個修士,而她也是在城中無意路過才碰到,應該不是有備而來。
葛邳之前還以爲自己可以一擊必殺,但失敗後就不想在這裡打了。這些小孩還等着急用,只要把麪人從他們手下甩落,就會驚醒逃跑,那時候就不得不出手傷人,打死可就麻煩了,必須要活口才行。
可有這個女孩在,她如果一定要救這些小孩,肯定第一步就是損掉他們的麪人。師兄特意吩咐過,爲了長期能弄到活着的小孩,暫時不能讓這裡的凡人發現,得把他們當成圈養的豬羊慢慢殺才行。
真是麻煩啊,自己根本就不適合這種小心翼翼的事。
想來想去,葛邳覺得還是把人騙回去,到時候有其它人在,想怎麼殺她都沒問題。還可以抓住她,進行搜魂看看,到底是什麼來路。
於是他便講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太可疑了,如果讓我在你身上下個禁制,我就帶你過去。”
“不行,禁制不能下,但我可以證明我是什麼。”盧小鼎瘋了纔會讓他下禁制,不過她有其它的辦法,便悄悄回出一粒化獸丹。這種雙眉尖毛兔的妖晶她比較多,算是她的化獸丹中比較物廉價美的一種了。
葛邳突然就被她身上噴出的氣浪衝出幾丈遠,再一看就發現眼前的人變了樣子,頭上竟然長出一對兔子耳朵。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愣怔了一會後頓時驚叫道:“你是化靈妖獸”
又是這個,爲什麼邪修總是這樣以爲啊?盧小鼎雖然對這次只化出兔子耳朵不滿,但是看他震驚的樣子,又覺得邪修總是把普通的事往壞裡想而覺得還不錯。
她可還記得上次否認後,尤信變得異常的憤怒,直覺的認爲這次不能再否認了。她便摸了摸耳朵笑道:“是的,不過我正處在剛化靈的虛弱期,一點修爲也沒有,你可不要欺負我啊。”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她會有師兄的扇子。師兄真是太卑鄙了,竟然想拐騙化靈妖獸,如果真的能娶了這樣的妖獸,可就是一大助力啊。
就連剛纔木籤扎不通她的皮膚也可以解釋了,妖獸可都是以皮厚出名,都化靈期的妖獸就算是隻兔子,那程度也不是人類可比的。
太好了,趁她不喜歡師兄,自己把她給拉攏過來吧。就算不成,帶回去讓師兄們把她殺掉,不管是妖晶還是皮肉和神魂,都是珍貴的材料,怎麼算都是自己賺
葛邳現在看着那些小孩都不順眼了,要不是算白撿來的,他都想趕他們走了。就立馬答應背鼎,把這七個小孩全放進了盧小鼎的鼎中,站的站坐的坐,真讓他全放了進去。
被抽了魂的孩童沒人反抗,依舊傻笑着,老老實實的待在鼎中,被他背起來就往落腳點走去。
盧小鼎揹着手跟着他,邊走邊晃着腦袋,讓頭上的大耳朵甩來甩去的。她一點也不擔心去了邪修老窩後怎麼辦,在她看來師姐他們都去圍剿這些人了,自己去也只能是看個熱鬧,說不定等她到的時候早就打完了。
沒有任何壓力的她走得很輕快,看到草叢中有沒見過的草,便會摘下些來往嘴裡送。這一路走一路吃草,更讓葛邳堅信她真是個兔子妖獸,因爲人怎麼會於出這種事來。
就連半盞茶後耳朵消失,他也只覺得是盧小鼎在虛弱期,變身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葛邳感覺這次出來收穫特別大,但就只有一樣不太如意,就是這鼎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