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眉心多了粒淡色紅點,草包的外觀並沒有其它的改變,但氣勢卻和以前完全不同。
在這種時候,狂妄的氣勢和高修爲格外的相配,他看着諦言腳下一踩整個人就衝了出去。
一根根樹苗跟在他的身後,從漆黑有毒的泥土中鑽了出來,直接衝入到空中。
樹葉則化爲一柄柄刀刃,跟在他身後鋪天蓋地的衝向諦言,有多少樹葉就有多少刀刃。它們永遠不會停止,落下一片後在原來的位置上就會再長出一片來。
諦言的蛇尾一立就高高的豎起身子,張嘴發出刺耳的叫聲。聲波在他的身邊圍成了個屏障,擋住了樹葉刀刃。
而草包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藤蔓從泥中鑽出匯聚成蛇尾般粗的鞭子,就向諦言甩了上去。
諦言的尾巴也狠狠得就甩了上去,兩人只任着身體的強大,就打出了不輸法術的強大攻擊。
要不是顧忌天道陣,他們還不知道要放出什麼樣的力量出來。
草包出來的早了些,實力只和諦言相當,在死地之中打得不可開交。刀刀見血,拳拳碎骨,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盧小鼎已經摸回到託託背上坐着,歪着頭看着戰局,向草包傳音道:“別殺他,天族不能自己面對其它族,要把地族拉下水和你們一起對抗外敵。”
“把他打個半殘就好了,等打完之後你再堆個笑臉,假裝很陽光爽朗的樣子,伸手去誇對方說他很強。”
不等草包回話,她又說道:“別意氣用事,你只要搞定地族這裡就行,至於怎麼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幫地族,我自然會去做。”
過了好半天,才傳來草包不甘心的傳音,“他剛纔想殺你,我想讓他死!”
“這件事啊,不用急,大不了殺地族的時候我叫上你好了。狂妄可以但別衝動,對你現在的地位沒什麼好處,不是還有很多人要你保護嗎?”盧小鼎進道,一朵火紅色的花瓣便從空中打着轉落下。
她伸出手接住它,掌中就接住了更多的花瓣,擡頭往天空中一看,無數的紅色花瓣下雨般的落下,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吹來的。
“諦言,我已經發過天誓,你還來這裡是何意思。不問我們一聲,就私自進入我族禁地,地族和天族這是要反目嗎?”青葉飄在空中,頭上不知是長出來還是插上去的,佈滿了紅色的花朵。
那些從天空掉落的花瓣,和她頭上的花一模一樣,這花瓣雨似乎就是她弄出來的。
如此說來……
盧小鼎把掌中的花瓣甩落,連落在託託背上的也給吹下去,然後讓它把靈光罩給打開,別再讓花瓣掉到身上了,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諦言和草包正打得火熱,根本就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完全沒有迴應青葉的話,只是繼續和草包糾纏在一起。
他現在也沒精力去管別的事,草包現在的實力大增,又抱着一定要弄死他的決心,根本就不能掉以輕心。
盧小鼎側頭看着姍姍來遲的青葉,衝她便是咧嘴一笑,“我還以爲你們不來了,正想着那草包不是太可憐,如此的相信你們。實在不行的話,我只能殺了他,省得叫他傷心難過了。”
“還好,你終於來了。”
青葉看了盧小鼎一眼,眼神中有些詫異,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如果天族不過來,就殺掉草句已?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從一開始見面時就是如此。
想到這,她收回目光,看着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這時地面已經因爲下的花瓣雨,鋪上了一層紅色。
她便落在花瓣上站着,沒讓腳踩到一點點的泥土,然後伸出手對着地面一招,放出了神力。
這時,正打得熱鬧的兩人,當靠近地面之時,轟得一下便有東西從地下鑽出,啪得就把兩人給吞了。
盧小鼎呆呆的看着那朵立在黑色泥地上的巨大紅花,總共也就只有兩片花瓣,兩邊打開後直接從泥中鑽出,現在合起來就把草包和諦言關了起來。
“這花……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她愣了愣,趕快在空獸角中尋找起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塊玉牌上記着這樣的花。
找到了!
在一塊青色玉牌之中,她看到了想要的東西,近十丈高的星幕紅,和眼前一模一樣的圖就畫在了玉牌裡。
而且這花是吃肉的,它們平時把花瓣打開,藏在泥土或是枯葉雜草之下。遇到有獵物走上去時,就會合起來把獵物關在其中,慢慢的化成水吃掉。
盧小鼎斜眼瞅了瞅青葉,原來是株食肉花,怪不得能當上天族的王,普通的花太軟弱了。
仔細想想,好像草包也是會吃人,他的花骨朵總是長出來咬人,同樣是兇花一朵。
還以爲這是兇花配嬌花,沒想到一樣是兇的,直接以食肉爲生了。
於是,她歪頭笑道:“草包要是不放出來,會不會化成水死掉呀?”
“不會,我自有分寸。花蕊中的花蜜有安神之效,先讓兩人平靜一下再出來爲好。”青葉解釋道,現在能夠明顯看到花瓣被打得凹凸不平,看樣子應該是諦言在裡面折騰呢。
他此時確實想要早點出來,被星幕紅抓住是地族的大忌,誰也不願意犯這種錯誤。
青葉的殺傷力不強是事實,但有一點卻是其它種族都覺得棘手的,那便是讓她困在花瓣之中,就基本是逃不出去了。
諦言在青子星域待了這麼久,當然知道要怎麼提防青葉,卻沒想到和草包打得太過激烈,完全忘了這件事,被青葉一擊拿下了。
化成水被她吃掉,那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都給賠進去了。
雖然有前輩和流傳說逃不出去,他也不能坐以待斃等死,沒命的攻擊個不停。
草包雖然也被抓了進來,諦言卻沒有看見他,不知道被藏什麼地方去了。
花中飄來股淡淡的清香,讓他有些冷靜下來,最後終於停下掙扎,站在原地思索着這樣亂來不行,得想想其它的辦法。
隨着他想得越多,就越不想琢磨逃出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諦言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覺得在這裡非常的舒服,就算死在此地,也是件很舒適的事。
這裡應該就是埋葬自己,最好的地方了,真想死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