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煉出這樣的丹藥來,肯定比善水的水平還要高,到時候拿出來給他一看,必會氣死他的。不告訴他丹方,叫他想煉也煉不出來。
唯一能氣到那傢伙的,好像就只有這件事了。
盧小鼎便說:“好吧,我想那些魔骨最多三兩天就能煉完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超過十幾天。等到魔骨煉成的瞬間,我們馬上就離開。”
總不能把百焚一個人扔在這裡,被人殺了怎麼辦,自己的心臟還在他那裡。雖然離開了自己,但是也不能看着它就不會跳了呀。
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把靈光派翻了個乾淨,然後便守在百焚旁邊,等着他煉到最後,魔兵成形的瞬間馬上離開。
被邪修弄得烏煙瘴氣的天原界,也有着美麗的四季。春天百花盛開,萬物都開始生長,綠油油的草叢中常有野兔跳過,所過之處都有花香撲面而來。
而那夏天的熱讓人只想待在樹陰下面,吃着被法術冰過的水果,聽着蟲子不停的鳴叫着。
秋日對盧小鼎來說,非常的不錯,可以採摘到無數的毒果。而沒有毒也沒有靈性的普通果子,也弄到了不少,在沒有靈草吃的日子裡,解解饞也滿不錯的。
靈光派的冬雪也非常的迷人,如同他們最愛的白骨,堆積在樹叢和房頂之上,彷彿把邪氣都洗了個乾乾淨淨。
被白雪伏蓋的石階上,有兩個人正緩緩的走着,一步一個腳印。其中那個身材矮小的,每走一步,腳下的雪印中便留下了些血跡。
走着走着,她撲通便摔在了石階上,說話之間嘴中全是哈出來的白氣,“大人,我走不動了,這次的敵人好強。”
“可惡,這來犯的人被我們打跑了,撐着回去就可以休息了。”盧小鼎拉起她的手拖了拖,自己卻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福來個頭不大,這拖起來還滿重的。
咬牙猶豫了一下,她拿出粒丹藥說:“拿去吃吧,治療的同時還能止痛。”
福來忍了忍沒伸手,苦着臉說:“大人,你不是沒多少丹藥了,還是省着點吧。”
“如果有靈草,這種丹藥我想要多少都行,可這破地方真是太討厭了!”提到這個盧小鼎就火大,還以爲百焚煉製魔骨要不了多久,可沒想到一煉便是十年。
他坐在那絲毫不動,全身心的煉製着魔骨,心血只要有就馬上逼出來,根本就不管身體受不受得了。如果此時把他扔下離開,隨便來個人,就可以把他弄死了。
盧小鼎不能這樣做,墨魔妲也建議不要如此,還是等他把魔骨煉化之後再走。
這一等便是十年,等到了春天,便是十一年了,而魔骨只煉製完了三分之二。
她不知道是百焚太笨了,還是本來就要這麼久,他如同盤石般就沒動過。不吃不喝不睜眼,就這麼一直守在那,而自己便成了護法的。
那些逃出靈光派的人,本來是盧小鼎故意放出去,好去通知其它的門派,來尋百焚麻煩好讓自己放心逃走。現在到好,這些人成了她的麻煩。
逃走的人,跑去找了聖光派,說有人莫名其妙就把門派中的人全部殺光了。
這還了得,竟然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聖光派勃然大怒。他們雖然不是排前十的門派,但也算在二十以內,被人這樣欺負,這口氣怎麼忍得下來。
於是,便派出人馬趕往靈光派,只想把那些熊心豹膽的傢伙捉回來,用他們的魂魄點魂燈。
才隔了幾天,盧小鼎沒等到魔骨練成,卻等到了聖光派的人馬。爲了保證百焚能夠不被打擾的煉製魔骨,她讓託託守着百焚,遇到危險就保護他。
然後帶着福來,就去迎戰了。
爲了能夠威懾到這些傢伙,她可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用化獸丹和他們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還是又借用墨魔妲的魂魄,才把來犯的人幹掉了。
這次,她沒有放過一個活口,省得再有人去通風報信。可派了這麼多人過來,個把月什麼消息都沒有,自然會非常的奇怪。
聖光派又派了人過來,想瞧瞧這裡發生了什麼,剛到這裡又被早接到妖獸稟報的盧小鼎幹掉了。
這樣又混了半個月,聖光派發覺不對,便又多派了些人過來,同樣被盧小鼎幹掉。不過想要一個活口也沒有,可沒這麼容易了,他們都有了提防。
傳回去的情報讓聖光派有些吃驚,竟然是個人族和化形妖獸,連妖修都有了?而那妖修也是靈光派上報過的,近期就要化形之獸,本來就在這段時間就要被幹掉,可現在竟然讓它化形成功,靈光派還被滅門了。
完全想不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就算是妖獸化形,實力也就相當於元嬰初期。靈光派可是有四個元嬰修士,難道還殺不過一個剛化形的妖族?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自然就會胡思亂想,他們馬上便腦補了一個想要吞掉聖光派的門派。弄個妖修出來,就是爲了引靈光派的人出去捉拿,最後設下陷阱把他們幹掉了。
除了這個,不會再有第二個可能,畢竟門派之爭相當的常見。
有如此手段的人,必然會有化神期的修士坐鎮,於是聖光派便派了化神期的修士,帶着三千名修士殺過來了。
盧小鼎發覺這不是辦法,如果一直殺的話,會來更強的修士。還不如拖延下來,慢慢的打,便用從寶庫中翻出來的黑怨石,啓動了靈光派的大陣,用來防止所有人一起撲上來。
她則靠着這個,和福來一同偷襲他們,一來二去的,足足耗了十年。
從外界帶來的靈草已經沒有了,連給託託吃的渣都不剩,就連丹藥也不剩幾個。化獸丹早就用光了,除了灰妖晶煉的那些,她還不想用在這些人的身上。
後期全靠墨魔妲的魂魄撐着,可這也是杯水車薪,他唯一能補棄魂魄的時候,便是交戰之時,從對方的法寶靈器中搶得。到後來連被殺死的修士魂魄,也被他一個不少的吸走了。
在外人看來,就是盧小鼎頭上的面具在吸魂,聖光派的人全都眼紅那件寶物,瞎子都可以看出來,那是件天級法寶。
雖然不是靈寶,可這也算是不錯了,和別人對戰直接就能搶魂魄,完全就是魂修的剋星。
時間長了,聖光派的人心態也變了,他們纔不在意是誰佔了靈光派。要的只是殺掉那頭破壞天原界規矩的化形妖獸,再殺死那個奇怪的凡人,把她頭上的面具搶過來。
今日聖光派有新的化神期修士過來,盧小鼎被拖住,福來差點就着了道被打死。
治療的傷藥也快沒了,那些用毒草煉出來的丹藥,下毒到是擋住了好多年的攻擊,可用來治療根本就半點用處也沒有。
毒下的多了,聖光派的人也不那麼容易中毒,加上學習毒功的人也多,效果並不明顯了。
見她不拿藥,盧小鼎直接扔在了她的懷中,“拿去,現在不治好,下次他們再進攻誰去擋着。”
福來拿着丹藥,訕訕的說道:“大人,他們再這樣打下去,我們可能擋不住了。雖然你說如果把其它要化形的妖獸,都叫過來的話,你就能讓它們化形。可我出不去,天原界又大,它們都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有些愧疚,如果再強些,就可以衝破包圍,去給大人尋找妖獸了。
盧小鼎抓了把雪在臉上擦了擦,哈了口氣說:“沒用,你就算能出去,在化神邪修的手下逃走,你把那些笨蛋妖獸弄過來,也進不來呀。”
“大人,那怎麼辦?”福來着急的問道,那百焚根本就慢得要死,都十年了還沒把魔骨煉出來。
爲什麼不只煉一個,要全部一起啊。那可是上百頭魔骨,胃口也太大了,要是早點煉出幾隻來,也能幫我們擋擋嘛。
盧小鼎一聲不吭的盯着山外,眼神很是不善,不止丹藥已經近乎消耗光,連黑怨石也快用完了。再來幾次進攻的話,這大陣都要撐不住了。
從來都是衣食無憂,丹藥無數,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從來沒爲財愁過的她。手頭上的丹藥和物件,都是閉着眼睛送人,完全不考慮自己留點,此時總算是知道缺衣少糧是什麼感覺了。
她眯着眼睛,心中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靈草,好想要靈草。
只要有靈草,用丹藥就能堆死這些邪修,可整個天原界都種不出靈草,從這些傢伙身上偶爾才能撿到一二粒丹藥。本來萬靈鹿就是爲此時而生的,卻被百焚弄成了長毒草,那些肥大的靈草半根都沒用了。
咬了咬牙,盧小鼎收回目光,拖着福來往山上走去。
突然,天空一下便是烏雲密佈,又有人來硬闖陣了。
她回頭盯着那些烏雲,就不能休息一下,定是剛纔多出來的那名新化神修士搞的鬼。這是想逼死人,難道就不能等幾天啊!
“小墨。”盧小鼎沉聲喊道。
墨魔妲嘆了口氣說:“姐姐,這樣不是辦法,我吸收的魂魄比消耗的大。你現在除了靈法,已經沒有其它的招式了,這次多了名化神修士,加上其它偷襲的低階修,我身上的魂魄恐怕不夠你放出回原靈法了。”
這樣的消耗,就連他也受不了,存了多年的魂魄都快被她用光了。
如果全部用光的話,對於墨魔妲來說也是個大麻煩,他的法術也得消耗魂魄。雖然在盧小鼎面前從來沒用過,可也不能全用光,誰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就得用上了。
而他說的也是實話,身上的魂魄確實都快不夠回原靈法用了,其它消耗小的靈法,對付這些修士又沒多大用處。
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盧小鼎站在臺階上,第一次覺得自己窮到命都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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