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揹着靈草回了住所,如此充滿靈氣的東西,比天母鼎還要危險,她都不敢拿出來。不然被師姐看到,肯定要被沒收入庫了。
還以爲明門會緊接着就過來找麻煩,但當春天來臨,修試開始時他們都沒再出現。每天早上她起牀站在門口,都會期待的等着聽說明門的人來了,可就是沒等到人。
這次修試後招收弟子的成果相當好,光是天丹峰就招了一百多人,完全沒有報着精挑細選的想法,只要肯來有點資質的就全要了。
廉靖笑得像朵花似的,不止天丹峰收到一大批弟子,連帶着他們也招了不少。丹術果然重要,得讓天丹峰再使把勁,俞休丹的修爲必須提升,要動用財力強推他了。
而且讓人操心的明門,也沒繼續過來說什麼娶侍妾的事,丹術這纔開個頭,就整天有人來打着這些弟子的主意。掌門心中很不爽快,弟子有點丹術就要被搶走,這些門派就不能收斂一點,還讓不讓別的門派活呢。
他正在心中打着小算盤,尋思着這次有多少資質不錯的弟子,能有幾個很有可能築基時,就聽到有人稟報,說天泰派帶着衆多弟子過來了。
“天泰派?”廉靖愣了一下,平時也沒什麼交情他們們來於什麼?想到現在雙色丹好多人都來打聽,套着關係的想要訂幾粒,他覺得有可能是爲此事而來,聽說對方竟然有化神期修士過來,他便讓人把他們請到歸一殿。
天泰派來了很多人,足足有一大九小十艘靈船,感覺半個門派的高手都來了。雲劍門又不是傻了,會把所有人都叫進去,只是請了他們的化神修士秦破荒,帶着不超過三十名弟子到了歸一殿。
破荒元君是個粗獷的男人,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帶着一股勁風。他滿頭的赤發,如同長了一頭火焰,據說這是他修煉功法後才變成這樣的。也成了他的標誌,只要一說紅髮狂人便知道是他。
“沒想到破荒元君竟然親自過來,有失遠迎,快請座。”來者就是客,對方說不定是來大采購的。於是廉靖便熱情的請他入座,笑容可掬的問道:“不知元君前來有何事,難道也是爲了雙血丹而來?”
“不是,是另有要事。”破荒元君大馬金刀的坐下,威嚴得講道。
廉靖疑惑的問道:“元君帶着這麼多人過來,會有何事呢?”
破荒元君哼了聲,便中氣十足的講道:“我來是爲了蕭氏家族在綠湖鎮靈偷偷開採的靈聚地,根據我得來的情報,那綠湖鎮的靈聚地是被你們雲劍門搶走了。不知廉掌門是想還我靈聚地,還是要把做這件事的人交出來?”
“有此等事,我怎麼不知道?”廉靖滿臉都是震驚,萬分不解的說:“破荒元君所說的綠湖鎮我根本就沒聽說過,蕭家不是你們的家族嗎?連話都沒和我說過,相熟都算不上,我怎麼知道他們揹着你們弄了靈聚地,你從哪裡聽來的謠言,竟然帶着人就跑來我這裡。”
他此時雖然臉上很鎮靜,卻在心中狠狠得罵了個遍,那日的任務就幾個人知道。除了柏震之外就是盧藥香和她的師妹,外加林姬麓這個給任務的人。
自己門下的人他知道不可能傳出去,幾乎就沒有機會。只有信得過的人,纔會派去做這事,難道是林姬麓自己講的?
如果是他的話,膽子真是夠大的,明明是他要求這樣做,現在把屎盆子往雲劍門身上一扣,就當沒他的事了。廉靖懷疑林姬麓的腦子在這次受傷中打傻了,自己只要把他是幕後主使的事說出來,他揹着明門獨吞靈聚地的罪過也洗不清。
不過廉靖不是這麼傻的人,他面上很憤然的表示了不滿,“破荒元君,你可有證據。什麼綠湖鎮和我雲劍門一點關係也沒有,硬要說和我們有關,當我們好欺負嗎?”
秦破荒知道他不會承認的,換成自己也會是他這樣的反應,而他其實也只是得到一些情報。林姬麓那日講出蕭彩裳透露過蕭家有靈聚地,還不止一個,這才把他的事給解決了。當他們趕到綠湖鎮時,那已經空無一人,什麼證據也沒留下。
不管是不是雲劍門做的,只要有這個藉口過來就行了,他兇惡得講道:“據我瞭解,正是你們派那叫盧藥香的女人於的,她領着那小藥童四處放毒,把綠湖鎮的人都給殺光了。”
“秦破荒,你有病吧。”廉靖不想和他裝了,直接罵了起來,“那盧藥香才築基期,你都化神中期了,竟然還來找一個小輩的麻煩,要不要臉啊。”
這件事真是不能忍了,明門跑來要娶盧藥香,現在天泰派也不知從何出聽到點風聲,也跑來找盧藥香。而且隱約都有種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想要的其實是那盧小鼎吧。
那可是奪舍的修士,只是會些丹方,有必要一個個排着隊的來搶嗎?看來這些門派會壯大,就是見別人有點好東西,馬上就過去搶奪外加破壞吧。
秦破荒這時突然大聲講道:“廉掌門,我可要提醒你千萬別被那女人騙了。她整日領着的那背鼎女孩,根本就不是什麼凡人,而是一個器靈。這可是比那日爭奪的鼎還要厲害,活生生爲人的器靈,你們雲劍門的丹術能有所提高,不就是因爲這個嗎?”
“爲了得到晶果買靈藥煉丹,那盧藥香就殺了綠湖鎮所有的人,只爲了搶奪靈聚地中的晶果。如此殘忍的女人,要是繼續隱藏在此地,恐怕以後連你也得小心呢。”
“器靈?”廉靖頓了一下,便可笑的講道:“元君越說越可笑了,你見過器靈是凡人?盧藥香和盧小鼎都是我派之人,從懂事前就在我派長大,你說她們一個是兇惡之人,另外一個是器靈,說出去可是會讓人笑話的。”
秦破荒一拍桌子惱羞成怒的吼道:“廉靖,我醜話說在前面,她們殺掉的人是我們下面的家族,也就是天泰派的人。你必須把人交出來,她是不是器靈這件事,只要驗證一下就行了。”
廉靖覺得他真是喪心病狂了,就算盧小鼎不是被奪舍真是一個器靈,自己也不會把人交出來的。他便暗暗的傳音給了後堂,然後繼續裝起傻來,“元君,你到底來此何事?”
“別給我裝傻,靈聚地中的東西全部還來還有就是另外一件事,那日這盧藥香用地級靈寶陷害明門林姬麓,使得我們的兩名元嬰修士被明門誤殺。這筆帳纔是我今天來的目的,要是不給我個交代,那天泰派便和雲劍門從此敵對。”秦破荒終於講出了最大的藉口,元嬰修士都被害死了,這事還小得了呀。
真夠可以的啊,臉皮厚成了這樣,竟然硬把這件事扯了過來。廉靖覺得自己太善良了,這些人才叫是無恥,真說得出口。
天丹峰的俞休丹已經得到了消息,掌門讓他把盧藥香兩人藏起來,只要她們不出面,拼着全派之力也要把人保下來。不止是因爲盧小鼎可能是個難得的器靈,還因爲她們是雲劍門的人,當然關係盧小鼎是器靈的事,掌門並沒有派人告訴他。
要是誰都能上雲劍門胡亂抓人,那還要什麼門派,直接開個市場算了。把弟子都標上價,誰出得起價誰買走。
俞休丹聽得是一頭的霧水,丹城他又不是沒去,發生的事都看在眼中,和盧藥香根本就沒任何關係。明門和雲泰門用一對雙生子就把關係拉好,頭一扭就轉過來欺負別人了。
他趕快把盧小鼎和盧藥香叫到了天丹鼎中,把事情急衝衝的和她倆講了一下,便讓她們去劍冢後面的秘地藏起來。
“什麼?”盧小鼎茫然極了,“林姬麓被打成重傷,關師姐什麼事啊”
盧藥香只是陰冷的皺了皺眉頭,林姬麓被打成那樣,確實是她故意把天母鼎拍過去的。不過這麼隨意的事,拿來做把柄找自己的麻煩也太奇怪了吧。
“不管怎麼樣,你們先藏起來,其它的事都由門派給你們頂着。”俞休丹也解釋不清楚,他自己都還沒搞明白呢,也是就催促她們趕快過去。
東西也來不及拿了,盧小鼎揹着鼎就和盧藥香被帶走直接去了劍冢。在那有條隱蔽的小路,繞到後面就會看到一個在山谷中的小院子,擡頭往上看,整個山谷被一陣天然霧氣給擋住。
這比禁制好,神識掃過時不會有異樣,在這裡待着就不會被發現了。除非雲劍門被天泰派滅了,那纔可能找到此處來。
領她們來的人一走,黑行堂的堂主便出現了,他無聲的坐在了山谷口,看起來似乎是在保護她們。
盧藥香拉了拉盧小鼎一起進入了院中小屋,然後她想了想連傳音都不敢,直接鑽進了鼎中。盧小鼎一看,也趕快跳了進去,眨巴着眼睛問道:“師姐,我們要藏在這裡嗎?”
“我只是想和你說話,怕被人聽到而已。”盧藥香往旁邊一瞅,就發現自己把一株靈草給擠到了邊上,頓時就愣住了,“你在鼎中養株靈草做什麼?”
“它纏着我,沒辦法。”盧小鼎只得如實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