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咆哮道:“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看到的”
它的反應太大了,盧小鼎有些莫名其妙,伸手試圖安撫它,“你冷靜一點,不然傷勢會惡化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詛咒,話剛說完那銀龍就啪得腦袋砸了下來,差點就壓到了她。
盧小鼎用手掌扇了扇,忍着被它揚起的灰塵說:“看吧,讓你別激動的,這下慘了吧。”
銀龍此時已經聽不到她說的話了,身受重傷的它昏死過去,全身頓時就縮小,變成了一條只有三人來長的龍。
“咦,這皮真不錯啊。小鼎,拿這個皮給我做件軟甲吧,可以⊥我的皮結實點。”草包用手戳了一下它的身子,包着鱗片的肉很是結實,這龍鱗皮要是拿來煉製成腰帶或是盔甲,肯定非常的好用。
盧小鼎趕快說:“你別打它的主意,雖然是壞了點,但應該還是條好龍。
草包不以爲然的說:“你從什麼地方看出它是條好龍了,我只看到條脾氣怪異,不懂得感恩的壞龍。”
“這是條老年龍,活得久了,性子難免有些不好,你就體諒一下老人家吧。”盧小鼎很善良的講道,這龍老了應該也和人一樣,變得很固執。
“那也不能倚老賣老,誰年齡小啊,我還不是活了……”草包愣住了,自己現在幾歲了?
盧小鼎見他說不出來,就指着自己說:“我年青啊,我才二十多歲。”
“隨你的便,年青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屁孩。”草包哼了聲,活得久表示修爲就高,年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就連果子都得長的久纔好。
而盧小鼎這時拖住龍尾巴,想把它拖到瀑布邊,然後她邊走邊對食方說:“剛纔我提到了花平的眼睛,它一下就暴怒了。我覺得雖然是同族,聽到這種事肯定會很生氣,但是它的表現在也太過份了。”
“我懷疑,花平的那雙龍眼是從這條龍親人身上奪的。說不定,就是它的重孫孫,畢竟這麼老的龍肯定有很多的後代。”
食方掃了眼銀龍,好奇的說:“大人,你怎麼知道它很老了?”
盧小鼎自信的說:“很簡單啊,聽說龍只要活一百年,身上的鱗片就會多一條花紋。你瞧瞧它的鱗片上,這花紋都多得不堪入目了。”
“大人,你說的是蛟,不是龍。它們纔不會在鱗片上長百年輪,好讓別人一眼就猜出年齡來。”食方笑道。
“那也無所謂,反正幾歲都行,又不是要煮了它吃。”原來是搞錯了,不過盧小鼎一點也沒不好意思,直接擺擺手講道。
食方走過來把龍尾接過手,讓用了封妖弓受傷的盧小鼎走旁邊,自己來拖這條龍。這樣也可以防止這條龍突然發狂,一口把她給吞了。
盧小鼎摸摸肚子,又翻了粒丹藥嚼碎,然後回頭對食方說:“如果它死了,就把這龍鱗讓大長老們給我們三人各煉一身護甲。聽說龍血有強身築體的效果,挖個坑我們好好的泡個澡,妖晶更是不能落下。”
“等等,那神魂不是就沒了。要不趁着要斷氣又沒斷的時候,先把它弄死怎麼樣?”草包趕快講道。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它還活着,還是等到死了再說,動作快點就可以抽出神魂了。”盧小鼎搖搖頭,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當然得等它死了再說。
草包點點頭,這種事小鼎說了算,她說等着龍死就等着。
不過他還是搓了搓手滿懷希望的說:“真希望它早點死了,你可千萬別用丹藥救它啊。”
沒等盧小鼎應一聲,那銀龍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詛咒一般,猛得就睜開了眼睛,陰冷的說:“你們想殺我?”
“喲,醒了呀。”大家一看,銀龍竟然醒過來了,草包頓時沒好氣的呸了一聲,到嘴的龍鱗護甲飛了。
銀龍把尾巴從食方的手中抽走,身子搖搖晃晃的退後,氣喘吁吁的說:“你們這些和人族同流合污的傢伙,是妖族的敗類”
“再差也比你們的妖帝強,最少我們可沒有什麼狩獵令。他於嘛弄得這麼麻煩,直接叫你們每年選出一人,主動送給相應的人族好了。”盧小鼎眯着眼睛講道。
“你們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銀龍頓了一下,依舊沒好氣的罵道,好像和盧小鼎有仇似的。
草包呸了聲,拉着盧小鼎說:“別理這個瘋子,我們走。”
盧小鼎也覺得這條龍好麻煩,不說要對自己親近,最起碼自己救了它,又不是人族的身份,不應該態度這麼差呀。瞧它那樣子,好像自己殺過它親人似的。
她可不擅長和這種類型的人獸打交道,想想便決定放棄它了,讓它自己去作死吧。
於是,她就對食方擺擺手,“走吧,別理它了。龍族總不可能只剩下它一個,我們再去找個腦子正常的好了。”
兩人都聽盧小鼎的,立馬把這條沒用的銀龍扔了,轉身跟着她離開。
瞧起來像是不管了,但是食方和草包幾乎同時瞄了一眼對方,心有靈犀般用眼神做了個交流。兩人想到的事是同一件,要趁這條龍離開之時,把它給殺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都是妖族,怎麼可以把銀龍白白送給人族,自然要替它收屍。
見盧小鼎真的走了,銀龍咬着白森森的牙齒,低聲吼道:“等等,擁有龍眼睛的人在什麼地方”
“你又沒命去把眼睛尋回來,別想這麼多,趕快回去養老吧。”盧小鼎身都沒轉,擡起手對它擺了擺,也不看看自己傷得多重,還想着去尋眼睛。
聰明的話,應該回族羣中通知給衆龍,然後約着一起去把天泰派給剷平纔對。
“我的女兒,剛剛孵化出來,連天空都沒有看到,就被人族殺了。她的眼睛被挖走,幼嫩的皮被整身剝去,血一滴不剩全被抽空。”銀龍突然講道,聲音中不帶任何的情緒,只有空得讓人心悸的平靜。
這是經過多深的痛苦,才能夠這樣空寂的提起這件事。
它擡頭看着天空,似乎那有什麼東西一般,過了半晌才說:“我連她到底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只剩一堆對人族無用的血肉。”
“請告訴我,它的眼睛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