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託不會飛,體積又有些大,要走到下面很不容易。最後還是由季夜扛起託託飛下山崖,落在了竹溪閣那邊的峽谷邊。
雖然託託走的還算是快了,但是又不用逃命,它並沒有拿出最快的速度來。蘭元君覺得這樣太慢了,但又不好意思讓季夜一直扛着飛,盧小鼎她們還坐在龜身上不下來呢,而那炎罔則早就飛回去稟報宮主去了。
季夜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勁,自己跟着盧小鼎好像不是個辦法,她專門給自己找麻煩。
正大光明的跟着,還不如悄悄的跟蹤更方便一些,最少不會被她給陰了。
蘭元君只帶了一名最喜歡的弟子和葛邳,其它的都留下來清理糧滿莊。她派了那名弟子先回去安排住所,並不是信不過自己的親生兒子,而是葛邳根本就沒有威信,叫他回去辦事根本沒人聽,只會誤事。
等他們又走了半個多時辰,纔來到了竹溪閣外,不見房子只見竹。
盧小鼎側頭看了看峽谷對面的壽仙宮,站在高處還能看到他們的房子,現在站在大門口便和竹溪閣一樣,除了桃樹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竹溪閣裡外都種滿了竹子,小的只有手指這般細,而大的已經有兩人粗了。如此大的竹子,砍下來便可以當成盆子和桶使用,都不用再切成竹片。
對面的壽仙宮,此時正是桃子結果的季節,綠葉之間滿是桃子。不止有常見的粉色,還有紅如血,翠如碧的桃子,或許在門派更深處,還有顏色更加古怪的桃子。
盯着對面看了好半天,盧小鼎突然轉頭對蘭元君講道:“元君,住在這裡方便嗎?要不我們還是住到壽仙宮去吧。”
“爲何?”蘭元君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盧小鼎指着對面回答道:“那邊有好多桃子,住在那邊的話,吃起來也方便。”
蘭元君一陣無語,沉默半晌之後才說:“壽仙宮的桃子每棵都有單獨的禁制,而且就連桃子的數量都數過,平時只有按門規才能發放。想要隨心所欲的採摘桃子,這可不容易。”
“什麼,這麼多桃樹每棵都數過有幾個果子了?”盧小鼎很是驚訝,這壽仙宮的人是有多無聊小氣,只是點桃子罷了,竟然都捨不得給別人吃幾個。
“這些桃子正如你之前所說,吃了確實可以增加壽命,不過那只是黃金桃才行。能讓別人看到的桃子,有些是藥性的,胡亂吃的話對身體並不好處。”蘭元君解釋道。
竹溪閣就在隔壁,每到桃子成熟之時,也會從壽仙宮用竹子換一部份,只是數量也不多才幾筐。
長老們一人分個十來個,再分給下面的人,金丹期的也就只能撈到一個吃。
不過,壽仙宮的人也一樣,沒有竹溪閣的破水竹,他們便沒有可釣起這天幕河中神將魚的魚杆。
大家相互交換一下,也算是有些照顧。
有藥性……
盧小鼎本來還不想吃水果,對於多活幾年這種事也不感興趣。但聽到不同色的桃子有不同的藥性時,她的肚子便咕的響了一聲,提醒她這些東西可以當靈草吃了。
吸了一下口水,她便指着對面講道:“好吧,我就從橋上過去吧,省得橫渡這河有些難度。”
“季長老,你看……”蘭元君看向了季夜,這些桃子又不是自己的,哪裡能說吃就吃。而且直接就流口水,表現的也太明顯了,誰敢讓她過去啊。
這些桃子在九州閣也拍賣過,而那黃金桃只不過拍賣過兩顆,當時來了好多修爲上不去,不想點辦法就得死的老怪,當時狠狠的賺了一筆。
他突然想到,自己也不能白跟着盧小鼎出來一趟,有時候也可以撿漏呀。
機緣說的不就是這種情況,反正有她在,弄幾個黃金桃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季夜便不說話,只是看着她。他的整張臉除了眼睛,其它的部份都在面罩下,想瞧瞧他的意思都不行。
蘭元君只得硬着頭皮說:“我們先過去吧,如果季長老想去看看桃園,可以對壽仙宮的人說一聲。”
反正不是竹溪閣的東西,她也做不了主,隨便他們去鬧吧。本就殺死了炎罔的兒子,肯定不好意思再提出吃桃子這種無理的要求。
“好。”盧小鼎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跟着她便進了護靈大陣。
剛一進入竹溪閣,盧小鼎便愣住了,風吹過滿門派的竹林時,不止帶來了竹葉的沙沙聲,還有若有若無的藥材味
她脫口而出,“好地方。”
“只是多種了些竹子,和意皇宮不能相提並論。”蘭元君笑道,她已經把盧小鼎說的話當季夜說的了,不然的話,一個凡人怎麼能如此大膽自在的說話。
盧小鼎也笑道:“那種充滿了銅鏽味的地方,怎麼能和這裡比,這裡也好壽仙宮也好,都是好地方啊。”
季夜的目光如同刀子般,狠狠得颳着她的背,這個胡說八道的傢伙,真是無法無天了。
誰都喜歡聽好話,蘭元君便熱情的說:“喜歡那就多住幾日吧。”
“好的。”盧小鼎應了聲就跳下了託託,走到路邊擡頭瞧着這些高大翠綠的竹子,伸手便摘下了兩片葉子。
她把葉子直接放進了嘴中,在蘭元君詫異的眼神中就大嚼起來,吃完兩片葉子還不滿足。發現竹林中有個拳頭粗的竹筍,便緊跑幾步過去,蹲在那就張嘴啃了起來。
“啊”蘭元君愣住了,想出言阻止卻已經晚了,盧小鼎已經連皮帶筍啃了起來。
“怎麼餓成這樣,這些竹筍生吃味道並不好,我已經讓人去安排,馬上便可以送上吃的了。”她有些驚訝,真是飢不擇食啊。
葛邳也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沉穩的講道:“母親,你不用擔心,她吃這些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本來就是吃草的
蘭元君疑惑的問道:“什麼?”
當年他見到盧小鼎時,看到的便是服用了化獸丹的她,一直以爲是兔子,現在自然覺得兔子吃草吃竹筍那是正常的事。
突然之間,葛邳終於明白爲什麼盧小鼎會和季夜在一起了,他便笑容滿面的對蘭元君說道:“母親,盧小鼎是個兔子妖獸,當年在雲劍門的時候便是他們天丹峰的峰主飼養。現在必然是送給了九州閣的季長老,所以她吃樹葉和草,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季夜一頭霧水的看向了他,這傢伙是從哪裡編來的東西
他知道盧小鼎不會傳音,不可能是剛剛商量好的,就算以前兩人認識,現在怎麼會編出這麼可笑莫名其妙的話來
還兔子妖獸,這都快成食人妖獸了。
盧小鼎正啃着竹筍呢,裡面有不輸給靈草的藥性,只是沒有靈氣而已,所以竹溪閣的修士沒把它們當靈草保護起來。
她猛然之間就聽到葛邳的話,愣了一下,便又繼續啃起竹筍來,多吃幾口可以多煉幾爐丹看藥性。
“靈寵?”蘭元君很質疑的看了看盧小鼎,又瞧着自己的兒子,這女孩連點妖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是靈獸。
葛邳很肯定的說:“是的,當時她修煉還不到家,兔子耳朵還長在外面。不像現在,已經完全像個人了。”
蘭元君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相信了自己的兒子,只能在心中感嘆意皇宮的人財力十足,化形的妖獸也能拿來做靈寵。
尤其是這種沒什麼戰鬥力,唯一用處就是代爲傳話的妖獸,想必是花了不少的晶果,才能夠養到化形啊。
要是有閒錢,誰不想養只能化形的靈寵,最少忠心耿耿。只要在它們小時候便用神識控制住,那可便是最忠心的人,比兒子還要靠得住。
“意皇宮的修士,果然是不同凡響啊。”蘭元君苦笑道,這些奸商。
葛邳對自己的聰慧太滿意了,一般人可想不到這種事,他便笑道:“母親,等我去迎擊獸潮之時,也給你捉一隻可愛的小靈寵過來,養大以後給你端茶倒水。”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爲娘着想。”把靈寵養到化形,就連化神期的蘭元君也不敢去浪費,但對於葛邳的孝心還是讓她很高興。
季夜真是拿這對母子無語了,這樣就把盧小鼎當成了靈寵,也太容易了吧
突然,盧小鼎出現在了他旁邊,意味深長的講道:“兔子要是說想吃桃子,而且也吃了桃子,可不可以因爲是兔子就能算了?”
“黃金桃給我。”季夜沒有喝斥她,反而傳音提醒道。
“啊?”盧小鼎挑了挑眉,這個傢伙真是有夠可惡的,奸商原來就是這樣找貨源啊。
之後通往天幕瀑的路上,盧小鼎把竹溪閣能被她看到的植物,都給啃了一遍。只剩下一片綠中帶着白斑的竹林,卻只能遠觀不可靠近,連葉子也沒能弄到一片來吃。
等走到天幕橋那時,她已經把吃下去的東西都過了遍,那些竹筍可都是好東西,看來這次收穫不小啊,現在只差桃子和顧清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