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單方面談條件的事,盧小鼎把託託扔在地上讓它重新變大,然後回頭看着衆人說道:“我要兩個人。”
“誰?”桃老問道,他的運氣格外的好,這次在九輪魔行陣中逃過一劫。現在顯然已經成了衆人的領頭人,而要等着盧小鼎醒過來問清楚再殺她,也是他的提議。
薑是老的辣,狡猾的他算是賭對了,沒有隨便就動手殺人。
盧小鼎看着他笑道:“論易和易合,我要他們倆人。”
“不行,他身爲妖帝卻背叛妖族,必須要爲此付出代價!”*?妖王馬上怒喝道。
論易背叛的事,對於妖族來說完全就不能接受,沒有馬上殺掉他就算好了。
“哦,這麼說他們還沒死,那正好給我送過來好了。”盧小鼎一聽便笑了,都不用多問便能知道他們還沒死。
對於她的狂妄,妖王們可沒有修士們容忍度大,加上妖帝和妖后都背叛妖族,讓他們丟盡了臉面,心中更是覺得有口氣出不來。
他們怒不可遏得罵道:“不行,你想都別想!明天就把論易碎屍萬段,他敢幫你出賣妖族,就別想活着出來!”
盧小鼎瞧着吼得最大聲的妖王,漫不經心得問道:“現在誰是妖帝?”
“啊?”妖王們一下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咬牙切齒得說:“食方。”
“食方?那你告訴他,把論易他們給我送過來。別和我討價還價,我只要他們兩人。”盧小鼎頓時就笑了起來,食方當了妖帝,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妖王們都知道她和食方的關係,能夠活過來全是因爲她,真要去說的話,鐵定也是站在她這邊的。
見他們滿臉的憤然,卻都不吭聲,盧小鼎便隨口教訓道:“你們一個個也是活了多少年的妖了,怎麼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和我鬥有意思嗎?說句難聽的,你們鬥得過我?”
“一個個井底之蛙,沒有我出頭來做這件事,只會守着那一畝三分地做着土霸主。自己擡頭看看天上,這樣的毀滅你們行嗎?”
“瞧瞧你們的德性,辦不到就別來和我唧唧歪歪的。叫食方把人給我送來,其它的給我閉嘴,不愛聽。”她哼了聲,直接轉身跳上了託託的背。
草包背起善水也跟了上去,京晶他們自然也進去了,而鳳涑想去尋找自己的族人,現在這麼亂,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之前他是走不了,全被修士和妖王圍住,敢動一下就弄死。現在瞧他們被盧小鼎震住,自己應該可以走了。
不過在那之前,得和她商議一下才行,外面實在是太混亂了,找到了族人也得接過來。
還好人數不多,也就這麼一點,等穩定後就可以出來了。
如果盧小鼎不同意的話,他也只能奮力保護族人,只要能讓大家活下去就行。
“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妖王和大乘們雖然已經說好,但盧小鼎剛纔的那番話,說得衆人心中非常的不服。
什麼井底之蛙,又說什麼鬥不過她,此等小兒太過猖狂了!
桃老看着衆人,抱拳對妖王他們說道:“各位妖王,現在的情勢對我們確實不利,她說的也是事實。如有其它星域的人過來,便讓她去應付,我們首先要保存實力才行。”
“不知各位有沒有感覺,我們已經可以吸取靈氣了,只不過吸再多也補不出靈力,我猜測大概是靈氣太稀薄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這才發現,真的好像是這樣。多少年了,從進階大乘之後,就再也沒有吸收過靈氣。
本來身體能夠自行吸起靈氣,卻因爲長年幹吸沒用,早已經停止荒廢了。現在被桃老這麼一說,大家放開毛孔,果然有靈氣涌進了身體之中。
雖然補不了什麼靈力,但是總算是有種全身都被打開,清爽無比的感覺。
妖王們也大力的吸着靈氣,感受着這都快忘記的自然感。大家都沒說話了,只是安靜的吸着靈氣,不是爲了趕快化爲自己的力量,而是純粹的只想要這種感覺。
轟!
一直到頭頂上有兩塊碎星撞在了一起,纔打亂了這份平靜,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各位,論易還請你們趕快送過來,再拖下去誰也不好過。”桃老講道。
妖王那方有些質疑得說:“送不送論易過來有何用,她還能想辦法讓這些碎星停下來?”
桃老摸着鬍子說道:“那就由不得她了,如果不能夠把碎星停下,要她有何用。大不了大家離開此地,生死由天。”
“行,放不放人,我們就交給妖帝來做決定好了。”妖王們也想到,說不定食方不放人呢,那傢伙也是個可怕的人物,論陰險度不如論易,手段卻比他更加的兇殘幾倍。
商定之後,妖王去給妖帝食方送信,告知這裡發生的事。其它人則有一部份離開,去救自己的人了。
桃老帶了五人留在這裡,他得守着盧小鼎才行,只不過沒被邀請也不好進龜,只能坐在外面。
有碎星塊掉落下來之時,還得清理掉它們,搞得像羣守衛似的。
而盧小鼎回到託託背上後,和擔驚受怕的福來打了個招呼,就看向了雷獸王。
之前便讓它出去,這裡已經沒有聚靈池了,它待着也沒多好的靈氣享用。但是也不知是嫌麻煩,還是覺得不想插手三族的事,它死活不出去。
盧小鼎便隨了它,現在外界已經打開了,她便問道:“雷獸王,外面已經打開,你要是想離開的話,可以去其它的星域了。”
雷獸王睜開眼睛,看着她說道:“我剛纔就看了一眼,發現還是這裡更好點,出去外面撞來撞去的呀?”
“行,你想待就繼續待着吧,反正如果有事要你幫忙的話,我是不會讓你閒下來的。”盧小鼎擺擺手轉身回了冰殿。
草包說墨魔妲有話留給她,便想回到冰殿中,聽聽他說了什麼。
坐在王座上,魂力才注入進去,墨魔妲那帶着點調侃的聲音便傳到了她的耳中。
“小心肝,那個獸角漂亮吧,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想我的時候就吹一下,那樣我便會知道了。”
盧小鼎扁了一下嘴,這種東西誰想聽了,真是受不了他。
再說那獸角都沒在上面打洞,真要拿來吹,不也吹不響嗎?光知道動歪腦筋想些下流的事,也不知道打個洞。
但接下來他的話,卻漸漸讓盧小鼎的臉色沉重起來。
面具中的話早已經結束,她卻一直坐在王座上一動不動,半天沒有任何動靜。
突然,盧小鼎擡起頭,卻發現冰殿中空無一人。她纔想起來,似乎沒有誰可以聊聊了,草包總是懵懵懂懂,和他說幾乎沒有什麼迴應,這事也和他幾乎沒什麼關係。
魔族唯一剩下的百焚,也讓墨魔妲帶走了。
她愣愣的坐在那,突然捂着額頭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聲音傳到外面讓人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痛快笑過,盧小鼎站起身走到冰殿外面,趴在外面露臺上看着下面。然後她又擡頭看着天空,滿天的碎星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這時,福來急衝衝的跑了過來,“大人,善水醒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盧小鼎轉身向善水的房間走去。
大家都很累,又被大乘和妖王圍着,精神特別的緊張。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雖然平時不用睡覺,也都全部躺下了。
等盧小鼎進了善水的房間,就看到他已經坐了起來,正在查看傷勢。
她在旁邊坐下,歪頭瞧着他沒說話。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善水查看了一番後,拿出粒丹藥服下,便又躺了下去,“你這裡的冰牀太硬了,不適合養病。”
“活着的大乘和妖王我已經穩住了,墨魔妲已經不告而別,星域已經被毀,現在必須要重建這裡才行。”盧小鼎講道。
“不過,我沒什麼辦法,也許你可以拿個主意。”
善水看着她溫和的笑道:“叫着你小心肝,卻直接把你扔下走了?”
盧小鼎點點頭,“是的,如果你願意,也可以這樣叫我,我不會介意的。”
“……”善水無語的看着她,沒有愛魄的她,根本不可能因爲墨魔妲的不辭而別傷心。
房間內安靜了一會,盧小鼎突然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幾下,開口講道:“此地是被一個姓墨的魔族宗主選定的墓地,爲了能夠安靜的此地沉睡,他用法陣把這裡全部封住。”
“這個星域所有的生靈,包括三族在內,都是他的陪葬。但是他們族中出了點事,墨魔妲便隻身到了這裡,躲過想要破壞墓地的那名神君,自降修爲進入了這裡。”
她笑了笑說:“他想叫醒宗主,卻不想叫得太早,加上修爲自降後,很多能力都不能再使用。所以,他向這裡的魔族下了毒,讓他們統治了妖族。”
“本來,他想連着人族慢慢拿下,好方便他行事。沒想到,妖族的反水和魔族的傲慢,讓魔族被滅了。”
善水一直嘴角帶笑的看着她,此時便平靜的說道:“所以,他之前所有的話,全部都是騙人的?”
“是的,只是想利用我們打開法陣,再給宗主足夠的元神,讓他提前甦醒過來。那樣宗主的修爲不會太低,卻又不用等到他睡夠的那日。”盧小鼎呵呵呵得笑道。
“真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他在此地上萬年,只是爲了做這麼一件事。”善水淡淡得說道。
盧小鼎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大概,這件事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