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原界……
盧小鼎沒有在書籍上看過這個地方,也許是被人族刻意的刪除了,只是爲了不再想起那處家園。
“那邊已經沒有人族了嗎?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她好奇的問道。
“當年人族從那一批批的進來,爲了阻止他們,妖帝還派人進去攻打過。據說,那是個荒涼的世界,什麼東西都沒有。”食方當年沒跟過去,派去的人也不是重要的軍隊,都忙着去對付入侵過來的人族了。
不過他說:“也不知道人族是怎麼過的日子,把好好的天原界給弄成了那樣。這都近萬年了,沒人破壞的話搞不好有些恢復了。”
“到時候如果真被兩族追殺,我們就過去看看好了。”盧小鼎不怕荒涼的地方,大不了偷偷的回來買東西就行了
這時,善水坐在鼎上講道:“你和身體內的那人談完了?那就入鼎吧。”
和他在一起真是太危險了,如此狡猾又機警的人,盧小鼎沒承認也沒否認,直接跳到了鼎上,往裡面一看就愣住了。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好惡心。”
鼎中放的並不是漂亮的靈草,而是些妖獸內臟或是長相可怕的靈草。還有莫名其妙不知名的東西,全是樣子醜陋的那種,除此之外鼎中還飄着股怪味。
“你不用煉製成丹,只要全部煉化成一體就行了。”善水一點也不嫌髒臭,反而像是在看一株漂亮的花般,神色很是欣賞。
要煉這種東西還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盧小鼎坐在鼎邊隨口講道:“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殺掉我的,應該下手很利索,沒讓我受什麼苦吧?”
見她提到這個,善水突然愣住了,然後便笑道:“當然,肯定是一擊必殺。”
他扭過頭想起了當年殺灰的事,那可是他活到現在,殺人殺得最無力的一次。
那時,灰自願讓他殺死,特意用自己的妖力控制着能力,讓它們不要自我恢復。
就像善水剛看到她時那樣,就這麼滿身是傷的睡在石頭上,不讓傷勢恢復。
想着都這樣了,肯定一下就殺死了,爲此善水並不當回事。
但是殺起來他就發現了,殺人無數的自己,好像變得不會殺人了。
山峰外全是妖族的守衛,他不能把隱匿之法散去,不然就會被他們發現。但能力還是有,甚至殺死煉虛期的修士都很容易。
可結果卻讓他失敗至極,就算灰不讓傷口恢復,但受了致命傷後,身體也會不受控制的把致命處復原。
“可惡”善水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看着除了頭之外,全身上下已經被他打得血肉模糊的灰。
整整兩天,他一次次把灰打到瀕臨死亡,卻又眼睜睜看着她致命的地方恢復,每次都在只差一絲就死的情況下繼續活下去。
他的心中甚至有點心悸,灰並不是無痛之人,身體被毀成這樣,肯定非常的痛苦。而且是持續性的,剛好一點又被打成這樣。
她要忍着全身的傷痛,還要忍着不用自己的能力修復它們。
而這期間,灰沒吭過一聲,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就那麼普通的睡在地上,任憑善水用盡一切辦法殺她。
善水知道她都是忍下來,並不是不痛,因爲她出的冷汗,早已經把長髮浸溼。在身體沒有毀得看不出來前,能看到她的四肢會自發的微微顫抖,那是因爲身體巨痛後不受控的反應。
可即便如此,灰的表情也沒有變化過,只安靜的躺在那,如同死屍一般的忍耐着。
善水殺的都不好意思了,別人睡在那讓你隨便殺,竟然還能兩天都弄不死,說出去他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而且此時他也極度虛弱,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氣,只得又往嘴中又扔了粒丹藥。
爲了不因服藥過多,在身體內堆填過多的丹毒,善水千年來都很剋制服用丹藥的數量。但這兩天,他早已經服用了太多補靈力的藥,卻還是無能爲力。
終於,似乎已經受夠他無能的灰,轉過頭看着坐在旁邊汗如雨下的善水,開口冷冷的問道:“你到底行不行?”
“什麼”善水頓感羞辱,竟然問一個男人到底行不行
“你殺過人嗎?”灰卻依舊冷漠的問道,她已經受夠了。
善水沉默的看着她,過了半晌突然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灰還是那樣看着他,眼神冷得讓時間都感覺凝固了。
這時,善水停止了笑,起身來到她的身邊跪坐下。他緩緩的低下頭,被汗浸溼的頭髮垂到了灰的臉上,被他輕輕的撥開。
善水捧着灰的臉,頭靠得很近,汗從臉上滑落滴在了她的臉上。
然後他帶着笑意講道:“我本想留着你這張漂亮的臉,還有這雙眼睛,但是現在你竟然質疑我不會殺人。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會不會殺人。”
一直冷漠的灰,突然笑了起來,“來,一擊之下我還活着,我就要讓你嚐嚐這兩天我受到的痛苦。”
善水盯着她的眼睛,猛然之間放開了隱匿之術,一股靈力直衝天空,瞬間就驚動了一直守在峰外的妖修。
他們的臉色突變,飛快的就向山峰中衝過來。
而此時,善水已經擡起手,灰白色的火焰纏在握緊的拳上,狠狠的就向灰的臉打了上去。
撲哧
當妖修趕過來時,只看一名人族合體後期修士,正跪坐在地上把他們未來的帝后殘屍收入囊中。
灰流出的血染紅了地面,善水站起身,嘴中咬着一粒血光逼人的丹藥。他手往地上虛空一抓,灰的血便從泥土中分離飛起,在他的手中凝結成了一個小紅葫蘆。
看着目瞪口呆的衆妖修,他猛的咬碎口中的丹藥,瞬間化爲一道血霧衝入空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想到那些妖修當時的臉,善水從帶着羞辱的回憶中尋找到點樂趣,想了想就對盧小鼎說:“真的是一擊必殺,你可別不信。”
盧小鼎正在偷師,悄悄分辨着鼎中都放了些什麼東西,冷不丁的聽他這麼一說,就茫然的擡起頭說:“什麼?”
等反應過來後,她便鄙視的說:“多大點事,你說這麼多次於嘛,反正我又不記得,搞得好像假的一樣。”
善水咬了咬牙齒,這傢伙比灰還要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