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待遇差

結丹大典很無聊,不外乎就是掌門出來講些要大展鴻圖之類的話。然後便是感謝各路朋友的賞光,暗示以後雲劍門也能自產丹藥,將要出很多高階修士了。

俞休丹已經換了衣服,以前整天穿的門服雖然也是藏藍色,卻只有白色的花紋,就比普通的煉氣弟子的黑紋要亮一點點。

現在穿得可氣派了,直接穿兩層了,上面的銀邊閃閃發亮,莫名的覺得和以前一比多了幾分威懾力。

結丹大典過程很順利,盧小鼎也沒有繼續再惹出麻煩。清華真君被一位峰主請走了,他們是熟人,年青時候曾經一起遊歷過,正好趁這個機會敘敘舊。

典禮結束後,俞休丹就把二人叫到了外面無人之處叮囑起來,“藥香,你好好的盯緊小鼎,這次我要去閉關,明年才能夠出來了。呂穆師兄幫忙照看無藥堂,會招收不少的弟子,無藥堂就要發展起來了。你們倆是我的藥童,本來無藥堂的事就不用你們去操心,現在有人接手你們就暫時休息吧。”

“師父,我想帶着小鼎一起去知初堂聽學。”盧藥香看着他,眼神非常認真的講道。

俞休丹猶豫了一下,唉了口氣,“你現在資質太低了,靈脈通的數量過少,按知初堂的規矩是不會接收你的。等我閉關出來,給你煉製些丹藥,打通一下靈脈再去吧。”

“是。”看來不能提前進去了,盧藥香只能應道,師父剛剛纔進階金丹期,提出過多的要求並不好。等他閉關出來,接手了無藥堂就有了實權,到時候這種小事應該就沒問題了。

不過她心裡卻不肯定,誰知道閉關出來會怎麼樣,要是隻讓師父專心煉丹研製丹術,那無藥堂不就是呂道君一直管着了。

想到師父一生最愛的就是煉丹,這件事還真說不定。如果掌門說會給他尋找丹方和靈草,別去管雜事的話,他八成馬上就同意了。再給他配幾個資質好機靈的藥童,師父就會忘了自己和小鼎了吧。

“師姐,你在想什麼,師父已經走了。”盧小鼎拉了拉她的衣服,探頭到她面前好奇的問道。

盧藥香這才發現師父早就走了,便講道:“小鼎,跟我去門中集市一趟。”

“太好了,可以買東西了,上次師姐給我的晶豆我都沒用。我要去買風車、綵球、會打架的小木人。”聽說要去集市,盧小鼎馬上就興奮起來,點着手指數自己想買的東西。

盧藥香卻把手伸到了她的前面,眼睛看着它處說:“小鼎,你的晶豆給我看看。”

“嗯。”盧小鼎爽快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荷包,從裡面抖出幾顆撿來的彩色石頭,把裡面唯一的晶豆找出來遞給了她。

看到她身上竟然還帶着小石頭,盧藥香無語的說:“你把石頭放在身上做什麼?”

“師姐,難道你不覺得它們很漂亮嗎?”盧小鼎拿起一塊石頭,眯着眼睛迎向陽光,“對着太陽看,它就會透出漂亮的顏色,這一定是寶物吧。”

盧藥香把手中那粒晶豆直接收走,然後便揹着手向前走去,“這種寶物在溪邊有很多,改天我帶你去找,有許多比這些更漂亮的。”

“太好了,我一定會撿好多回來的。”想到可以撿好多漂亮的石頭,盧小鼎開心的就跟了上去,把晶豆的事給忘了。

兩人沒去別的集市,直接回了知上峰。每個峰都有近千名弟子,平時手頭上也會淘到些東西,都拿到門中的集市太麻煩了,不太值錢的東西就扔在各峰的小集市,便宜了同峰的師兄弟們。

所有初入門的弟子都是在知初殿,第一年手頭上並不會有什麼東西,但是到了第二年就不同了。有時候會跟着知上峰的師兄們去一下外山周邊歷練,運氣好時便會弄到些東西回來。

藏書閣雖然還不對他們開放,但是總有人心急着想要早點學其它功法。師兄們就會把自己淘汰下來的功法拿出來賣,反正擺着也佔地方,還不如拿來賣給師弟們換晶豆。

“師姐,功法不是不能外傳,他們把功法拿出來賣,這不是一樣嗎?”盧小鼎不懂,外傳和賣有什麼區別,都是給了別人。

盧藥香低聲講道:“我說的外傳是單獨學別人的見解和精華,他們會把自己對功法的感悟講出來,或是直接指點。這可比扔你一本功法要好多了,沒人講解的話有些東西是看不懂的。”

原來這麼複雜,盧小鼎聽不懂,卻一副明白的樣子點點頭,“師姐,你也只比我大四歲,爲什麼知道這麼多東西啊?”

“很簡單,因爲你笨。”盧藥香不加思索的說,同樣是師父撿回來的,小鼎卻笨到了極點。

“嗯,師姐比我聰明多了。那天從七層的地火臺上跳下來時,應該也是經過考慮的吧,太厲害了。”盧小鼎若有所思的講道,語氣之中全是佩服,那天真是太英勇了。沒有給摔死,就是聰明的原因吧。

盧藥香停了一下來,用眼角死死的盯着她,然後冷聲說:“你再提這件事,我就不帶你去撿石頭,還要在你的鼎上刷漆。”

“不要,我不說就是了,師姐你別在我的鼎上刷漆,那東西很難洗掉的。”她一下就怕了,使勁搖着手不想被糊了一臉的漆。見她怕了,盧藥香這纔算了。

小集市就在知上峰的落仙台邊上,也不知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只有零星幾個弟子在。盧小鼎走過去一看,四十幾個竹製的小矮桌隨意的擺在地上,看攤的人卻半個也沒有。

“每次都這樣,怎麼從來沒見過攤主在場啊?”盧小鼎在一個矮桌前蹲下,看着上面擺放的貨物,尋找着在感興趣的東西。

每張小桌上都擺着雜七雜八的貨物,上面有寫着價錢,旁邊立着個小竹筒,看到什麼貨物拿走後,直接把晶豆扔進去就行了。而竹筒上被攤主下了簡單的禁制,不打開禁制就只能進不能出。

大家賣的都是便宜貨,也不怕有人偷走東西不給晶豆,都是同門同峰的師兄弟,誰也不會佔這種小便宜。

盧藥香看到盧小鼎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啪的就進了一個竹筒中,然後拍着手開心得笑了起來。

“真好玩,我再扔一個。”她又撿起顆小石子,對準隔着五個桌子的小竹筒,想要再扔一回。

“你在做什麼,幹嘛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盧藥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拖着衣領就把她給拉了回來。

盧小鼎沮喪極了,“師姐,你怎麼好像個老人啊。”

“廢話,給我老實一點。”要是不阻止她,指不定她把人家的竹筒都裝滿了石頭,那些弟子回來肯定得罵死人的。

沒有風車、也沒有綵球和會打架的小木人,有的只是妖獸的皮毛骨頭,和一些低級的靈草。盧小鼎懶洋洋的跟着,沒有賣玩樂的小攤真是無趣。

被翻得書頁都起毛的功法也有,全是劍法初入或是煉氣訣之類的初級功法,最便宜的也要十粒晶豆。盧藥香邊看邊搖頭,翻看了好幾本都沒下手。

“師姐,先買一本最基礎的吧,反正你不是什麼也不會嗎?”盧小鼎看了半天,賣的功法書名都差不多,只要選本看起來新點的就行了。

盧藥香往左右看了看,見連剛纔的那幾位弟子也走了,周圍沒有別人後就低頭靠近她的耳朵,悄悄的耳語道:“這裡面的內容,我都偷聽過了,沒必要買這些基礎功法,我是想看看有沒有劍法。”

“咦!”盧小鼎大吃一驚,師姐竟然已經偷聽完了,這些可是五本功法啊。她就利用在門口走過的機會,把這些功法都給偷聽完,不會從記事起就在幹這種事了吧。

“別大驚小怪的,你要好好記住,當別人說你沒資格做一件事的時候,你可以先試試。只要是你真心想要去做的事,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你,當然得小心別讓反對你的人發現。當然,我說的不是做壞事。”趁着這個機會,盧藥香又開始教她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盧小鼎學得很認真,她全部記了下來。師姐教她遇到被人欺負時,就要先下手爲強,把黑得說成白的。還要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然後利用對方和自己的差距,讓周圍的人都站到自己這邊。

這招她覺得很好,本來就什麼也不會,想打也打不過別人,整天就裝可憐反黑別人。這招盧藥香用起來效果不好,她的臉太冷了,態度又很糟糕。反而是盧小鼎用的好,天真無邪的眼神,加上可愛的長相,成爲了最好的保護。

當然,可她從來不記這些事,就算是讓別人吃了虧,第二天又會開心的和別人打招呼,讓人恨都恨不起來。爲了一點小事,誰好意思和個缺少魂魄的人計較,魂少腦子就不好使。說出什麼話,做點出格的事都不奇怪,要真和普通人一樣,反到是奇怪了。

“那你找到沒偷聽過的功法了嗎?”盧小鼎很關心這個,要是能找到就好,買回去師姐就能變得厲害了。

盧藥香漫不經心的說:“沒有,你不是說要煉丹藥的,還是買點靈草回去吧。”話是這樣說,她的眼睛卻瞄過一本功法,三十晶豆的價格讓她都不想拿起來翻看。只要翻看了肯定會想買,可她存了十幾年,只存到了十四粒晶豆,有一粒還是從小鼎身上剛弄來的。

仔細想想看,她覺得雲劍門侍者的待遇也太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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