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緒熟門熟路的帶我進了一家西餐廳,環境很是高雅,中間是一個懸浮在水面上舞臺,舞臺中央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鋼琴師正在彈的鋼琴曲克農,旁邊是兩位穿黑色長裙的小提琴師正在拉小提琴伴奏。
我們的座位就圍着舞臺而建,臨舞臺的一面用垂花珠簾遮擋,其餘三面則是極富有藝術氣息的雕花門隔開來。
有服務員過來點單,我俗套的選擇了牛排,然後問陸承緒:“你想吃什麼?”
“意大利麪。”陸承緒合上了菜單。
其實我們第一次來這麼浪漫的地方吃西餐,我挺希望他和我一樣選擇牛排,然後還可以互相幫忙切……不過也只是希望,我最終都沒有說出來。
聽着悠揚動聽的鋼琴曲,我隨口問:“你以前來過這裡吃過西餐嗎?”
陸承緒看了我一眼,眸色幽深。
我忽然發現自己選了一個最差勁的話題,這種浪漫的地方,不是跟我來的,自然就是和別的女人來的。
原本我以爲陸承緒不會回答,沒想到還是回答了:“來過幾回。”
真是毫不隱瞞,這種坦率讓我覺得心酸,彷彿在告訴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接受,繼續做陸太太,要麼離婚。
不一會兒,牛排就上來了,在錫紙上滋滋的冒着油,濃稠的黑色的汁液澆上去,升騰起令人嘴饞的肉香味。
我握起刀叉,仔細的切着牛排,其實我也曾幻想過,一個男人體貼將切好的小塊牛排遞過來,周全的照顧我。
可是,我擡起頭,眼前的男人正埋頭吃意大利麪,根本不能奢望,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約會過,第一個男人就是陸承緒,我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不是有我這樣辛酸,哪怕一句很簡單的話,千迴百轉的在到了口邊,可始終無法說出來。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嗎?”陸承緒擡起頭。
“沒有。”我急忙埋下頭,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了嘴裡。
牛排的味道不錯,我有些欣喜,切了一小塊遞過去想給陸承緒嚐嚐,忽然想起來我們在學校食堂吃飯的那一回,自從我在他碗裡夾了塊雞肉,自此他再也沒有動過那份菜的經歷,隨即迅速的收了回來,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陸承緒吃了兩口意大利麪,就放下餐具,再也沒動過了。
“怎麼不吃了?”我疑惑的問。
“不想吃。”陸承緒回答。
“不合胃口?”我想了想:“還是在國外呆的時間長了,吃膩了。”
“我不餓。”陸承緒簡單的解釋。
我也不再說什麼,埋頭吃自己的牛排,吃到一半的時候,包包裡的忽然響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我奇怪的接通道:“喂,你好。”
“樑琦是嗎?”對方的語氣甚爲囂張。
張麗茜,我不用想都知道,這個聲音曾經是我噩夢,最初的時候,我無數次在夜晚驚醒。
“你有什麼事?”我冷漠的問。
“我找bert。”張麗茜趾高氣揚的說:“他的關機了,打家裡電話,保姆說你和他出門了,你把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