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將她鎖定,他直起身體,不緊不慢的把領帶調整了一下,這才走出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脣上刺痛,走出電梯深吸一口氣,方纔的一切,恍若夢境。
等她回過神來,薄暮景已然坐定在沙發上,長腿自然的架起,似乎在等待她自己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的?”定了定神,坐在他對面的位子,將自己的裙角拉下攏緊。
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的動作,擡手,卻是取走了她面前的一杯咖啡,看到她明顯的神色一滯,然後又鬆懈,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他根本是在打太極,“要喝點什麼?”
“水。”她繼續問,“爲什麼要救我?”
“想救,就救了!”偏頭招了招手,“給江小姐一杯白開水。”
江夏才發現,不知何時,開門的那個老太婆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一會兒,一杯白水就放在了她的面前,望着那隻蒼老佈滿皺紋的手,下意識的看向那老人,她只是低垂着頭,深深的紋路掩去了她所有的表情。
喝了口水平復一下,她擡起頭,直視着他,“你想讓我做什麼?”
薄暮景手中一直端着咖啡杯,望向她的目光頗有些玩味,並沒有回答她,反而問了一個極爲不相干的問題,“我聽說,你的心理學學的還不錯?”
“保研,導師指定我做過相關研究,還算不錯吧!”輕描淡寫的回答,也曾引以爲傲的學業,也是爲江城第一名媛這個稱號貼金的資本,如今,只怕衆口鑠金下,導師也不願認這樣一個學生了吧。
“做過實踐嗎?”他淺抿了一口,繼續問。
“一點點。”
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完全陷入了他問,自己答的循環。
若不是古堡森寒,若不是情況特殊,這會是一個久別重逢,老友敘舊的美好下午。
然而,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是暖風和煦。
“給你個機會!幫我心理輔導個病人,做好了,我給你所有我承諾過的!”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可是——
“爲什麼是我?”江夏擰起眉,覺得他是在耍自己,“憑你薄先生今時今日的能力,想要請到世界上最知名最有能耐的心理醫生也不是什麼難事,爲什麼是我?”
“因爲是你!”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坐正身體,把杯子終於放了下來,抽了紙巾擦拭着不小心沾到的咖啡漬,“我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知道,我給你足夠的信任,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治療誰?”江夏試探着問,“秋秋?”
他深吸了一口氣,以手輕輕的摩挲着太陽穴的位置,微微的,頷首。
只是那麼輕輕的點下頭,但是江夏的心頭也是一沉——還真讓她猜中了!
主要是,方纔薄暮秋的神情實在有些不太對勁,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娃娃,自己叫了她的小名,她也沒有反應。
“爲什麼會這樣?秋秋怎麼了?”她問道,記憶中那是一個笑容明朗勝似繁華的女孩子,發生了什麼,居然需要心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