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吐,楚生更噁心了,也開始吐,整個包間裡立刻充斥滿了一種極度腐爛的惡臭,大家根本就待不下去了,趕緊都開始往外面衝,衝到食堂門口沒等下臺階呢,排成一排就開始猛吐,估計不知道的還得以爲我們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
而正在食堂裡吃飯的不少學生一見我們在食堂門口吐成了這樣,當時就都嚇傻了眼,不知道的還得以爲我們是在食堂裡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嚇得一個個都不敢再吃了,齊刷刷的目光多聚集在了食堂老闆三哥的身上,三哥氣得臉都變了……
最後看我們一個個堵着門口都快把胃給吐出來了,三哥實在是忍不住了,抄起戳在食堂大門口的墩布杆子就開始戳我們屁股,讓我們滾遠點兒去吐。
我勒個去啊,我他媽也想趕緊換個地方呢,跟這幫孫子在一塊兒吐也忒惡心了點兒,吐出來的東西順着食堂門口的臺階流下去,跟他媽瀑布一樣,越看越反胃。
不過我現在醉得站都站不住了,拿他媽什麼走啊?
最後被三哥給逼急了,脾氣最火爆的楚生不幹了,扶着門就站了起來,轉身一把推開三哥就走進了食堂裡。
當時坐在門口邊上的是個看起來萌萌呆呆的小萌妹子,比較眼生,應該是高一的新生,本來正坐在門口吃炒餅呢,看我們都吐成這樣當時臉就變了,不過飯盆裡的炒餅畢竟是花錢買的,她又不想浪費,於是乎只能轉過身去,伴隨着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斷斷續續的嘔吐聲繼續強嚥……
楚生走進食堂之後直接就奔着她過去了,往她對面一坐,還假裝特風流的捋了下頭髮,朝着那妹子醉眼迷離的笑道:“你……你吃什麼呢?”
就看見楚生嘴邊上還掛着一根沒嚼爛的金針菇,那妹子當時就嚇懵了,抿了下嘴怯怯地說:“炒……炒餅……”
“給我嘗一口好吃不?”楚生說着就把身子探向了那姑娘的飯盆兒,似乎本來想借着酒勁兒調戲調戲那妹子來着,結果沒想到剛一張嘴一大口污穢物“噗哧……”一口就噴在了飯盆裡,噴得那妹子滿飯盆、滿手都是魚香肉絲……
那姑娘臉色當時就變了,嚇得都不敢動彈了,楚生似乎也感覺特尷尬,於是撓了撓後腦勺兒,繼續醉眼迷離地笑着說:“抱……抱歉昂……你就當我給你加個菜吧,這菜味兒不錯……”
沒等楚生說完話呢,那妹子直接就吐了,她一吐周圍吃飯的人就更噁心了,碩大的食堂裡開始不斷髮出嘔吐聲和液體落地的聲音,三哥看得都快哭了……
伴隨着不少學生嚇得端着飯盆往外跑,三哥氣得一腳就踹在了楚生屁股上,罵道:“你們幹嘛啊你們?誠心搗亂來了是不是?”
楚生搖晃着身子站都站不穩了,於是三哥開始拼命把他往食堂外面推,想把他給趕出去,推到門口時楚生忽然猛地一回身,順手一巴掌就扇在了三哥嘴巴子上。
楚生人稱“畜生哥……”,這個以前就說過,他一巴掌得多大勁兒啊,直接把三哥打得原地轉了個圈兒,“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這時只聽見楚生叉着腰瞪着眼罵道:“*的老三我給你臉了是不是?你聽好了,今兒開始你這個食堂算是正經廢了,誰他媽敢再上你們食堂吃飯來,我就打誰……”
楚生說完冬青先扶着牆站了起來,雖然平時他都挺冷靜睿智的,不過似乎今兒也已經喝得有點兒歪了,於是直接靠着牆拍着手喊道:“生哥好樣的!生哥了不起!高三音特全力配合你的搞死三食堂工作……”
冬青也發話了,我們一塊兒來的當然得同進同出,於是我也顧不了平時偶爾就來跟三哥借飯票的交情了,立起來就喊了一聲“楚生我支持你……”,聽我一說楚生激動得熱淚盈眶,直接回頭堅毅地跟我點了點頭兒,感覺就跟即將在戰場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像好兄弟告別一樣,我操,需要這麼悲情嗎?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好惹,這一點三哥也明白,一個是體特老大楚生、一個是音特老大冬青,他倆可以算是目前學校裡最牛逼的人物了,再加上我們班這幾個最近惹事不斷、漸漸崛起的超級新人,他能不害怕?
於是看我們都急眼了,他也只能強裝鎮定地開始跟我們賠不是,說什麼大家都是好哥們兒,別整得太過分了,不然政教處知道了大家都不好看;還說什麼以後你們隨便讓我這兒吃飯來,我請你們吃一個禮拜不要錢……
他說的第二個交換條件,我直接心動了,一個禮拜吃飯不要錢,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神往的事情啊!可我剛要替三哥跟楚生求求情,結果楚生一腳就踹了過去,把三哥踹得直接躺在了身後的桌子上。
“你他媽的是在收買我?哥是誰?哥是楚生,楚生是……是這麼容易被收買的嗎?”楚生橫眉瞪眼就罵了起來,最後罵得一激動,還他媽喊了一句“萬歲……”,我操,你他媽藉着酒勁兒還真把自己當烈士了怎麼着?你長得也不像劉胡蘭啊?
不過他一瘋,已經喝過了勁兒的冬青也跟着瘋了起來,冬青沒吐之前好像看起來還比較清醒,估計剛剛一吐酒勁兒直接上來了,於是直接上前一把摟住了楚生的脖子,跟他肩並肩手挽手唱起了國歌來……
“起來~不願做奴隸地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我們新滴長城……”
我當時在旁邊聽着特想哭,我他媽怎麼認識的人沒一個正常的啊?不過,畢竟他倆現在都在氣頭兒上呢,而且都是學校老大我也惹不起,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連把他倆拉走的權利都沒有。
無奈之下,我只能掏出了手機來,心說反正我也沒辦法,給你倆錄段視頻吧,回頭跟老染的“全裸豔舞……”一塊兒傳網上去,興許還能換點兒點擊率呢……
冬青和楚生差不多在食堂鬧了有多半個鐘頭,三哥算是徹底沒辦法了,看着倆人瘋瘋癲癲又是唱歌又是掀他食堂的桌子,三哥氣得臉都綠了,可想阻止又沒那個能力,想打電話叫政教處的老師們幫忙,他又不敢。
楚生就是混蛋一個倒是好收拾,可冬青家大勢大的,他要是真把政教處老師弄來處理這事兒,萬一冬青捱了個處分或者被開除了,還能放過他?估計到時候別說三食堂開不成了,連他都得挨幾頓打。
而這時只見楚生拉着把椅子衝到了食堂打飯窗口前,蹬着椅子爬上窗口就開始脫褲子,把裡面倆打飯阿姨嚇得直叫喚……
就楚生這副身板子,估計本來“那玩意兒……”就小不了,剛又讓我給灌了兩瓶子啤酒加味精,就他媽的硬得跟驢一樣,窗口裡面這種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的小婦女哪兒見過這麼大得啊,好幾個人直接就張着嘴愣住了……
我心說楚生這是幹什麼啊?還他媽“阿姨控……”、想借酒行兇怎麼着?這時候,就看見楚生用手扶住艦艇無比的“機關槍……”,對着打飯窗口裡的阿姨開始嘩啦啦一陣掃射,一邊掃射還一邊哈哈狂笑:“賤人!淹死你們!淹死你們!淹死你們!”
看到楚生這種表現,我捂着臉想哭哭不出來、想笑還不敢笑,不過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心:“楚生,*的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一塊兒喝酒了,太他媽丟人了……”
而再一看冬青,倒是已經安靜了不少,正坐在食堂角落裡的用筷子敲着盤子小聲唱歌兒呢:“郎啊~~咱們倆人兒~一條~~嗷嗷嗷~~心嗯嗯~~~~~”
我心說你媽逼你還知道自己是學校老大嗎?你他媽的到底是多愛唱歌兒啊?
後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朝着已經逐漸醒酒的兄弟們一晃手,喊了聲“把這倆孫子都給我搬走……”,兄弟們一擁而上就把正立在椅子上“蹦迪……”的楚生跟坐在桌子敲着盤子唱歌兒的冬青給擡了起來,撒丫子衝回了我們宿舍……
把這倆“神經病……”擡回了宿舍之後,他倆終於老實了下來,牀上躺了一會兒就暈暈乎乎睡着了。
剛纔吐了半天,我們身上的衣服要多髒有多髒,於是哥兒幾個也都沒閒着,趕緊就都去洗衣服了。
水房裡洗衣服時,劉斌忽然問我:“剛剛吃飯的錢你沒給呢吧?這下跟三哥鬧得這麼僵,那錢估計先不用給了,咱留着吃飯吧。”
劉斌說完我愣了一下,又望向了傑總,我說傑總,我後來不是把錢都給你了嗎?怕我喝多了忘了算賬,讓你吃完飯去結賬。
我說完傑總也他媽的愣住了,愣了大半天才說:“我……我上完菜就結賬了……”
“我操你不是吧?不都是吃完飯才結賬嗎?你怎麼就這麼特殊?”
後來傑總終於坦白了,整半天是食堂老闆三哥知道我們這幫人平時都是窮光蛋、都是飯都吃不起回回借飯票兒的主兒,我們去食堂單炒,他有點兒不信。
於是未免我們吃完了去跟他賒賬,所以三哥就找了食堂一最漂亮的女工去找傑總,讓傑總先把帳結一下,傑總哪兒受得住這誘惑?連他媽趙莊的小姐都能把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更別說三食堂的清秀女工了,於是二話沒說直接就掏了錢。
聽完之後我問他,三哥怎麼會知道你身上帶着錢的?
我說完話傑總臉一下就紅了,於是給我來了一個他從來沒拿這麼多錢付賬過,所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結賬的人,於是就出來進去故意把那一百多塊錢都捏在手裡,這樣能看起來囂張一點兒。
我心說傑總你媽逼的你到底是多裝逼啊?你還真對得起你“傑總……”這個名字。
於是我趕緊又問他這回吃飯一共花了多少錢?
傑總沒說話,望了猴兒哥一眼,我說你他媽的倒是趕緊說啊?墨跡什麼呢?
傑總這才怯怯地說:“反正又花飯錢又買酒什麼的那點兒錢都花光了,最後結完帳一共還剩下四塊錢,我跟猴兒哥去超市一人買了兩根兒烤腸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