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傻逼老王又趕緊讓我去叫甄全禹,不過我臨出值班室門時候故意又掃了老王一眼,老王一隻手拄着桌子正揉腦門兒呢,我們你推我我推你、推來推去的,估計他光看我們“踢皮球……”就已經頭疼了。
把甄全禹從宿舍叫出來之後,我沒把之前對其他人說的那番話再跟甄全禹說一遍,因爲沒必要。
爲什麼沒必要?
因爲……
“報—報—報—報—報……”
要說這小子愣頭巴腦的,他倒是還挺有禮貌,立在值班室門口竟然喊起了報告來,不過“報……”了半天那個“告……”字也沒憋出來,氣得我在旁邊直唱歌兒。
“報一報,內個報一報,抱着我的妹妹就上花轎……”
值班室裡老王本來就頭疼呢,聽這二百五立在門口報了半天更是氣都不打一處兒來,趕緊讓甄裝逼趕緊滾進去,甄裝逼這纔敢推門。
進去之後老王單刀直入,直接問甄裝逼是不是這回宿舍樓鬧事兒惹事兒的人,甄裝逼一聽,直接愣住了。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才皺着眉怒氣衝衝地說:“王—王—王—王……”
聽這逼說話,實在是能把人給憋死,不過就在我就快忍不住的時候兒,李賤人似乎先忍不住了,於是直接發揮了自己的賤人本性,一撇嘴,嘴裡直接冒出了個“八……”字。
這下可壞了,老王一聽李賤人罵他是“王八……”,氣得把眼珠子瞪得跟電燈泡兒似的,李賤人也立刻就反映了過來,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轉身走到門口,把虛掩的值班室門一邊兒推得嚴嚴實實一邊兒說:“把……把門關好啊你們,冷……”
看李建塵掩飾了過去,老王總算是消了氣,於是又望向了甄全禹,就聽甄全禹還在那兒“王—王—王—王……”個沒完呢。
其實結巴的人都這樣,平時後倒是還好一點兒,只是越是到了着急的時候,這句話就越是憋不出來,活活能把人給急死。
最後那逼“王……”足足有兩分多鐘,總算是王出來了,於是又接着說:“王大爺,你看—看—看我像是那—那—那種—啊種人嗎?我甄—甄—甄……”
“行了,你別這兒真了,我不管你是真的假的,你就直接告訴我今天晚上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因爲你鬧起來的!”
“大—大爺,當—當—當—當然—然……”
“小子,我叫你大爺行不行?你他媽的給我快點兒說!”老王抹了一把臉,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於是又說:“不如這樣吧,你自己選,A,就是今兒這事兒是你挑起來的;B,就是今兒這事兒不是你挑起來的,你說A還是B……”
“那—那—那我—我—我選……”
“我操!你就直接說A還是B!”老王一拍桌子就立了起來,氣得眼都紅了。
甄全禹嚇了一跳,也不敢廢話了,趕緊回答道:“波—波—波意—波意B……”
“他媽的,不是你你就直說!老子心臟病都快讓你給憋出來了!”老王“呼哧呼哧……”穿了半天粗氣,見甄全禹也不承認,索性就想問他那他知不知道今兒這事兒是誰挑的頭兒?
可話剛問完,老王趕緊又把話給收了回來,朝着甄裝逼擺擺手說:“得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再說話真得把我給憋死了!”
老王說着嘆了口氣,又說:“總之,不管今天晚上這事兒是你們誰挑起來的,你們都是這個宿舍樓的人,我本意上是不希望你們出事兒的,如果政教處過來查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他們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主要是高三音的立家過來挑釁,其餘的我一概不知道,而到時候其他的事兒該怎麼辦,那我就管不着了,如果政教處盤問你們,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老王說着話直接往牀鋪上一躺,擺了擺手又說:“總之話我已經說到這兒了,你們都自己看着辦去吧!還有,今天這種事兒這是第一次,也必須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們誰再敢在宿舍樓里弄這麼大的事兒,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都給我滾!”
“謝謝大爺!”我們趕緊集體道了聲謝謝,除了甄裝逼之外,其餘人趕緊都爭着搶着走出了值班室。
至於甄裝逼爲什麼沒走,因爲他還沒謝完呢……
“謝—謝—謝—謝—謝謝大—啊大—啊大……”
“大你姥爺!給我滾!”
“啊大爺……”
甄裝逼說完又鞠了個躬,趁着王老爺子還沒氣得一把掐死他,趕緊就跑出了值班室……
出了值班室之後,我並沒讓他們都直接宿舍,而是把人都叫到了我們宿舍,畢竟今天這事兒鬧得不小,近幾年來我們學校內部學生打架,還從來沒鬧出來過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現在我們把王老爺子那兒給蒙過去了,可政教處那一關,卻並不好過,政教處那幫老師主抓紀律,一個個比猴兒還機靈、比狼還狠毒,哪兒會這麼容易就放過我們啊?
而且今天除了打架之外,還出了血案,老牛那麼牛逼的人物,竟然被高一的“麻雷子……”給紮了,這麼大的事兒,政教處一定會把我們都叫過去挨個盤問的。
於是趁着政教處還沒來叫人,我們至少得先對一對口供才行啊。
於是大家在宿舍裡商量了一陣子之後,做出了一個統一決定,那就是如果誰被叫到政教處去盤問的話,口風一致對外,把事兒儘量都往立家身上推,就是立家沒事兒找事兒,就說立家欺負人,就說立家帶着人到高二宿舍樓鬧事兒來了。
而實在推不過去的話,就還跟剛纔應付老王的時候一樣,隨便找個人往身上推就行了,不過,千萬不能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把責任都推到一個人的身上,那樣的話,可就有點兒抹不開了……
最後又研究了一會兒之後,我們感覺也沒有什麼好計劃的了,畢竟打架的事兒雖然鬧得動靜不小,但畢竟還算是比較簡單的,就是單純的學生聚衆鬥毆而已,這次的架打得雖然動靜不小,可風頭估計並不會太大,主要還是因爲老牛的事兒,那事兒比打架的事兒更難解決。
可是老牛挨扎的事兒跟我們真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啊?哪怕政教處問了,我們索性一問三不知就行了,還用的着對什麼口風呢?
於是大家商量了一番之後,就個子回了宿舍,他們臨走時我還故意囑咐他們,一定要跟緊給他們叫來的其他兄弟、尤其是不方便聯繫的高一宿舍樓的兄弟們都打個電話,對對口風,真被政教處叫走的話,所有人的口風一定要儘量一致,這纔是最關鍵的……
我們開完會把王四爺、李建塵和寶來他們都送走了之後,已經快十二點了,每天九點四十就熄燈,已經熄燈了兩個多小時了,我估摸着都這麼晚了,政教處要是想今晚“提審……”我們的話肯定早就過來叫了,這麼久沒動靜,肯定是準備明天跟我們算賬呢。
哪兒知道,我剛剛拖着疲乏了一天的身子打算上牀睡覺時,就聽見樓道里傳來了一連串急促地腳步聲,緊接着一聲怒吼傳進了宿舍……
“所有人都給我起來!你們還有臉睡覺?”
畢竟大家心裡本來就惶恐不安呢,哪兒能睡的踏實,一聽見外面有人喊話,嚇得我們趕緊都從牀上竄了起來,緊接着就聽見一陣陣砸門聲傳來,不過砸的不是我們的宿舍門,聲音似乎是從樓道口的宿舍傳來的……
“全都給我起來,所有宿舍的宿舍長都樓道里來……”
這下我總算是聽清楚了,聲音的主人應該是政教處的楊主任不會有錯。
我們趕緊七手八腳穿好衣服開門一看,果不其然,不光楊主任在,何軍老師和大國也在,另外還有兩名政教處老師在場,每個人都陰沉着臉色,正指揮着各宿舍的宿舍長到樓道里去。
我還有點納悶兒,怎麼只叫宿舍長不叫別人啊?這什麼意思啊?
而我們宿舍的宿舍長是大黑驢,現在自然是要他出去。
這時楊主任已經帶着何軍老師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而大國也帶着另一位老師去了樓道另外一邊兒,楊主任一邊說又一邊喊了起來:“所有宿舍的宿舍長都趕緊給我滾出來!其餘人都在宿舍裡誰都不許出來……”
楊主任正喊話呢,忽然聽見樓道另外一邊兒忽然傳來又傳來一聲高呼:“楊—楊—楊主任……”
正往我們這邊兒走的楊主任立刻停了下來回頭望了過去,我們也從宿舍裡探出頭去一看,聲音是從高二美2宿舍裡穿出來的,光着膀子穿着個小紅褲衩兒的甄裝逼,正立在宿舍門口朝楊主任喊話。
“我—我們不—不—不是宿舍長的不—不—不能出去?”
楊主任瞪了瞪眼:“我剛纔不說一遍了嗎?不能!都給我宿舍裡待着,誰都不許出去!”
“那—那—那上廁所行嗎?”
“不行!”楊主任氣得臉都歪了,眼下一堆正事兒等着處理呢,哪兒有空搭理他啊,於是直接朝着離他老遠的甄裝逼擺了擺手:“憋着,等我們查完了正經事兒你再去……”
“我憋—啊憋—我憋不住了啊……”
“那就尿自己牀上去!”沒等甄裝逼的尿憋不住呢,楊主任的怒火已經憋不住了,猛地一回頭張嘴就罵:“給我滾宿舍裡去!再出來發你操場跑圈兒去!”
楊主任突如其來地一聲吶喊,嚇得甄裝逼周身猛地一顫,隨即又打了一連串兒地哆嗦,咧咧嘴,十分委屈地朝着楊主任抱怨道:“楊—楊—楊主任……不—不尿牀上尿—尿—尿別的地方行嗎?”
“你他媽愛尿哪兒尿哪兒去!”
“已—已—已經尿—尿—尿門口兒了……”
低頭一看,那傻逼門口果然正有一大攤水跡擴散出來。
楊主任氣得滿臉通紅,又想罵街又想笑,最後索性朝着甄裝逼擺了擺手:“得了,得了,你趕緊水房洗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