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是什麼?是薄衫的悽楚?是薄雪的輕盈?還是如薄衫薄雪般的承諾,或許我不該給它扣上如此沉重的帽子,它不該叫承諾,應該稱它爲說笑。
是輕言放棄,是輕易許諾。
是你當初說好的保護我一輩子,卻輕鬆甩開我的手,什麼也沒有,除了如今的淡漠,如今的無謂。和我依舊釋懷不了的回憶,種種,種種。
你憑什麼敢大聲說我喜歡你?
你憑什麼?你能給我什麼?到底是過往的幸福還是現如今的我割不斷的回憶,還是在回憶裡終於漸漸明白女生的弱點,還是在多年後我學到我的堅強固執救了我?
冬末好像特別漫長。
我總是坐在我的小臥室,我擁有普遍的少女情懷,我的房間在太陽照射下閃着淡淡的粉色,不是刻意而是爸爸監督裝修時把刷牆的顏色調的太淡因而有了這樣的狀況,好在爸爸的不小心,我現在很享受這樣的顏色,透着一點雅緻。我坐在牀邊,看着窗外陽光燦爛,大雨滂沱抑或陰氣沉沉的天氣,撕一小片衛生紙,放在牀邊玻璃圓磯上,點一根菸,無論早晚,我總有這樣的習慣,待香菸燃盡,我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也會隨之放下,我怎麼這麼喜歡撕扯我都結痂的傷口,我一遍一遍扯開看看,看看裡面的血肉模糊,看看其中的血淚交加,看着它繼續化膿。或者,我想想曾經,想想那些過眼雲煙,想想我不是悲傷的代名,這只不過是我來到人世必嘗的酸甜苦辣。
舊夢依稀,往事迷離,春花秋月裡
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漂來又浮去
以心相依,以情相許,以身相依偎
願勿相忘,願勿相負,卻得來恨與欺
我們一起吃飯,走路,看電影,看麻將,聊的天翻地覆,陽光射進那小小的堆滿書本的課桌,凌亂又溫馨,時而憋着氣的竊笑,時而互相看不順眼整蠱,時而並排趴在課桌呼呼大睡起來嘲笑彼此臉上滑稽的睡痕,時而議論時下最巨熱潮的八卦,時而,孫問我:“爲什麼不跟我找呢?”嚴肅又可笑。不過,我知道那是真實發生的,我曾經也是一枚被別人寵壞的孩子呢。我們樂在互相整蠱,我愛那年夏天裡的風風雨雨,我愛着那年夏天發生過的所有,教會我,獨立是多麼高尚的節操。
昏暗的教室裡和一羣安靜的盯着屏幕看着《失戀33天》的同學們,生鏽的欄杆仍舊阻擋不住孩子們逃課的腳步,三五成羣結伴成夥的偷跑,寬闊的假草坪和奔跑在上積極熱情的少年,暗紅色柔軟的塑膠跑道和揮灑汗水的年輕人,灰白堅硬的石臺和談笑風生的情侶朋友,籃球場上綠色紅色白色拼接的地面,激情昂揚的小夥,拿着水等候着的女生,和掉漆的籃球架像時光留下的斑駁的記憶,還有我隔着玻璃看向的那對擺在最後的課桌課桌上一塵不染,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孫嘉遇,我不可能喜歡你!我不敢喜歡你。”林嬛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