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當我一秒朋友。
朋友,你當我一世朋友。
幾天的陌生,大家決定一起見面談清楚。我和小胖約在斑比家附近,遠遠就看到她的身影,她不緊不慢的走來。
“這麼快?”
她面無表情,“我和我姐在體育館。”
寥寥草草幾句話,我們便站在原地,孟宛如抱着胳膊,我張望着斑比的身影,我希望她快一點出門,再快一點,這樣的氛圍讓人窒息。
我驚喜的看見斑比跳躍的姿態,我鬆了一口氣,斑比一把拉住孟宛如。
“給你們帶好吃得了呢。”她從包裡拿出幾個棒棒糖,自說自應,“昂!可牛逼了!這個味道特好吃。”她撥開,湊在孟宛如嘴邊,“快嚐嚐!”
孟宛如躲避着乾笑幾聲,“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斑比可算是調節了鬱悶的氣氛,看了我一眼,“嬛嬛,你咋了是?你吃屎了嗎?平常不是牙呲的?今個?”她朝我擠眉弄眼。
我翻着白眼,“去你妹的!那是你!整天呲,看吧!瓜子臉硬硬撐成西瓜子!”
“哎!你是!”
孟宛如一路走着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本來熟悉的人,竟也這麼陌生。我慢慢超出了三人並排的行走方式,突兀的向前衝,不遠處就看到陶卉。
“陶卉!”我大喊。
陶卉跟過大年似的奔來,“哎呀!傻逼?媽媽想你的啊!”桃子衝過來一手摟着我的肩膀,斑比也急速靠攏。
“桃子!桃子!媽媽想你的啦。。。”
“斑斑,人家也可想你啦。。。”
每次這倆人見面就跟織女和牛郎雀橋相會一樣,你一句我一句,非把旁人整吐才樂意。
“桃子,媽媽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看看,這個頭型還是大媽的樣子,你?你?你就不能收拾收拾?”斑比“老淚縱橫”。
“斑斑,媽媽不在時候,又吃多了吧?”桃子摸着斑比健壯的肩膀,“又把自己撐起來了!”桃子“苦口婆心”。
寒暄的大家都沒什麼可以貶低了,大家可以繼續趕路。
讓我疑惑的是桃子竟然沒有理孟宛如?按照桃子那個性格該不會生氣啊。
“咱們這是去哪?”陶卉說。
“星嶽廣場咯。”
“和孟宛如談談?”桃子問。
“是啊。”我回答。
“那,孟宛如呢?”桃子問我。
我忽然站住,有種被冷風劃過的感覺,“你?你是在講冷笑話?”
桃子隨即呆掉,“什麼意思?”
我想死一會!
“後面斑比旁邊那個。。。。”我瞟了一眼後面的斑比和孟宛如。
陶卉忽的衝向後面,直奔孟宛如,“呀!!!小胖子!我剛都沒認出來你!!我還想問林嬛後面那人誰呢!”桃子一臉興奮。
孟宛如依舊乾笑,“你,是傻逼嗎?”
桃子一跺腳,一甩手,還可以撅嘴,走到我身邊,“切!咱們走!”
後面傳來斑比的聲音,“呵呵,腦殘!”
各個心懷心事。
從斑比家到星嶽小區不遠,可是我們的隊伍卻拖拉的很長,換隊員。桃子和斑比在我和孟宛如的身後50米遠,一本正經的談事,我和孟宛如,
開始着手解決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可是不是解決,好像這樣的氛圍不解決也沒有理由再憤怒,不解決也沒有理由不歡笑,於是,我湊湊活活的和孟宛如爭論不休,我勉勉強強掛上和好的笑容,那感覺像是什麼?明明心間還有間隙,非要假裝抹殺掉用最熟悉不過的笑聲掩蓋,真的可以掩蓋住嗎?
孟宛如依舊我以一副高傲者的姿態,沒有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而是在爭論誰對誰錯。我依舊不覺得我錯了,我從沒覺得我哪裡做錯了,我就是這樣,隨心所欲,如果18歲的年齡連隨心所欲都不敢,那這叫18歲嗎?
可能是我牛逼慣了,孟宛如當初太寵我,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有一天,孟宛如突然變的和我一樣,我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不想接受,甚至厭惡,懷着這樣一顆我自己都不明撩的心臟,我們假意和好,坐在星嶽廣場的石臺上,孟宛如正在爲斑比擦眼淚。
斑比吸着鼻子,腦袋一愣一愣,這段時間,大家都在惱怒中度過,能一直這樣也不錯。其實大家心裡的結根本沒有打開。
孟宛如講着這些天發生的種種,我的思路飄的好遠,飄到了一個酒吧,“司芬克斯”
那個留着超短的嘎子頭的就是我,坐在我對面,口中的話從來沒有暫停過的就是李丁育蓉,剛認識的時候她不是把我當做李如是就是把我當成t,從來記不住我的名字,頭幾次管我叫李如是,後幾次管我叫“小嘎子”。我旁邊的就是孟宛如,那時我們高一,我喜歡給孟宛如起各種外號,每次喝多了,都會管她叫“孟孟”“犬犬”,她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問我,“我怎麼又多名字了?”
“孟孟,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好,知道嗎?”我常常借酒發瘋時,抓着孟宛如的胳膊使勁的搖擺,說出這句話。
對面的蓉蓉清嗓,每次講笑話都會裝作播音演員一樣的正式。
“我今天騎着我的寶馬過來呢,下着雨,我騎的飛快,是飛快啊,突然,旁邊衝出另一輛車!”是的,你沒有聽錯,她說的就是另一輛車。
“它比我更加飛快,從我身側飛馳而過,***!老子一身的泥點子啊!然後,我就開始狂罵!”她瞪大雙眼,“我停下寶馬,我次凹!你***有本事下來啊!你***湛了老子一身!你有本事下來啊!”她罵的興奮難耐,“然後別車就停了。。。”她說道。
我們都瞪着她想聽她的下一句,她沉默了,然後慢慢擡頭,“然後,我就。。跑了。。。”
在座的明顯遲鈍反應不過來,一秒後,酒吧爆出鬨堂大笑。。。
思緒很遠的我,也笑了。
司芬克斯的酒保叫“閆園”是一個純正T。皮膚白嫩,個子矮小,頭髮金黃只是,滿口高低不齊的或灰或白的牙齒有些不雅,現在她正站在一邊的吧檯上,疑惑又尷尬的瞅着我們一桌笑的人仰馬翻的人,他緩緩走來,佳佳迅速給她騰出一席之地,她端坐,翹起二郎腿,點着一根菸。
“你們在笑什麼?講出來讓我憂傷一下。。。”
全場寂靜,接着是一聲又一聲的唏噓,“傻。。。逼。。。”
就是她,讓我遇見潘瑗,那個毀我一時乃至一世的人。
桃子,孟宛如,蓉蓉,我知道我插不進去,女生築起的友誼之牆堅固無比,直到有一天。。。
“喂?你小名
叫嬛嬛?”蓉蓉問我。
“是啊,怎麼了?”
“你家以前是不是住在北門那邊?叫北環小區?”她激動的說着。
“恩。。”我點頭,“你怎麼知道?”我疑惑不解。
“你爸爸是小賣部叔叔?哈哈哈”她在電話那邊笑的的氣短。
“恩!我小時候我家可是現在的超市的一種!”
“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蓉蓉啊!嬛嬛!我婆婆家就是丁奶奶!”她大叫。
“是不是,就是我家樓旁邊和婷婷一個樓的那個丁奶奶?”我也激動難耐,雖然我對蓉蓉這個名字的記憶特別少,了是丁奶奶我還記得還有蓉蓉的大姐二姐,我都記得。
“對對對,我今天給我大姐說你了,她就問我是不是北環小區的那個!我纔想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太巧了!”她大喊。
是的,小時候就是個不找家的,小區裡不認識我爸媽的都全部認識我,因爲每個中午晚上,都會聽見我爸媽遼闊的嗓音,音傳千里,“嬛嬛。。。嬛嬛。。。。回家吃飯!!!”一聲聲,聲嘶力竭,喊的全小區都知道“嬛嬛。”實乃北環紅人一枚。
我們確定是發小時,蓉蓉有了男朋友名叫吳昊,我也有了同性戀朋友,潘瑗。
就像孫嘉遇代替了潘瑗,蓉蓉比過了孟宛如。我曾經總在思量,我怎麼才能不管不顧的離開潘瑗,怎樣才能完好無損?我曾經也在糾纏,怎樣才能讓孟宛如把我放在第一位,我總是在吃醋憂傷生氣中度過,終於,兩個最讓我頭疼的人都有了替代者。我深愛着孫嘉遇的關懷,我享受着朋友給予我的關切,好像一切來的那麼輕而易舉,實則不然,我是經歷了大苦大悲的人,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勇敢的和過去說再見,生活一定賜予你一個新的開始。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慢點騎啊!!!”
前面兩位根本每人理我,這就是我認定的愛人和朋友?不顧我死活的人?
他們正在奮力的蹬着三人自行車,繞在東漣湖的各個隱蔽的小道中,左拐,右拐,再來一個大轉彎,我坐在最後面,沒有腳踏板,只有一個坐,左晃右晃。
停下,前面是橋下的長坡,從前高三時,最愛和李敏騎着電動車一劃而下。
我迅速下車,“你們下吧,我可不敢!”
斑比拿出攝像機,“遇哥,我給你攝像,來個臨終遺言?”斑比順勢拿出攝像機,把我拉在孫的身邊。
“林小姐?你願意嫁於孫先生爲妻嗎?”
我搖搖頭,“不願意,他長得太醜了!”
孫點着我的腦袋,“你以爲我願意娶你啊!!八婆!!!”他脹氣的對着攝像機,“蓉蓉,把這段切了!!!從來一遍!”
蓉蓉探出腦袋,“其實我就沒開。。?”
孫推着三人自行車慢悠悠的從橋上走下。
我走在一邊,斑比忽然將DV攝向我。
“林小姐,您好,能採訪一下你嗎?”
我作勢靠在橋邊,“問吧。”
“您覺得您以後會嫁給怎樣的人呢?”
我違微笑,“我以後肯定是一個富太!因爲啊,”我縷了縷耳邊的頭髮,“長得就是太美了。。。沒辦法。”我閉眼,一副無力感。
睜眼,“次凹!你咋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