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若如初見5

紅樓夢》中的文言文實在太刁詭,我實在弄不懂其中的妙處。只是看到這樣一句話“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時有還無。”我將這句話放在百度上查詢,有人這樣說,“真假混淆,越來越追求物質的社會上,這是一種諷刺,不論紅樓夢中幾大家族的興盛到衰敗,還是眼下物慾橫流的社會,誰還能分的清真假。”

而我,已然恢復了過去一年我所習慣的生活,無波瀾,平平淡淡。

桃子恢復單身。身爲學姐的她,課程自然少,我總是和桃子游蕩在學校附近的繁華街道,將課餘的無所事事全部分擔在在這裡,恢復了自顧自的生活,一切都像是上了軌道,穩穩的前進,不受外力干擾,心裡明鏡一樣的看清自己,不被世俗所迷惑,留得一份清爽淡雅,如此而已。可是,平靜的生活能持續多久,有什麼可怨天尤人?

幾天的疏離後,杳無音信。

小情緣,我和佳佳,桃子走進,我一眼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走過那張桌子,回過頭來,就看到了趙瑞和張韋的臉,他們似乎在這裡看見我一點也不驚訝。我莫名奇妙的轉身,小情緣的地面裝修,我無意識的蹋在那個虛掩的紙板上,沒來得及尖叫,我便滿臉通紅的跌坐在紙板翻開的空缺處,腦子裡的畫面一點點清晰,那是夏天的一個夜晚,我穿着潘瑗的格紋襯衣,拿着一個深色咖啡手包,晚間一個人坐在酒吧買醉,我記得那是潘瑗扔下我去找其正房女友的日子,我覺得足夠可笑,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是,喝再多的酒始終漫不到心上去,反而越發清晰,越發讓我感覺可笑,我開始瘋狂的灌酒,這時,我本就模暈厥的視線出現了這樣一個人,他很高,屬於特別高的那種,眼睛不大,可是讓人看着就舒服。我嘿嘿的笑着,指着他。

“你是來問我要電話的?”

他靦腆的笑了笑,“被發現了。”

我胡亂的翻着我的包,他悶悶的開口,“桌子上。。。”

我被佳佳和陶卉扶起來,走到桌子前,桃子湊過來,問,“嬛嬛,剛纔那個是不是小帥哥?”

我坐下揉着腳踝,看着正端着一杯金晃晃的酒水走來的張韋。

下巴向前傾了傾,“這不是來了。。。”

張韋拿着杯酒,瀟灑走來,得瑟的舉杯,“各位美女,我可以坐下來聊一聊嗎?”

“你不如叫我們姐們!”我回答,老闆笑嘻嘻走來,衝我笑笑,“喝果啤?”

我點頭,老闆轉臉,又衝着坐在桃子身邊的張韋笑笑,“你們認識啊?”

張韋點頭,“哥哥最近生意不錯呢。”

“你,”我頓了頓,“你們也經常來這裡?”

張韋點頭,“對啊,只許你來啊?”張韋繼續衝着陶卉笑的春光燦爛,“你叫陶卉麼?名字真好聽。。”

“喂!張韋!”我吼道。

佳佳的手機“邦”的一聲撩在桌子上,驚恐的看着我,“嬛嬛,你可不可以稍微就稍微淑女一點點!”

我撫摸着佳佳的後背,“別怕,別怕,姐姐永遠在你身邊,就算不能分擔你這強健的體魄,

也會在精神上弱弱的支持你!”

佳佳怒視,看着對面的桃子,“這孫子!”

我繼續對着張韋,“你就坐這了?”

張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啊!”

“真的?就坐這?”我挑眉,老闆拿來幾瓶果啤,一盤瓜子,我笑笑接過。

看了看遠處趙瑞“孤獨”的背影,我拍手叫好,“好的!您坐着!我過去!”

起身,拉過佳佳的肩膀,在她耳邊耳語,“讓桃子拌着他,別讓過來打擾啊!”

佳佳堅定的點了點頭。

走過張韋身邊,我拍拍他的肩膀,“桃子挺喜歡你的,加油搞到手啊!”

接着大步流星,向着趙瑞方向走去。

沒接受邀請,我坐在他的對面。

他慢慢擡頭,看見我有一秒即逝的喜悅,又恢復正常,他喊了句,“老闆!”

老闆哥哥笑嘻嘻走來。

“拿瓶果啤。”

我立即制止,“不用了哥哥!我喝啤酒!”哥哥的笑容裡滿是“你們關係不簡單”的樣子,“恩好。”

忽視老闆哥哥蘊意十足的笑容,趙瑞看着我,“你能不能喝?”他的眉頭緊簇,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能喝!”我拿着酒杯,自己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有些沒底氣的說,“就一杯。”

他突然笑了,抿着嘴巴,嘿嘿嘿嘿的笑。

我慢慢喝了一口酒,許久不喝酒,那酒水就像火苗一樣竄進我的肚子裡,燒燒的。我捂了捂肚子,皺眉。

似乎這個細節被他竟收眼底,“怎麼了?”他恢復了簇眉的樣子。

我擺手,“沒事,就是很長時間不喝酒了。”

他放下酒杯緩緩靠近我,我盯着他的鼻翼,有酒吧的光打的陰影,“這個戒指?”他說,問的小心翼翼。

“這個?”我拿起脖子上的戒指,衝他晃晃。

“恩。是以前的男朋友給的?”他說,

我竟有些慌亂,“是,是朋友送的。”

他輕聲迴應,“哦。”

沉默了,“你經常來這裡?”我說。

他看看我,“恩,常來。”

“那你有沒有遇見過我?我也常來。”我興高采烈的說着,下一句就想說,“那個人是不是你!”

“沒有。”兩個字把我之後的話弄的粉碎。

“真的?”我試探性的再次問他。

他直接回應,“真的。”

我拍桌而起,他依舊看着我,什麼也沒說。

“不打擾了!”甩下四個字,我風一樣殺到佳佳的身邊,正好看見一幕張韋拉着桃子的手的景觀。

我“彭”的用力打開張韋的手,激動的看着她們,“你幹嘛!吃我朋友豆腐啊!想什麼呢!我就是桃子的二媽!欺負她就是欺負我,你想幹嘛啊!”

桌子上除了張韋正在發愣,佳佳和桃子都一副我瞭然的心思,桃子撥開我的手臂,示意我坐下,“嬛嬛,先坐,別激動,慢慢說。”

張韋終於從呆愣

中反應過來,“你真是名不虛傳!”

在場皆大驚,“什麼叫做名不虛傳!”

張韋臉色尷尬,支支吾吾的笑着,“哈哈哈,是,是,我語文以前是體育老師教的嘛。”

“我們在一起啦!”桃子吼道。

“啊?”我愣愣的看着桃子靠在張韋的肩膀。。。。。

這一天又是如此靜悄悄的很多事情變化了,不知不覺中,我好像又陷入一個看不見底的黑洞中,我要試圖爬出來,我不想被別人控制,

動心這種東西必死無疑,不管是我如何學會把握我的心態我的心情,無疑的是,人心複雜多變,我在兩次的戀愛經歷中成長了很多,可是我依舊只是20歲的小女生,我還處在所謂風花雪月的少年間,我還處在蝴蝶紛飛的青春時,我又能如何不沾染這東西的感染?我又如何能排擠每一個身邊人?而今,我終歸是明白瞭如何叫做,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如何叫做,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如何叫做,夜涼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總是說,留得一份清爽平淡,才得以自制,這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蠢話,戀愛中的人誰又是真真正正的理智呢?而今,桃子和張韋的在一起,我如今的慘敗,好吧,林嬛,終歸,我就不應該這樣動心,沒心更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抱怨,我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張不知所云的東西,接着,洗澡,上牀,打開微信,看了看六姐妹最新動態。

斑比依舊是最能罵人的貨,開頭一定是老子,結尾一定是日你媽,中間還會來句,“人家是小弱弱,人家是小鹿斑比”之類的八婆和小可愛並存的風格。在羣裡胡說八道,一會播報新聞,一會來首蘇打綠的《無眠》“你現在想着誰,有沒有和我相同的感覺。。。。”

我咯咯的笑着。

淑女皮囊賀田田的聲音是極小的,她默默的說句,“傻逼。”就像殭屍詐屍。或者,在羣裡講一講作爲一個學習法律的大學生,她課餘都會幹些什麼,然後強烈的鄙視我們一羣女屌絲每天都在滿嘴噴糞。

孟宛如,她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一般說髒話只說倆字,“傻逼。”哦對了,要點名一下,她是在罵羣裡的所有人,包括我。

我慢慢的在打字框裡輸入,“那個趙瑞不追我。”

接着一分鐘後便是“五彩斑斕”的髒話。

以後我開心入睡,你知道,我好像學會了如何分配悲傷。

兩天下來,班上又少了一個人的身影,他叫趙瑞,他不過是個轉校生,他和我碰面只有一回,我在學校的操場上跑步不小心撞到的一個同學,班上有個美女,個子高挑,愛笑,穿着樸素大方,跟她很配,他們彼此喜歡,或許不久,我們班裡會出現一對班對,而對於我的好朋友,她終於有了新男友,好像是轉校生趙瑞的朋友,張韋打扮時尚,開朗活潑,但是,作爲桃子的好朋友我一定保護她,讓她幸福,因爲我所剩下的思想裡,或許就是爸爸媽媽和朋友,愛情這個東西跟我,無緣。

就像我第一次看見孫嘉遇的時候,我就知道,無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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