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月,似煙似霧,恍如隔世,以至於之後我想起時總以爲是年少的美夢。
一支手似乎撫着心口,埋首,“怎麼辦?我哭不出來,哭不出來,我憋”哽咽的語調,聲音都在低泣。
小胖抱着我,一會就感覺她的肩膀被我的眼淚打的溼溼的,照舊我還是捂着我的心口,似乎絞痛,似乎掏空,似乎已經沒什麼東西放在那裡,空落落的,好恐怖。
當天,我便做了一個綿長的夢,孫嘉遇站在我面前,背光,看不清他的臉是微笑是嚴肅是無所謂。不管如何,我依舊站着,我等他說什麼,他應該說什麼。
“嬛嬛,我只想讓你妥協,你求我一次,你妥協一次,就一次,我就回來。”
對,他是這樣說的沒錯,我還是糾結?要我妥協?要我求他?我放不下身段,我沒有勇氣,可是那失而復得的歡喜真真實實的充蕩在我的心裡。夢醒,那歡喜還在,那感情還在,不一會便蕩然無存,手機屏幕亮光閃爍,是那五個二百五的朋友發的信息,打開照片,曾經的歡樂歷歷在目,你看,你看,孫嘉遇林嬛笑的多甜。手機突突的震動,分手後我便不用響鈴了,反正沒人那麼急着找我,我接不上電話還罵我一頓,撇嘴,無奈。
是微信,高中同學。怎麼?她在第一個?難道我昨晚喝酒回來跟她聊天?現在凌晨四點,我得聽聽,我酒後說了些什麼?
“我不怕你們嘲笑。”這句話還帶着酒吧裡嘈雜的色子聲。
那邊的很無辜,問我爲什麼這麼說。
“我不就分手了嘛?班裡肯定很多人嘲笑。”我依舊發顛。
“我根本不喜歡他,哎,無聊,分了多好,”我的語氣充滿不屑。
我使勁敲我的腦袋,“我真是!太賤了!”隨即義無反顧的刪除了聊天記錄,我實在是不敢面對我說的那些屁話,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不過,我喜歡他麼?是他第一次說我的笑讓他動心了那次?
自從那條信息後,我不自覺的跟他親密的很。週五約着一起買鞋,不知道他第一次穿幾十塊的鞋是什麼反應。
藍色回力,他彆扭的走着,不停的抱怨,“老婆?我走這怎麼那麼難受啊?”
我回頭,“哎呀,穿穿就舒服了。”
“可是,”他試圖感受了腳下的感覺,“還是不舒服。”
“喂!你求毛病多的很,別沈曉鵬和王婷都能穿,你怎麼就不行了?”
他哭喪着臉。
我繼續補充,“不穿算了,算了,
算了”我擺擺手,吊個臉子,往公交車站走。
“我穿,我穿,那你走慢點,讓我有點時間適應。”
這樣,我們回到學校,幾個同學都詫異的看着孫穿着65塊的回力,我偷笑。
第二天,陽光不錯,校園的石階旁邊拉着兩道長長的影子,一個比另一個稍微短些,中午11點多的天還不算太熱,我蹦蹦跳跳,要知道只有週六只有高三黨在學校的日子穿便裝纔會更加放心大膽。捲起的髮髻,沒有劉海,上身短袖歪搭牛仔襯衫,下身卡其色料褲,紅色回力鞋乾乾淨淨的露在褲子外,小腿露出一點,陽光的一發不可收拾。旁邊的似在皺眉的人,瓜子臉,因爲常常打籃球曬的黝黑的臉頰特男人味,上身方格底紋天藍色邊的襯衣領露在紅邊的黑色耐克運動服下,下身也是卡其色的褲子露出一截小腿,藍色回力鞋,比那雙紅色的大很多。乍一看像極了情侶裝。
迎面走來的李如是故作驚呼的看了看我,有意無意的瞟了眼孫,隨即堆滿笑容,那張漂亮的臉蛋早已做不成面具,學校裡她的事早就不是什麼新聞。
“呦,林姐”聽的我彆扭,仍舊笑着寒暄兩句。孫沒表情的在前面慢走,我追上他,無奈的笑笑。
大太陽露出火辣辣的笑臉。
四人穿梭在學校對面的叢林裡,天氣太熱孫脫下身上的運動服,撐在我倆的頭頂。沈曉鵬也舉着校服在後面慢悠悠的跟着,走在我們旁邊的孫凱,胖墩的身材,自然紅的臉頰讓太陽曬的更加緋紅。
“曉鵬,你也給我遮太陽。”孫凱特可愛的說。就像一顆炸彈,我和孫頓時笑的前仰後合。
沈曉鵬也憋不住的笑,“操!我tm憑啥給你遮!”
班裡總是調侃孫凱和沈曉鵬是搞同性戀戀的。
“曉鵬,你個子高嘛,你看,遇哥都給林小姐遮呢!”孫凱一個長相豪邁的漢子竟然說的那麼肉麻。
“別倆啥關係!”沈曉鵬反駁。
“曉鵬,你就給我遮嘛。”
我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孫也是笑的眼睛眯眯的,特親切。
我低頭,鞋帶開了,蹲下。
起身,斑駁的光影搖晃的曬在孫的身上,那樣子真好看。擡頭,似有些害羞,我對着他微笑,他深深的看我,看的我心裡發毛。
“喂!我倆拐了啊,去上網。”沈曉鵬喊到。
我回神,看着那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哥倆過了馬路,然後跟着孫走向車站。誰讓我們這個學校位置特偏僻,打車都
難,而門口只有一輛公交,我們本想去附近的嘉和影城看電影,可是我就是不依,我就喜歡去萬達商業區看電影,因爲我總是覺得那裡是我們開始的地方,從他追我到現在那裡都快成了固定約會地點了,去那裡纔有感覺。就爲這個我倆爭論了一路,最後已我的一句,“那你別理我!他的一句“好!你說的!”結尾。
我蹲在車站牌的一旁,走了一路累的我要命。
他用腳抗我的腳,我不耐的看他。
“起來!”他說。
“我不!”
“起來!”他呵斥。
我猛的起身,有些頭暈,快步走向車站最左邊,心裡念着一句,“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我看到公車來了,我想上去,可是,我心裡糾結,我要是真上去,他那脾氣得爆成什麼?算了,我依舊站着,若有所思玩弄我的手機,一關一合,一亮一暗,我想看看他在幹嘛,可是怎麼才能無所謂的轉頭呢,這點讓我苦惱萬分,腿都站麻了,我嘆氣,隨即踢着腿試着放鬆一下,然後轉頭。
“怎麼!他怎麼不在那了!”我心裡低呼。隨即回頭,他身子僵了一下,他正在拿着手機站在我身後幾步之遙的地方拍照,似乎還是在拍我視屏!我內心的無語實在形容不出,他愣了一下然後尷尬的笑笑,不過他好像一點也不怕我發現。我瞪他一眼,然後回頭恢復正常,嘴角輕輕上揚,怎麼?他也太搞笑了。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我拉下臉,他走到我身邊。
“林小姐,理我不?”他說的自然而然,讓我真想撞死。
我不說話,他又掉頭走了。
幾分鐘後,他又走來“林小姐,理我不?”
我依舊不說話。他竟又轉身走了。
我真是,我真是,想轉身給他一巴掌,我腿疼啊!!
“林小姐,理我不?”
我想翻白眼,吐白沫。
“坐車吧。”我說,心裡幽幽的罵他,怎麼就有這麼缺心眼的孩子!
公交車上。
“林小姐,你脾氣也太大了,我不就反駁了你幾句,你就讓我別理你。”
我不說話,車窗玻璃倒影着我拉的長長的臉和孫苦口婆心的樣子。
“林小姐,你剛纔蹲下旁邊那男的一直盯着你,你的內褲都露出來了。”
我猛的轉頭,“您能不能小聲點。”
他嘿嘿一笑,一隻手攬過我的肩膀,“林小姐,別生氣了嘛。”
“你剛纔那麼兇幹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