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的失戀會持續幾天,然後可以繼續在陽光下綏意奔跑。
第四天的早晨,整夜做夢的我仍舊像行屍走肉一般趴在被子裡,高三畢業的假期真長,長的讓我有大把時間去自憐自艾,長的讓我分不清黑夜白晝,長的讓我怎麼努力好像都忘不掉那年暑假的微風和細雨,還有夏雷。
我聽到媽媽的腳步聲,拖鞋打在地板上的啪啪聲,她正向我靠近,我假寐的窩在被子裡,縮成一團,想告訴靠近我的人,我無意說話聊天,我想自己呆着。
“嬛嬛?嬛嬛?你怎麼還睡呢!”媽媽的聲音,讓我煩躁的翻了個身。
“嬛嬛!!太陽曬屁股啦!”媽媽沒有發現我的不同吧,她坐在我的牀邊,拍打着被子下的我。
我惱怒的吼,“走開啥!我煩呢!”
“你個小丫頭!煩什麼!趕緊給我起牀!是不是又和孫嘉遇吵架了?你就嘴歪!你就不能文靜一點!”媽媽說着,就像一根導火索,我瞬間被點燃,翻身起來,媽媽怔了一下,我猜她看到了我紅腫的雙眼。
“你能不能別再提孫嘉遇這三個字!我告訴你!我們分手了!分手了!所以請你以後別再提那三個字!行不行!”我感覺怒火快把我自己燒起來了,“我們三天前已經分手了!所以!別再問了!”
說完,我把自己埋在枕頭裡,唔噎的哭了,可這哭聲逐漸放大,這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內,那聲音大的厲害,那是誰在哭?是我嗎?是我嗎?眼淚唰唰的把枕巾沾溼了一大片,不知何時,我擦乾眼淚。看見好像一步都沒有挪動的媽媽,眼睛同我一樣紅腫,大眼睛裡全是淚花,一下就一顆顆掉落在臉頰上,那上面還有細細的皺紋。
我似乎聽到了幾個月前媽媽說的話,“女孩子一定要矜持,女孩子是棵樹,男生就是藤蔓,只有藤蔓纏着樹而沒有樹纏繞藤蔓,所以,女孩子一定要站的直直的,讓藤蔓來追纏,知道嗎?像孫嘉遇那孩子,我覺得挺好的,懂事,雖然你比他大,可是他懂事,我喜歡這個孩子,但是,媽媽希望你不光要矜持,還要自重,現在高中生好多懷孕的,媽媽不希望你是那樣不要臉的孩子,媽媽說這些都是爲你好,你要記住,知道嗎?我害怕你受傷。。。。”腦海裡縈繞的全是媽媽的話,再看看眼前的媽媽,她竟然,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我擦乾眼淚,有點想笑的說,“你哭什麼哭!”
媽媽隨便擦了擦眼淚,眨巴眼睛,“看你難過,我也就難過的。”說完她還嗚咽了幾聲。
眼淚還在不停的流,我和媽媽面對面的擦眼淚,媽媽開口,“我帶你出去轉轉吧,在家裡呆着,心情一定不好。”
“不去了,外面好是不曬?”我反問。
“那個,嬛嬛,你把孫嘉遇電話給我。”她賊賊的看向我。
想到她的想法,我立即怒目圓睜,“你!要!幹!嘛!你要是給他發信息,我就!我就!我就去死!”我威脅的說。
媽媽立即改口,“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媽媽憨憨的笑了笑。
最後一天在酒吧實習,可能四天的沉澱讓我能安靜一會,我站在吧檯和服務員聊天,手機閃着光,我瞄了一眼,竟是654。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一點一點被挖掘出來,難過傷感更多的是心跳,是的,我曾經懷疑過有關孫嘉遇的苦衷,他變節的讓我反應不過來,但是從過去到現在我愛他,可是我不信他,唯一信他的就是,作爲我的前男友的孫嘉遇,他不可能拿劉昱怡跟我開玩笑,我堅信。
手機還是不停的閃爍,接二連三,我終於按下了綠鍵。
久違的聲音就像穿腸毒藥,直戳我的腦神經。
“喂。”聲音沒變,一聽就知道是他,我魂夢縈繞的人兒。
我的眼睛腫脹的要死,可是我的嘴封的嚴嚴實實,“喂。”
“你在哪上班,我去接你。”一如既往嚴肅的要求我,以前的我就不予理會,現在。
“不用了。”我客氣的拒絕他。
“我去接你!把地址發過來!”他依舊嚴肅。
“我說不用了!”我對着電話吼,好像在發泄我多天埋藏在心臟的怨恨。接着狠狠的按下紅鍵,呼呼的呼氣。我的眼淚快要奪眶而出,我埋頭衝進廁所,盯着鏡子裡的我,呆楞了好一會,手機繼續震動,打開。是孫嘉遇的信息。
“把地址發來!我去接你!”
“把地址發來!我去接你!”
不容置疑的口氣,我吐出一口唾沫,轉頭出了廁所。
22:23
我探頭在外,偷偷摸摸的瞧着周圍有無可疑人的出現,我瞧了無數次,沒有那剎爲偶像劇的場景,終於,也好,我的心情一點點衰落,沒有期望便沒有失望。
下班,我帶着耳機,走在莎莎響的樹下,投下的黑影,我感到尤爲孤單,我思念李丁鈺蓉,思念和她一起和孫一起的每個畫面,我的腳步漸漸慢下來,接着向反方向走去。我的心裡有一個方向,“東漣湖”,腳步愈來愈快,不遠我就看到東漣湖安靜的流淌,我小心的走向那個地方,一步一步尤爲謹慎,我走向我的回憶深處。
腳下的石臺,突起的圓柱,我坐在上面,輕輕擡起腳。
曾經的畫面就撞進我的腦子裡。
坡跟涼鞋磨腳,我終於忍受不住坐在東漣湖的石臺上突起的圓柱上,敲打着我的小腿,一邊又眼神偷瞄他的反應,不料,他蹲下,脫下我的鞋子,我看到那腳上磨破的皮處微微皺眉,孫嘉遇拿着創可貼,小心的貼上,那表情溫暖極了,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睜開眼,眉眼俱笑,可是怎麼什麼都沒有?周圍只是偶爾出現散步的情侶,和過路人。我起身,着急的眺望,孫嘉遇怎麼轉眼就不見了?我眺望,而當我看到腳下的平底時,原來,那是已經成爲美麗回憶的往事,我只是像所有失戀的人一樣開始瘋狂的追憶。風好大,是預示秋日即將席捲這座城市?
風吹散了我的淚花,飄零在風塵中,我徒步走在路上,擡眼,便看到公交站牌的最邊上站着一男一
女,女生踩着高跟站在臺階上,男生站在臺階下,摟着女生的腰部,他們說笑着,我卻看的愣神,好像曾幾何時,我也這樣過。接着漫步在小道中,不遠處,好像有一輛紅色的電動車上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那是誰?我暗暗走近,那是孫嘉遇!我驚呼,他們好像沒有看到我,後座的女生是?我!我攀着孫嘉遇的肩膀,兩隻腳踩在電動車兩邊的橫槓處,我微笑的唱着歌,“火紅的舞衣旋轉在綠陰小徑,連腳步都福朗明歌的聲音。。。”
我閉眼,磨蹭的翻包,點一根菸,繼續旁若無人的走着。
原來我走着走着,走到了我深深的回憶裡。
翻開手機,它依舊響個不停,還是654,我接起電話,“啥事!”
他愣了一下接着說,“你在哪!”
“在家!”
“你確定!”
“以及肯定!”我的口氣差的要命。
“好。”
“掛了!”
“等等。。”他搶着迴應。
“還有事?”
“以後我每天去接你!”他說。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我煩躁的撓頭髮,一口氣說出好多個不用。
“行行行,算了,算了。”
“掛了。”
“啪”電話掛斷。
到家。
“你今天是怎麼得到孫嘉遇電話的?”我開門見山,我這麼晚回家她竟然連電話都不打,一準是一早知道孫嘉遇要接我,可惜,我不想糾纏。
媽媽正躺在沙發上,臉色瞬間變色,支支吾吾的說,“從,從你們老師那要來的。”
我簡直快要被氣炸了,“什麼!!!我們班主任!!!媽!!!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狂吼着。
媽媽起身,探着腦袋,“我就讓她把孫嘉遇電話給我,她就發過來了。”媽媽低眉順眼的說着。
我真是頭疼的厲害,捂着腦袋,坐在沙發上,“你,你給他發信息了?”我不應該這樣問的,應該是這樣,“你給他發什麼了?”媽媽遞給我她的手機,“也沒說什麼。”
打開發件箱。
“小朋友,你好,我是林嬛的媽媽,你跟林嬛分手了嗎?什麼原因?她現在特別低沉,當初你們在一起就快高考了,阿姨就不支持,你們還小,不懂事,現在又怎麼了?”
“阿姨,我們分手了。”這是孫嘉遇的回覆。
“林嬛很難過,你看你們能不能勸勸她,”
看到這,我的火氣快是要竄到頭頂,我做了這麼多忍耐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要分手也要我幹練,我不要小女生的哭哭啼啼,我不要小女生的不捨,我不要小女生的糾纏不放手,我不要!我就要牛逼的分手,不糾纏,不作癡情傻子!
我呼氣,吐出,呼是,吐出。。
“所以,你知道他要來接我?”我看向媽媽。
“恩。”媽媽點頭。
“這種事,再別做了。”我將她的手機扔在沙發上。
我度步到我的臥室,默默打開我的手機,畢業典禮時的照片映在我的瞳孔,我反感被別人打破規則控制我的思維,左右我的情感,我更加不允許這樣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我,你滾就行了,還5***要擾亂我的寧靜,我憑什麼要受着,想到這裡,我按下手機,新買的智能機,可以儲存很多短信的手機。
“你沒必要送我回家,心中有愧,或者感到無奈,我媽給你發信息你更沒必要在意,我就是被甩了不爽,你和她好好的,別打擾我行嗎?分了就乾淨一點行嗎?老死不相往來。”
沒過幾分鐘,他的回覆,“你至於嗎?”
“我這人性格不好,睡了。”短信發過去,被子蒙過頭,說的這麼幹練,心不消停怎麼辦都不行。
手機震動,“你真行。”
亮白的手機屏幕照的我臉色發白,我嘿嘿笑出聲,“跟我比,你怎麼都說不過我。”
填報志願已經開始,記得孫嘉遇改變的想法,他說在本市上學,租一個小房子,可以過過夫妻生活,可以一週去一次,多甜蜜。我說他真噁心,可是我滿心期待,大學的同居的生活,不知道是怎麼樣的。
第一批第二批填報志願已經完結。我也完成了填報志願這一重要環節,我沒有報三本而是報專科,出於心裡的某個陰暗面,我斷然拒絕了和孫嘉遇報同一所三本的建議,媽媽的建議東倒西歪,一會建議三本,一會建議專科,二選一,我選擇了和桃子一所學校的專科,位於我市郊區一個偏遠地帶,離三本也不遠。
日子沒有結束,它依舊按着某個點,慢慢的走着。
第五天,是我正式在燒烤城上班的第一天。積壓在我心裡的哀怨太多,我快支持不住,前往建華商業區的車,靠站,停車,我立即狂奔下去,打上車,就去了聚集地,小情緣。
給小胖發信息,“我在小情緣。”
她立即回覆,“你不是上班嗎?”
“需要發泄。”四個字扔過去。我已經坐在小情緣的軟椅上,我面前已經擺放了五瓶酒水,在這裡,可以肆無忌憚的,不看別人眼色的抽菸,我點燃它,思想短路,我轉過頭,看到身旁的沙發上的人。男生滿臉通紅,萎靡不振,女生淡然淺笑,我看得出那笑裡隱藏深深的貪念。
一杯酒灌下肚。
小情緣裡事宜的放着悲歌,如此我的情感被放大百倍,全身上下的水珠似乎在我的眼眶聚集,一杯一杯,一杯接這一杯。當我模糊的看到小胖的身影,我笑着看她走來,有朋友真好。
她晃手在我眼前擺着,“傻逼!好着沒?”我看她口型一張一合。
“嘿嘿嘿嘿嘿。。。”我笑出聲。
她掃了一眼桌上的酒瓶,“你自己喝了三瓶?”
我木木的點頭,“是我阿,嘿嘿嘿嘿嘿。”我咧嘴傻笑。
她坐在我對面,酒瓶擋住我的視線,淚眼模糊的我,和無奈的孟宛如就這麼對坐着,我開始抱怨。
“小胖,你說,你說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阿?我不
明白,好像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我就成了落難寡婦一樣,我真的不明白,他怎麼這麼薄情,不!是我,是我。。”我還想繼續,卻被孟宛如遞來的的酒水封住了口。
她說,“林嬛,別傻逼兮兮的!你總是教育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哭吧,你知道我說不了什麼長篇大論,你難受我們都知道,你哭吧,好好哭一場!”
我裂開嘴巴,嘿嘿嘿傻笑,“小胖也會安慰人了?可是,可是,嗚嗚嗚嗚。。。”我哽咽着,眼淚順着眸子流在臉頰,流到脖頸,涼滋滋。
孟宛如在打電話,不知道是誰。
我表妹,井筱,還有高翔,不一會都出現在我的周圍,口中只有一句話,“你難受就哭!別***憋着!”
我扶着牆壁,憨憨的笑着,“可是,我得去吐一下。。”
幾人無奈感倍增,“快去快回!”高翔說。
我縮在衛生間的便池旁,用手指摳嗓子眼,不是爲了強吐,我想發泄,我想歇斯底里的哭,一邊咳嗽,一邊流淚,眼淚被吸進鼻子,鼻子好酸,眼淚嘩啦啦的流,擡頭,高翔正遞紙過來,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糟蹋,高翔蹲下,我擦拭着鼻子眼淚嘔吐物的混合體,再次擡眼,我看到表妹,孟宛如都站在我身邊。
孟宛如又拿了些紙遞過來,匆忙的說,“大哭一場,我去看着桌子!”說完她便走了,我想她是怕她自己也哭鼻子,我從前哭鼻子,小胖從來都是感覺自己難受一般跟着我一起大哭,好像她纔是那個受傷害最大的女主一樣。
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下來,小胖永遠是我最愛的人,我以前還和她吵架,還覺得她變了!我嘩啦啦的眼淚染了高翔一身,她還是拍着我的後背,“哭完就好了,哭完就好了。”她不停的重複。
我再次嚎啕,“我好憋。。。”
我喃喃,“我的這裡好憋。。。我怎麼會哭不出來?”我抓着心臟的地方,手指揉着衣服,狠狠的抓着,恨不得將他揉碎。
高翔依舊耐心的拍着我的後背,“想哭就哭,好好哭,哭完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待我漸漸從哭天喊地中清醒過來,我已經走在回家的路上,兩邊都有攙扶我的人,孟宛如和高翔。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吼着。
“林嬛!唱了一路了,歇歇行嗎?”孟宛如說。
“沒事!林嬛唱!怕什麼阿!唱!”高翔示威的看着孟宛如。
接着是高翔和孟宛如我的合唱,“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過冬,厭倦沉重就飛去熱帶的島嶼游泳,”接着綿綿的聲音。
“沒誰能把誰的幸福沒收,我發誓你會活的有笑容。”
“你自信時候真的美。。。多了。”
幾小時前,我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終於撥通了他的電話,許是酒精作祟,我想坦白,我想告訴他我不想分手,我難過的無法自拔,我錯了,我爲什麼要裝堅強,我爲什麼渾身滿是刺,我爲什麼沒有跟你走到最後?感覺時間過了好久,突然聽筒裡幾聲嗡嗡的低音,我的眼淚立馬漫出眼眶。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死物的聲音,一聲聲不斷,之後的繁華街道瞬間無聲。
周圍燈火閃爍,真是熱鬧。
我鼓起勇氣的電話,原來老天都不想我坦白。。。
我環顧四周,“我妹呢?”
“你妹說她一會就去你家找你!”孟宛如說。
把孟宛如送到車站,我和高翔自然一路打車,穿過一條巷子,我突然喊到,“師傅,停車!”
接着在高翔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我就開門下車,在窗口對着她比劃,“我酒醒了!你回吧!我沒事!我想以及靜一靜!
高翔一陣目瞪口呆,“你幹嘛去!不行不行!!!!”
我認真的說,“我想我得以及解決點事!回家給你打電話!放心!”沒等她說話,我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熟悉的巷子口,幾點亮光投影在我腳下,我一點不害怕,好像是朝着一個必去的地點,我義無反顧的走着。
鐵柵欄上斑駁的鏽跡,一點沒變,旁邊的商店裡依然亮燈,我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一點。
我點了根菸,進了小門,擡頭看到四樓裡亮亮的燈光,我以前站在窗邊俯視,而今我站在地上仰望。我走到孫嘉遇加樓道前的健身器材處,腥紅的菸頭一亮一暗,我將菸頭扔在地下,起身用腳碾滅。接着一步一步走向單元門口,按下一個鍵,401.
嘟嘟。。。。
“孫嘉遇嗎?”然後門“嘣”的打開。
我樂了,原來孫嘉遇還沒回家,我一步一步遠離,轉頭走遠,我以前蹦跳的走過這裡,如今我蹣跚的走,越走越心疼,積聚了多少的哀怨?我轉身,衝着寂寥無人黑漆漆的夜裡大喊,“孫嘉遇!再見!再見!”
回到家裡,沒脫衣服我便睡下。頭疼的厲害,恍惚的在夢中一種敲擊心靈的承重,虛幻。。。
醒來,我喘着粗氣,口渴難忍,圓磯上放着一杯水,不知是不是我睡前放的,還有一張紙條。
“姐,看你這麼難受,我也難受的,本來想陪你,可是你穿着衣服擺着大字,我也不好吵你,我回家了,知道你會渴倒水給你了,開心點,如果心裡還不舒服,隨時聯繫我。”
井筱。
我繼續睡下,不知明天又會怎樣?
早晨,媽媽敲門進來。
“嬛嬛,鬧鬧昨晚那麼晚了還回家了,說是睡不下,不想打擾你,你說你!”她皺眉的說我。
我無謂一笑,嘿嘿。
媽媽在我身邊坐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最近,孫嘉遇聯繫你沒?”
我搖頭。
“那你幹嘛躲着他!”媽媽問我。
“媽!他又跟你說什麼了?”我我無奈的揉頭髮。
“她不讓我告訴你,可是。。”媽媽的眼睛再次紅腫的厲害,我有一種拍韓劇或者什麼青春疼痛小說的感受,難道是自殺了?我思考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