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地區很大。
未來在這裡設立了雲中郡以及九原兩郡,成爲大秦的北部重鎮,用來防備北方的匈奴,屬於長城之外,大秦的第一道防線。
在嬴高看來,河套如此之大,轉上幾圈,未必就不能將右賢王一部幹掉。
畢竟,他手中的大軍,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精銳,屬於大秦的職業軍隊,而不是右賢王大軍之中,這種屬於府兵制度,亦或者八旗制度一樣的大軍。
入則爲民,出則爲兵!
雖然減少了對於資源的浪費,但是這也讓一支大軍失去了職業性,雖然大軍,在戰場上,失去最基本的敏銳。
右賢王的大軍雖然有點多,但是嬴高不認爲他的大軍就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他相信,這一刻,北地之中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傳回了咸陽,這個時候,以嬴政的性格以及大秦的霸道,不會下令撤軍,只會派遣大軍北上。
只要在九原有大軍牽制住頭曼等人,嬴高就敢在這裡河套之上滅殺了右賢王,在這裡不光是插上蟒雀吞龍旗,更是插上大秦玄鳥旗。
讓這個茫茫河套,成爲大秦的牧馬場。
只要是有了河套地區,大秦的騎兵將會更爲兇猛,這爲大秦兼併六國,將會是極大地助力,一念至此,嬴高對於拿下河套平原,心中更上心了。
他心裡清楚,只要操作得當,再加上秦王政反應及時,還是有一定的機率。
.........
龍城。
“大單于,右賢王在河套之中,遭受到秦軍追殺,我匈奴在河套的部落被屠戮一空,很顯然,這是秦軍的報復!”左賢王目光一閃,對着頭曼,道。
“蟒雀吞龍旗,在大秦諸軍之中,本單于只看到了猛虎旗與大秦王旗,這蟒雀吞龍旗是那一個統帥的戰旗?”
頭曼目光一閃,沉默了一下,道:“對於這支大軍的情況以及九原之上秦軍的動向,摸清楚了麼?”
聞言,左賢王神色一閃,道:“根據我們的情報,這蟒雀吞龍旗第一次出現,而這一次坐鎮九原,出兵河套的是當今秦王嬴政的第三子,嬴高。”
“一個少年天才,年僅十歲,便是一郡郡守,此番又是北境守護——!”
“哈哈哈.........”
大笑一聲,頭曼,道:“這也不足爲奇,南方本就是人傑地靈,蓋代英傑層出不窮,只是你說本單于殺了這個如日中天的少年,秦王會不會氣死在咸陽城上?”
“大單于,根本我們的消息,這個時候的大秦所有的力量全部都在開鑿一條河渠,就算是我們斬殺了他們的王子,也無力北上。”
“這本單于自然清楚!”
頭曼目光幽深,沉默了許久,道:“但是,這些年依靠着河套平原,右賢王的勢力暴增,還是先看看,等看一看秦庭的動靜,在言出兵!”
“諾。”
這一番話,頭曼直言了對於右賢王的忌憚,這一刻,自然是衆人沉默,他們都清楚,引起頭曼的忌憚,這便是死罪。
右賢王就算是這一次活着回來,只怕是也不會好過。
功高震主!
這本就是必死之局。
..........
“大將軍,我軍在河套這樣肆無忌憚的橫行,頭曼不會出兵相助右賢王?”王許目光幽深,他朝着嬴高,道。
在匈奴之中,最可怕的不是右賢王,而是頭曼單于。
若是讓嬴高說,匈奴之中最恐怖的人,不是右賢王也不是頭曼,而是尚未展露頭角,正在猥瑣發育的冒頓。
冒頓!
這傢伙纔是一個狠人,一個和李二能夠相提並論的狠人。
甚至於比李二還要狠,直接是殺父上位,成爲絕世天驕。
“目前不會,將來更不會!”
這一刻,嬴高自信勃發,他在北上之前,從黑冰臺那裡翻閱過關於匈奴的最新的卷宗,自然是清楚,右賢王因爲河套平原,最近幾年時間變得更強大了。
一個不是王的人變得兵強馬壯,必然會遭到王的忌憚,所以,只要不是大秦主力北上,只要匈奴不遭受滅國之危,頭曼十有八九不會出兵。
而他了解嬴政與大秦,一旦北地的消息傳出去,必然會派遣大將軍率領大軍北上,這樣一來,有了秦軍大將在九原與頭曼對峙。
他就可以從容解決右賢王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嬴高的推測,雖然戰局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而且沒有出錯,但是嬴高清楚,戰場從來不是兵書,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王虎,傳本將將令,大軍出擊——!”
軺車之上,嬴高斷然下令,秦劍之上的鋒芒在這茫茫大雪之中,更顯得森寒。
“諾。”
.........
點頭答應一聲,王虎大喝一聲,手中蟒雀吞龍旗席捲蒼穹:“大將軍有令,大軍出擊!”
“隆隆.......”
馬蹄聲陣陣,響徹草原。
這一刻,嬴高心下激動不已,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參與在萬軍之中,與敵廝殺,竟然在這一刻產生了一種極致的興奮。
恨不得,橫刀立馬,大殺三百回合。
“公子,你怎麼了?”鐵鷹察覺到嬴高身體顫抖,虎目一閃,連忙,道。
鐵鷹清楚,眼前的這位爺可是王上看重的一位公子,是儲位,是儲君的強有力競爭者之一,畢竟據他所知,一千人的鐵鷹銳士護衛,整個大秦除了秦王就只剩下嬴高了。
這樣的人物,若是在他的護衛下出事了,縱百死難恕其罪。
“沒事!”
嬴高目光之中有光,越發炙熱,越發明亮,聲音也從顫抖變得更加的自信:“鐵鷹,本將此刻一想到兩軍交接,心中就興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