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是一個將才,考慮的也很周全,但是事與願違,大月氏與戎狄之中,也缺少有才識之輩。
馬場太小,並不是太大的難題,只要戰爭爆發,戎狄被擊破,戎狄的馬場自然是屬於大秦。
戰爭有時候非常的公平,只要你勝利,就可以得到失敗者的一切,女人,財富以及天下。
“取地圖過來!”
“諾。”
中軍司馬將地圖打開,嬴高望着盡在咫尺的地圖,眼底深處掠過一抹肅然。
當初他建立了河源郡以及西海郡,只是他心裡清楚,河源郡基本上所佔據的地方,便是積石山脈以東北這一片。
在歷史的某一時期,這一地方也稱之爲蠻荒之地,而戎狄相當於佔據了後世金城郡的一部分。
其餘部分屬於大月氏,而大月氏佔地極其廣大,相當於佔據了大半個涼州,甚至於其勢力一直滲透西域。
盯着地圖許久,嬴高朝着李信,道:“李信,由你率領三萬蟒雀軍,出伏俟城,入戎狄臨羌。”
“一路過去,凡是反抗者殺,在蟒雀軍中不以人頭論功,降者不殺。”
“對於大秦親近者,編入僕從軍之中,對於大秦牴觸者,編入奴隸營。”
“至於女人都留下,本將有用……”
“諾。”
點頭答應一聲,李信神色欣喜,至少他已經要出征,不用留守看家了。
“王虎。”
“屬下在!”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虎,嬴高斷然下令,道:“由你率領五萬蟒雀軍,入戎狄直取落都。”
“其餘條件與李信部等同!”
“諾。”
“王離,率領三萬蟒雀軍,奔襲河關,其餘條件與李信部等同。”
“諾。”
這一刻ꓹ 嬴高將目光落在蒙寥的身上,道:“蒙寥ꓹ 由你率領萬勝軍,過參街谷,奔襲戎狄王庭休屠。”
“諾。”
點頭答應一聲ꓹ 蒙寥心頭大喜,畢竟奔襲戎狄王庭ꓹ 這纔是一場硬仗。
他手握嬴高麾下最精銳的萬勝軍,自然是希望攻克硬仗。
“嬴河圖!”
“屬下在!”
撇了一眼年輕的嬴河圖ꓹ 嬴高頓了一下ꓹ 道:“由你率領皇衛軍入戎狄,屠滅一個部落。”
“本將要那個部落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這一刻,嬴高直視着嬴河圖,一字一頓,道:“本將要將來,天下人得知皇衛軍出動ꓹ 便會想起,皇衛出征ꓹ 寸草不生!”
“若是爾等做不到ꓹ 皇衛也沒有資格以五千人而獨立成爲一軍!”
“諾。”
雖然嬴河圖覺得這一道命令有些殘忍ꓹ 但是他是將ꓹ 在這個時候,只有聽從嬴高命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這一點ꓹ 從一開始嬴高就強調過ꓹ 嬴河圖心裡清楚ꓹ 若是自己不答應,今日必死。
平常的時候ꓹ 嬴高是一個和善的人,但是在戰場之上,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屠夫。
“嬴將,不是說大秦銳士入西海了麼?”這一刻,王虎眸光一閃,朝着嬴高,道。
“大秦銳士,本將另有他用!”
對於趙佗等人,雖然早已經下達命令,但是嬴高從未想過,在進攻戎狄之時,便將三十萬大軍壓上。
蟒雀軍出動,西海郡需要有大軍鎮守,同時也讓大秦銳士見識一下什麼是戰爭。
跟隨嬴高前來的大秦銳士,基本上全部都是新兵蛋子,這些人都是老秦人,嬴高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易上戰場。
殺戮,可以慢慢適應!
他有的是辦法!
軍令下達之後,嬴高揮了揮手,道:“都下去準備吧,本將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諾。”
諸將離開之後,范增眸光一動,朝着嬴高,道:“嬴將,如此一來,蟒雀軍只剩下四萬之衆。”
“就算是加上鐵鷹銳士,也不過是四萬兩千人,是否傳令大秦銳士?”
范增瞭解嬴高,他心裡清楚,嬴高絕對不會在伏俟城待着,一定會介入戰爭。
但是,四萬大軍有點少了,這根本無法保證嬴高的安危。
“先生放心,本將沒事,這一次,戎狄王必死無疑,戎狄也將會成爲大秦的國土!”
嬴高很自信!
除了第一次戰爭之外,嬴高從來都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下,因爲他心裡清楚,生命只有一次。
他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但是那都是自覺的能夠保證自身安全,方纔鋌而走險。
心中念頭一動,嬴高朝着司馬師,道:“司馬師,派死士下一道戰書,同時告訴戎狄王,本將要王見王!”
“諾。”
嬴高開啓戰爭,卻又不想在這一戰之中損失太大,因爲他清楚接下來大秦纔會遇見真正的對手。
保存實力,才能對於大月氏以碾壓之勢,犁庭掃穴。
“嬴將,西海郡如今的舉動,必然會驚動戎狄王以及大月氏王,對於尉常寺是否下令讓其歸來?”
戰爭部署已經結束,尉常寺依舊沒有消息傳來,這個時候,已經不光是司馬師開始擔憂了,就連范增也一樣。
“不急!”
將茶盅之中茶水一飲而盡,嬴高搖了搖頭,道:“不論是李信,還是王虎等人都需要半個月時間。”
“至於萬勝軍更是需要一個月時間去不斷推進,更何況,沒有本將的命令,戰爭不會爆發。”
“這一個月時間,不光是給尉常寺的,同樣的也是給蒙毅以及馬興的。”
“若是一個月之內尉常寺還沒有消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尉常寺已經發生了意外。”
說到這裡,嬴高眸光之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機,朝着范增等人,道:“那個時候,我們也將要做好屠了大月氏都城的準備。”
“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相信尉常寺,相信他能夠化險爲夷!”
這個時候,嬴高理解了一句俗話的意思,遠水解不了近渴,此時此刻,對於尉常寺他鞭長莫及。
說罷,嬴高揮了揮手,朝着鐵鷹等人,道:“都下去準備吧,讓第一次上戰場的將士,留下一份家書。”
“將後事交代清楚,也許這就是他們在這個世間留下的唯一東西,本將也需要根據線索,將撫卹金髮放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