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自大!
這是嘲諷。
這是當着他的面,赤裸裸的嘲諷,這一刻,夜郎王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瞳孔之中的殺機再也掩飾不住。
“大秦儲王,當真是嬌縱,本王可不是邛都王與且蘭王!”
長劍前指,夜郎王怒吼:“這一戰,本王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
冷笑一聲,嬴高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在他看來,夜郎王此舉根本就是無能狂怒。
“夜郎王,在戰場之上一決生死吧!”嬴高不想繼續待下去了,這一次的王見王,讓他失望。
在他看來,夜郎王距離大月氏王相差太多,兩者之間,根本不可能同日而語。
“此戰,不是你死,就是本王死!”此刻,夜郎王心頭暴怒,也是下定了決心。
“大秦儲王,請留一步!”就在這一刻,滇王大喝一聲,身後的滇軍迅速推進。
“滇王,你……”
此刻大秦儲王就在一側,夜郎王心頭怒極,卻不敢輕易下令斬殺滇王。
因爲他清楚,一旦亂戰,大秦儲王將會出手,到時候,他活下去的可能性近乎於零。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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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高望着滇王,神色肅然,望着滇軍推進戰場中心,不由得一揮手,這一刻,鐵鷹銳士紛紛楊戈。
青銅長戈閃爍着寒光,這一刻,戰場之上,殺機瀰漫,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本王滇王,今日率領五萬滇軍投誠大秦儲王!”越過戰場中心,滇王朝着嬴高一拱手,道。
這一刻,滇王只求與大秦儲王匯合,他沒有想過斬殺夜郎王。
“豎子!”
夜郎王冷喝,心中殺機沸騰,但是此刻五萬滇軍,再加上大秦儲王在,他只能嚥下這口氣。
“撤!”
率領大軍撤退,夜郎王嘴角浮現一抹鮮紅。
氣吐血了!
他沒有想到滇王竟然來了這麼一手,直接在他與大秦儲王會面之時擺了他一道。
夜郎王憤怒的想要殺人,但,五萬滇軍,讓他不得不嚥下這口氣。
這一刻,他需要想的是滇王投降大秦儲王,對於聯軍的軍心動搖與士氣的影響。
滇王投降,這讓聯軍好不容易凝聚的大勢一下子喪盡。
“該死!”
此時此刻,無論夜郎王如何的後悔與苦澀,都改變不了局面,他只能考慮如何善後。
今日,只能避戰了!
“滇王是吧?”
嬴高看了一眼滇王,輕笑一聲:“起來吧,恭喜你,做一個明智的決定。”
“諾。”
滇王很識趣,朝着嬴高行了一禮,便率領大軍跟隨着嬴高迴歸了本陣。
“鐵鷹,通過靖夜司傳出消息滇王臣服大秦!”雲車之上,嬴高朝着鐵鷹,道。
“諾。”
鐵鷹轉頭,朝着傳令兵吩咐,嬴高目光落在滇王的身上,輕笑,道:“滇王,覺得我大秦銳士如何?”
立足雲車之上,滇王方纔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大秦與滇國之間的差距,此刻聽到嬴高詢問,不由得苦笑連連。
“大秦銳士雄壯,夜郎王不堪一擊!”
不論是兵器,還是訓練程度,以及士卒的精氣神,他率領的滇軍與大秦銳士之間都有天大的差距。
說到這裡,滇王語氣一頓,朝着嬴高一拱手,道:“臣已經投降大秦,便不再是滇王。”
“大秦儲王稱呼臣莊穗便是!”
莊穗態度端正,他心裡清楚,從他決心臣服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滇王。
而是大秦的臣子。
“嗯。”
點了點頭,嬴高朝着莊穗,道:“滇王有這樣的想法就好,既然如此,滇軍編入僕從軍,繼續由你統帥。”
“我大秦推行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只要殺敵立功就可以得到朝廷封賞的爵位。”
“此番本將征伐巴蜀之南,以及極南地,希望莊將軍在此戰之中能夠有所建樹。”
“等大軍返回咸陽,本將好向父王爲將軍請功封爵。”
聞言,莊穗心中大喜,他還以爲臣服之後,嬴高會將他軟禁,卻不料嬴高對他如此的信任。
心下不由得涌上一抹感動,朝着嬴高行了一禮,道:“末將莊穗謝過嬴將!”
“嗯。”
“嬴將,此番莊穗將軍投誠,棄暗投明,聯軍軍心混亂,屬下以爲當立即發動進攻。”
范增見嬴高對於莊穗的安撫結束,不由得走過來,朝着嬴高一拱手,道。
“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嬴將,在這個時候,不可遲疑。”
“嗯。”
嬴高點了點頭,手中秦劍出鞘半寸,朝着中軍司馬斷然下令,道:“傳本將將令:箭陣推進三百步,左翼騎兵護衛。”
“與此同時,盾兵跟上,滇軍擔任步卒,行補刀之舉。”
“諾。”
點頭答應一聲,雲車之上,五色令旗轉動,一道道旗語打出。
與此同時,傳令兵得到消息,朝着大軍方陣間隙奔走,一道道號子聲響起。
“嬴將有令:箭陣推進三百步,左翼騎兵護衛。”
“與此同時,盾兵跟上,滇軍擔任步卒,行補刀之舉。”
……
巨大的號子聲與令旗同時做出變化,這一刻,秦軍大營發生徹底的變化,之前還是一個固守的陣型,此刻已經轉化成爲了進攻陣型。
而且由於滇軍對於軍令不熟悉,嬴高讓其在外圍補刀,諸部聯動之下,也沒有發生騷亂。
……
“大王,大秦儲王進攻了!”碎金臉色驟變,他可是清楚聯軍此刻軍心渙散。
此時此刻,大秦儲王進攻,以軍心渙散之狀態與大秦儲王一戰,碎金看不到半點勝利的希望。
縱然之前,他們對於大秦銳士進行了種種預估,儘可能的將秦軍想象的足夠強大。
但是,只有兩支大軍對上,才能體會到大秦銳士與聯軍之間巨大的差距。
那幾乎是無法被彌合的差距。
“傳令,大軍出擊,騎兵向前,步卒隨後!”夜郎王臉色難看,卻也清楚這對於大秦儲王是一個機會。
以大秦儲王的能力,不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這一刻,他們只有一戰。
要不然,因爲滇王臣服而引起的軍心渙散,將會一下子成爲潰敗,秦軍尚未殺來,聯軍就先自我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