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這一刻,夜郎王暴怒。
他率先衝了上去。
夜郎王雖然暴怒,但是他也清楚,聯軍軍心已亂,只有他身先士卒,才能讓將士們奮勇爭先。
有道是,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諸王見到夜郎王在前衝殺,也是不甘落後,朝着戰場之上衝殺而去。
他們不是中原人,對於戰爭造詣,依舊是停留在原始衝殺的階段,而中原的戰爭造詣,已經有了陰謀陽謀以及兵家戰陣。
喊殺聲震天,二十多萬大軍一起衝鋒,這樣的氣勢,嬴高雖然見過,但此刻依舊是感覺到了震驚。
這倒是多麼的自信,才能指揮二十多萬聯軍,一頭猛衝。
就算是悍勇入項羽,他也不敢率領一直聯軍就這樣橫衝直撞。
在戰爭之中,特別是正在進攻之中,想要保證號令嚴明極難,甚至於傳達軍令都是極爲困難的一件事。
更何況,這一支大軍本身就是聯軍,諸國語言不同,以至於軍令等皆不相同,夜郎王想要如臂使指根本不可能。
雲車之上,嬴高搖了搖頭。
他站的足夠高,自然是看的極爲的清楚,此刻有了夜郎王以及諸王的帶動,大軍氣勢如虹,但是這樣的軍陣,一旦遭遇失敗,必將會亂成一團。
這樣的局面,不光是嬴高看見了,站在雲車之上的范增也是看到了眼中。
“嬴將,夜郎王意圖藉助一鼓作氣之勢衝擊我軍中軍,屬下以爲當斬殺夜郎王,以挫聯軍銳氣。”
范增狠辣之極。
他一開口便是將要聯軍的衝鋒之勢打斷,從而造成聯軍混亂,到時候,甚至於都不需要大軍進攻,聯軍將會不攻自破。
“上將軍那邊相信還是缺少奴隸,大秦各大河道都尚未疏通,整個大秦對於奴隸的需求,是一個很大的缺口。”
嬴高望着猶如一窩蜂一樣朝着大軍衝殺而來的聯軍,語氣幽幽,道:“這些人都是青壯,用來疏通河道,在建築工地之上,都是很好地勞力。”
“對於大秦而言,這些都是錢,都是財富。”
現在的嬴高,變得極爲的好財,大秦各大學宮的推廣,縱然是已經制造出玻璃的嬴高,也感覺到了壓力。
更何況,還有數十萬大軍的人吃馬嚼,每一天下來,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最重要的是,涼州之上,最賺錢的便是鐵礦脈與鹽湖,結果只有他製鹽技術的分成。
整個涼州官署,根本無法插手其中,要不然,憑藉鹽湖,涼州供養三四十萬大軍輕而易舉。
“傳令:箭陣繼續推進兩百步,然後進行無差別射殺!”
“與此同時,盾兵推進百步,等長矛手向前推進八十步。”
“諾。”
中軍司馬點頭答應一聲,隨及手中令旗一揮,雲車之上的五色令旗變動,一道道旗語迅速打出。
與此同時,中軍司馬朝着傳令兵大喝:“嬴將有令:箭陣繼續推進兩百步,然後進行無差別射殺!”
“與此同時,盾兵推進百步,等長矛手向前推進八十步。”
“駕……”
傳令兵聞令奔走,一道道號子聲不斷響起。
“嬴將有令:箭陣繼續推進兩百步,然後進行無差別射殺!”
“與此同時,盾兵推進百步,等長矛手向前推進八十步。”
一道道軍令,結合雲車之上的五色令旗以及傳令兵擴散到軍中四方,一時間,大秦軍陣再一次發生變化。
“嬴將有令:推進兩百步!”
弓弩手的主將聽到軍令大喝一聲,隨及雙眸死死的盯着對面,心中默算步數。
當到達兩百步之後,弓弩手主將一揮令旗,同時大喝一聲:“嬴將有令:無差別射殺。”
“咻咻咻……”
一聲令下,弩箭破空,鋪天蓋地,數以萬計的箭矢在一瞬間被射出,在這一剎那,幾乎連天穹都被遮住。
天地之間,只有黑色。
黑色之中蘊含着無盡的殺機,冰冷,而又泛着寒光。
“噗噗噗……”
箭矢破空,一個個聯軍將士被射穿,鮮血飛濺,鮮血味道一下子變得濃郁,彷彿化不開。
“小心……”
聯軍將士尚未作出反擊,僅僅只有小心,這樣的提醒,就被漫天箭矢所吞噬。
這一幕也恰好落入雲車之上的嬴高眼中,幾乎在瞬間,嬴高斷然下令。
“傳令:箭陣射殺之後,盾兵撕裂口子供弓弩手撤退,同時長矛手推進二十步斷後。”
“諾。”
點頭答應一聲,中軍司馬手中令旗揮舞,雲車之上的五色令旗隨及打出一道道旗語。
幾乎在同一時間,中軍司馬朝着傳令兵大喝:“嬴將有令:箭陣射殺之後,盾兵撕裂口子供弓弩手撤退,同時長矛手推進二十步斷後。”
“諾。”
得到軍令的傳令兵奔走,一瞬間四散而來,與此同時,嬴將有令:箭陣射殺之後,盾兵撕裂口子供弓弩手撤退,同時長矛手推進二十步斷後的號子聲響徹戰場。
短短一瞬間,正在進攻的大軍各部,毫不猶豫立即轉變陣型,按照軍令而動。
大秦銳士,軍令如山。
大軍迅速變陣,嬴高自然是瞭如指掌,當大軍變陣完成之際,嬴高手中秦劍徹底出鞘。
“傳令:兩翼騎兵出擊,拖住聯軍各部,萬勝軍出擊,斬諸王!”
嬴高的聲音傳出,中軍司馬心下大喜,他心裡清楚,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這也是決勝時刻。
“嬴將有令:兩翼騎兵出擊,拖住聯軍各部,萬勝軍出擊,斬殺諸王——!”
朝着傳令兵大喝一聲,中軍司馬手中令旗再一次變換,雲車之上,懸掛在半空的五色令旗打出進攻的旗語。
“殺!”
騎兵出擊,這意味着戰爭到了最後的收割時期,范增站在雲車之上,望着慌亂的聯軍,不由得莞爾一笑。
不得不說,在嬴高面前,夜郎王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以至於戰爭從一開始,就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短短十幾道軍令,就已經將聯軍打的潰不成軍,這讓范增心下有些失望。
他曾經見過嬴高在一刻鐘,下達了一百多條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