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第二百四十九加一章 一句話,讓長生巨頭爲我送死!
“終於等到這句話了!”
老瞎子聽到紀清竹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臉色頓時紅潤起來。
他早就要死了,撐着最後一口氣,就是放心不下道統傳承。
“此言天地共鑑!!”
“好好好”
老瞎子將一道神光打入紀清竹腦中,隨即大步向前走入星河之中,直接化道而去,無邊的天譴,透過層層時空,依舊追打了過來,星河化作了雷海,真正的聖劫也不過如此。
那荒獸殘神遭受到了無妄之災,氣息不斷萎靡跌落。
與此同時,紀清竹得到了老瞎子留下來的訊息,心中大震。
她看到了一副模糊不清的圖景,那是自己老父親在一片血海之中奮力掙扎的模樣,縱然身軀已經化作了血水,神魂仍舊在發出吶喊。
“我還不能死!!”
紀文濯吶喊嘶吼,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妻子被人帶走都沒有力量去反抗,但是他從沒有放棄過。
在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看到他們都有光明的前途後,紀文濯就放下一切,踏上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妻子被帶走,導致兩個孩子都沒有完整的童年,兒子甚至都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女兒更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這些他難辭其咎,只因爲自己太過弱小。
但對紀文濯來說,弱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追尋的意念,即便永生永世再難相見,那也要倒在追尋的途中這是他這輩子的承諾!
“我還沒見到秋畫,怎麼能死在這裡?!”
血海翻涌,紀文濯纔剛剛踏入紫府境界,身軀早已經消融,縱然意志驚天,遲早也會煙消雲散。
好在這時,一副陣圖被血流衝到了他附近,紀文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搖搖欲墜的神魂被血色聖陣籠罩,一時之間竟然存活了下來
只是周圍那些無相怪誕蟲還在紛紛爆開,化作一道道血精,在努力復甦着荒獸的身軀。
這些寄生蟲同樣不甘心滅亡,知道一旦有人掌握了荒獸殘神,它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於是試圖用另一種方式去“復活”荒獸。
作爲荒獸身上的寄生蟲,它們自然也繼承了荒獸的一絲血脈,加之在與那些墮落者的大戰中取得了勝利,將所有屍體中的血脈全部抽取獻祭後。
荒獸體內的血液再次流動,發出雷鳴般的轟震,枯骨荒漠,連綿深淵,劇毒沼澤,血色巨湖.各地,紛紛在綻放不朽的神光!
殘缺的道痕瀰漫,這些地方都是荒獸身軀的映照,是它的骨、是它的血、是它的心!!
“嗡嗡嗡~~~~~~~~~!!!!”
一聲低吟,震徹滄海,迴盪在海天之間。
外界,別看紀清竹他們貌似進去了很久,實則內部的時空流逝是有所差異的,在外界不過是很短一段時間。
擊斃了那條無相怪誕蟲的長生巨頭,正準備進入荒獸體內探尋,霎那之間,天地風雲色變,長生巨頭被驚得急忙閃身想要離去。
可惜爲時已晚,轟鳴之聲震顫神魂,長生巨頭當空墜下。
一張大嘴從海底探出,張口一吸,不僅是周遭海域,就連漫天星輝都被扯下,天精地華全部被吞噬一空!
比真聖還要可怕的荒獸屍骸復甦了,一口就將長生巨頭吞下,似乎又恢復了不少氣力,循着冥冥之中的呼喚,向東海之東繼續啓程.
那是歸墟的方向!
歸墟被稱爲是萬洋之淵,就連聖人也不敢輕易踏入,一旦進入就是有去無回,是一片無比恐怖的葬地,甚至就連天上的星辰都會隕墜其中,陷入永恆的沉寂。
因而,歸墟也被譽爲生靈禁區!!
荒獸屍骸被那些寄生蟲短暫復甦,進入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之中。
復活當然是不可能的,已經到達壽命盡頭,元神都崩潰了,這就是一具死屍,但這是堪比真聖的屍體,身體內的神華還未消散殆盡,現在血脈之中的道痕碎片全面復甦,驅動着屍骸朝着既定的方向出發,真的宛若荒獸復活了。
荒獸體內的世界一個個都震盪起來,尤其是紀清竹一行,處在了荒獸識海-紫府-靈臺的最深處,血脈引動殘留的元神碎片復甦,首當其衝的就是紀清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無垠星河中,巨獸沉浮,一對對恆星般的眼瞳似乎在開闔,像是隨時都要醒來一樣。
“不好,荒獸的殘神在復甦,這是怎麼回事?”紀淵道。
要是殘神真的復甦,那他們所有人都要直面一尊聖人了,就算有聖器也很難護住,畢竟這是在人家的紫府之中。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原來是一羣小雜魚,面對寶山不能進。”四臂血玉人大踏步的從另一個入口進入。
剛剛天地巨震,透出一縷天譴的氣息,他才長驅直入尋到此處。
“滾!!”
四臂血玉人眼神輕蔑的掃過,帶着十足的壓迫,大手一揮,打出兩道血光,可以輕鬆滅殺長生境界以下的生靈。
但是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自己的攻擊還沒打出幾丈就莫名消散,法力也極其不暢,在這裡被嚴重的壓制了!
“要滾的人是你。”紀清竹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老瞎子化道離去前,同樣洞察到了這點,將最後的力量注入了殘缺的聖陣之中。
在這裡,只有聖道的力量才能勉強有發揮餘地。
一縷聖光綻放,四臂血玉人縱使堪比長生巨頭,也來不及多做反應,他根本沒有料想到,此地的壓制會達到這種程度。
他瘋狂的催動着手中的聖瓶,但依舊慢了一絲,那縷聖光掃過他一條手臂,原本的四臂現在就剩下兩隻手臂了,偏偏這兩隻手還不對稱,未免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
“挺好的,這樣順眼多了。”紀清竹冷哂。
“啊,該死,之前那一箭也是你傷的我!”
四臂現在就剩兩臂的血玉人察覺到了紀清竹身上熟悉的氣息,頓時心頭火起,狹長的眼睛變得血煞猩紅彷彿擇人慾噬。
若是不是之前那一箭,他又怎麼會失去先機,更是大意丟掉了聖陣之圖?
“給我死來!!”
血玉人一眼看出了紀清竹的境界,區區一個法相境界的小修士,若非之前仗着禁器之威,哪能傷到自己?
是了,他自然不可能認爲,那宛若聖箭一擊是紀清竹打出去的,只以爲那是一宗帶有聖道氣息的禁器而已。
血玉人頂着巨大的壓力上前,手上的聖瓶綻放光輝,護佑肉身橫渡虛空,瞬間就來到了紀清竹近前,聖瓶抵住殘缺聖陣,撕開一角缺口,一隻結印的左手蓋壓而下,恐怖絕倫。
就算無法動用法力,他這一脈汲取荒獸血精,肉體強橫無比,僅靠肉身都能接下同境界的攻伐,這一掌斃掉這幾個螻蟻綽綽有餘!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掌居然落空了。
千鈞一髮之際,紀淵眉心之中,衝出一枚神秘的珠子,蕩起一片漣漪,直接帶着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妖神珠,本名萬念青冥珠,是一件極其特殊的聖器,沒有什麼攻伐之力,卻擁有獨到的虛空之力,無需銘刻陣紋,也不需要精心調試,就能隨意傳送,一念之間就能踏出山河萬里,出入青冥之間。
就算此地乃是荒獸的元神空間,也阻止不了妖神珠的瞬移。
“該死!無缺的聖器,暫且留你們一命!”
血玉人一擊不中,臉色變得陰沉無比,卻也沒有再去追殺紀清竹,而是駕馭聖光,直奔星河之中的荒獸殘神而去。
這纔是他的根本目的,沒有一巴掌拍死紀清竹確實是一個意外,不過只要能夠得到荒獸殘神,那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但是他想靠近星河,紀清竹不會讓他如意。
此地乃是絕靈之地,法力、神魂皆難以透體而出,肉身更是如深陷泥潭之中,沒有聖器都無法活動,但是別忘了,聖器也是要被人催動的.
這也就是說,在此地,所有人就只有自身積蓄的那一點法力,無法從外界得到補充!
血玉人本就在外面消耗巨大,一身法力不剩三成,催動聖器所需法力更是驚人,必須要精打細算,不能浪費.這也是他爲何不追殺紀清竹的原因之一。
“哼,想要過去,先過我這關!”
紀清竹直接伸手取過紀淵的妖神珠,同時掌控殘缺聖陣,體內世界之樹一震,無盡靈氣從虛空之中傳來,經由她體內,直接灌輸在聖器和聖陣之中。
世界之樹乃是神靈都要覬覦的至寶,本質高到無法想象,此地能控住聖人之下的生靈,卻無法阻止世界之樹汲取無垠虛空之中的靈氣。
那種勃勃生機的境界是紀清竹此時最大的底氣!
而且紀清竹看了一眼這殘缺的聖陣,實在是太過熟悉,這也是無相殺陣的一角,且比自己失去的那一角完整得多,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
她的法力本就超乎常人數十倍之巨,一邊以妖神珠瞬移,一邊以聖陣對轟,靠着無窮的靈氣硬生生拖住血玉人,讓其幾欲瘋狂。
“真是熱鬧。”
這時候,那些追殺血玉人的聯軍終於也趕到這裡,踏入其中就察覺到了異樣,急忙以聖器和各種沾染聖道氣息的古寶、禁器護住自己。
血玉人的手下幾乎全死光了,這些人自然也沒剩下五六個,但都是最強一列,最低都是絕頂大能,手上持着的法寶,不是準聖器,也是刻下了聖人部分道則的禁器。
其中最強者,當屬海族之中,龍人一族的長生巨頭,持着一件海螺狀的聖器。
當然,他們的狀態也沒有多好,急着追趕,沒有時間去恢復法力,到了這裡就像是水中的魚兒上了岸,呼吸頓時一窒。
“好機會啊,那傢伙被人拖住了,我們先去奪了荒獸殘神!”
此言一出,那些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而後皆是向着彼此目露兇光。
最大的對手已經不足爲慮,此前的同伴自然就變成了現今的敵人。
人性的醜惡在此刻被徹底揭露,什麼同伴和情誼?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場面一時間混亂不堪。
最後還是龍人族的長生巨頭戰到了最後,冷酷的斃掉了所有人,但也深受重傷。
“看來最後的勝利屬於我。”龍人巨頭自語道。
他一把抓住所有人的殘骸,將其中的法力汲取一空,勉強又恢復了幾分神采,眸光火熱的看向星河中的荒獸殘神。
而在另一邊,紀清竹也是成功耗死了血玉人。
沒辦法,聖器就是一個無底洞,直接就將血玉人給吸乾了,不僅是法力,就連氣血和神魂之力都被榨取一空,只能瞪大眼睛,充滿咒怨的盯着紀清竹。
他還沒死,長生巨頭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但已經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了。
哀大莫過於心死!
“我不甘啊!!”
“你可以去拖着那個龍人下水,這樣或許會好過一點。”紀淵煞有其事的指着另一個方向上的龍人巨頭說道。
沒想到血玉人真的意動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燈枯油竭,奈何不了紀清竹這個怪胎,乾脆提起最後一絲氣力,將自己的所有獻祭給聖器,化作一道血色聖光殺向龍人巨頭。
要死一起死,黃泉路上好相伴。
“.?!”
紀淵驚了,他就這麼隨口一說,沒想到真的逼死一位堪比長生巨頭的存在。
這可真是牛批壞了。
一句話,讓長生巨頭爲我送死!
而且龍人巨頭同樣被打得鮮血直噴,海螺聖器都被打飛,血玉人的捨命一擊,真的打出了一絲聖威,同樣榨乾了龍人巨頭最後的法力。
沒有法力催動,聖器也就成了一個擺設。
這下換做龍人巨頭躺在那裡生不如死了。
“好樣的,你以後可以練一門詛咒神通了。”紀清竹拍了拍紀淵的肩膀。
紀淵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紀清竹強打起精神,忍着身軀被無盡靈氣沖刷過後的痠痛,把山河圖留給紀淵護身,焦急的帶着妖神珠快速朝着星河穿梭而去。
耽誤這麼久,也不知道老父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