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金烏王的野望
鬼桑妖國,其境內妖民數以千萬計,是被萬妖所共尊的皇族,金烏一族所執掌的大妖國之一,其地域遼闊,靈秀山川,連綿逶迤,巍峨雄渾,大河滔滔,綿延萬里,龍蛇隱現。
而這處妖國是金烏一族經過思量後,決定用來接待人族天驕的地點,甚至還將那些想要迎戰人族天驕的妖魔強者一同接引過來,讓他們在此交流比鬥。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安排,是因爲這一處妖國中,人族的數量多到誇張的地步。就數量來看,似乎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
“風道子,窮奇,白澤,饕餮,天狗等族還未抵達,比鬥一事,無需焦急,再等上些時日,你看可好?”
懸浮於宮闕上的巍峨宮闕中,一位極爲不凡的青年志端坐在金座上,面容溫和,向風秉文詢問道。
那是一隻化作人形的金烏,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純血,因爲他便是執掌鬼桑妖國的國主。
雖然是坐姿,可是也能看出其身姿挺拔,一襲燦爛的金髮垂落至腰,及肌膚晶瑩如玉,雙眼金光熠熠,英姿神武,有一種極爲特殊的氣度。
“客隨主便!”
風秉文笑容溫和地迴應道,眼前這位金烏國主所給予他的感覺與他那位師傅相似,料想也是在人仙洞玄境這一層次,接近地仙之境。
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眼前這隻金烏的年歲很年輕,當然,所謂的年輕也是與同族相比,它存在的歲月可能有數百上千年,但是對於金烏這一族來說,它還只是幼崽,連成年的個體都算不上。
人族修行,若非特殊體質,需要經歷凝氣,開脈,蘊靈,蛻凡,元丹五大境界,而後才能夠窺視近乎陸地神仙般的洞玄之境,抵達這一境界,纔算是初窺仙道,舉手之間,便是呼風喚雨,更易天象,擁有莫大威能。
人族修士需要歷經磨難,經歷諸多考驗,才能夠抵達這一境界,可是對於血脈尊貴,傳承自荒古的種族而已,其嫡系族裔生下來,便擁有元丹之力,甚至可以匹敵洞玄人仙。
生而不凡,天生神聖,說的便是金烏,還有與之比肩的一類生靈,這樣的血脈,這樣的力量,也難怪會有人族覬覦他們的力量,甚至想要演化成他們的模樣。
畢竟誰不想每天什麼都不做,每天躺着睡覺,甚至好吃懶做,肆意享樂,力量都能蹭蹭的上漲,但這種好事也只有極少數的生靈才能夠享受到,絕大多數的生靈,只能夠仰望,甚至匍匐膜拜。
“道子若無意見,那便自然最好,爾等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妥當了,若是覺得無聊,可在我所執掌的鬼桑妖國四處看一看,看我的治國之能如何,道子若是有想法,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可告知於我。”
哪怕知曉風秉文,還有與他身旁的這些人族天驕的目的,眼前這隻金烏的態度也很溫和,並沒有任何敵意,甚至他不經意的言語流露,讓人覺得他像是古籍中所記載的賢明君王。
“正有此意!”
雖然聽起來是極爲客氣的言語,但是風秉文可不會有半點推脫,因爲他在來時的路上,哪怕是在飛舟中,也看到了一些極爲驚人的景象,令他很是在意。
“風道子,若是遊覽我所執掌的妖國時,看到不平之事,讓你心生抑鬱,可告知我,莫要隨意出手,此地不論是妖還是人,皆無我之臣民,容不得外人插手干預,便是同族,我也不會有半分客氣!”
與這隻金烏商議幾句之後,風秉文攜帶的一衆隨他而來的天驕,準備離去時,那坐在金座上的國主突然開口道,此時,他的神情肅穆,顯得極爲嚴肅。
“自然不會,國主多慮了!”
風秉文停住腳步,回首望去,隨後笑道。
“嗯!”
一衆人族天驕回到了金烏國主爲他們安排的住所,那是一處懸浮於天際的浮島,恢宏而壯麗,生機勃勃,堪稱瑰麗,其上有高山飛瀑,瓊樓玉宇,景觀別緻,舉目遙望,可看到那漂浮在天穹中的金殿巨闕,那就是鬼桑國主的住所。
“那隻金烏是什麼意思?就讓我們在這裡乾等嗎?爲何不安排金烏一族的族裔,與我等比鬥?”
有天驕回到此處之後,毫不遮掩地表示不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與金烏交手,一旦能夠在正面比鬥中勝過一隻純血金烏,名動九洲並不是奢望。
“在說什麼夢話呢,別想了,金烏可是皇族,比鬥也肯定是在最後登場,沒聽到嗎?還有其他的妖魔古族還沒有趕來,金烏族又怎麼會率先安排族裔與我等交手呢!”
有人搖搖頭,反駁道。
“我看是這金烏一族膽怯了吧,他們若是自信的話,大可安排一個足夠強大的金烏將我等全部橫掃,可是他們沒有,恐怕是敗給我等,玷污了他們萬妖皇族的顏面!”
每一位被經過挑選出來的人族天驕,全都自信無比,神采飛揚,便是自荒古時期就赫赫有名的金烏,他們都想與之同進一戰,甚至有戰而勝之的信心。
“少說幾句吧,這可是金烏所執掌的疆域,若是被一隻老金烏聽到了,心中生出不滿,給你個教訓伱也只能憋着!”
“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等身處妖魔異域還是守些規矩,就算是大聖發話了又如何?金烏一族可是有妖皇,按照規矩,便是大聖,也要聽候妖皇的吩咐!”
“妖皇?妖帝還差不多!可沒有任何一位大聖會聽從所謂妖皇的號令。”
有人嗤笑一聲,像是知道些許隱秘。
事實上,許多人都知曉,如今的金烏一族與荒古上古時相比,已經算是沒落了,所謂的萬妖共尊,如今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並沒有落在實處。
許多強大的妖族根本不會理會金烏一族,對於他們皇族的身份更是嗤之以鼻,有一些強族,甚至想要取而代之。
“噤聲,都說了,無需急躁,再過些時間,那些妖魔中的強者都會趕來,與我等相鬥,到時候還愁沒有足夠強大的對手?”
風秉文看不下去了,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族天驕,本身便是天生貴胄,倚仗自己的身份與天賦,可謂是目空一切,對於那些古老的強族,並沒有任何敬畏,在別人的地盤上嚼舌根,真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
“咳!”
太上道子的身份還算是管用的,當然,風秉文自身的實力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在途中也是與幾位人族天驕小小的“切磋”了一場,展現出了與太上道子這一身份所相匹配的實力。
“別說了,安心休整幾日,將自身的狀態都調整到最佳,莫要到了比斗的時候,出了差錯,這要是傳回九洲,可就成了笑柄。”
羿滄瀾也趁機開口。
“我可是隨時都處於最佳狀態,安心修行就不必了,也不差這幾天,我倒是對這妖國挺好奇的,我想四處看看,可有道友要與我一起?”
對於這位落日神君的話,大多數天驕都並不感冒,也沒有人想要遵從他的安排。
“要是巧了,我也想看一看妖國,我倒是想知道天生神聖的金烏會把一國治理成什麼模樣!”
那位隱隱有些叛逆的天驕開口,頓時就有人應和,幾番交流之後,便有三名天驕結伴離開浮島。
羿滄瀾見到此景,想說些什麼,嘴巴張了張,卻又閉上。
按照他的想法,在比鬥開始之前,他們這些人族天驕自然是呆在一處較好,可是他們之間的地位只是平等的,他沒有資格去安排管理其餘的天驕。
“嘿,我也想四處轉一轉!”
這些天驕完全就不按照落日神君所設想的最穩妥的狀態來,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與安排,不到片刻時間,數十位天驕,便化作散盡,只餘一人。
“風兄,你就任由他們這般到四處閒逛嘛?”
羿滄瀾苦笑,有些無奈。
“我又管不了他們,不任由他們走還能幹什麼?攔下他們,將他們打一頓嗎?”
風秉文笑道,語氣輕鬆隨和,眼前這一幕他早就有過心裡準備。
說來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還與眼前這位神人後裔有些關係,這傢伙可能是因爲風秉文的影響,曾經數次試圖管理這些天驕,可這些天驕哪裡受得了他人的安排?
剛剛他那一番話便讓這些天驕升起了到妖國中四處逛逛看看的想法,其中有一部分說不得便是逆反對抗心理——你什麼身份?憑什麼管到我頭上?
“這倒也是!”
羿滄瀾聽到風秉文的反問,頓時也笑了。
“不知風兄,如今有什麼安排?”
“參觀一下鬼桑妖國,我先前看到了一些景物,很是在意!”
風秉文如實地答道。
“羿兄呢?”
“人都走了,我一個人留在此處,還有什麼意思,我隨風兄四處走走吧!”
一番交談下來,兩人也下了浮島,徑直向着下方一處綿延百里的大城落地,這座大城便是鬼桑妖國的國都,而其王宮則是懸浮在天穹千丈之上的金闕。
他們這些人族天驕隨意出行,也無人阻攔,似乎是得到了吩咐。而這其中也隱隱透露出了那位金烏王的氣度。
“人族真多啊!”
風秉文與羿滄瀾收斂氣息,落到了鬼桑國都之中,雖然是從天而降,可是他們在收斂氣息的情況下,也無人會多看他們幾眼。
因爲在這一處國都上空,多的是背後生出雙翼,振翅而飛的半妖異人,區區兩名連翅膀都沒有的人,從空中落下來,實在是沒什麼稀罕的。
不過落到一處街道中,看着眼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景象後,一旁的羿滄瀾倒是忍不住感慨起來。
因爲一眼望去,其路上行走之人大多爲人族,粗略估計,約莫有九成之多,只有極少數額頭上生有犄角,臉上長出鱗片,亦或者是背後長有狐尾,擁有異於人族之處。
而這些擁有有異於人族特徵的半妖,其往往便是身穿綾羅綢緞,又或者是衣着華貴,身上有一種迥異於凡人的傲然之氣。
不過這些擁有妖族血脈的半妖,對待那些看起來極爲平凡的人族,就尋常交流倒也沒什麼盛氣凌人的姿態,相較而言,更爲平和,只有一點讓人生厭的優越感,但這也算不了什麼。
“他們的生活水準倒是不差!”
風秉文細心觀察的周邊行人,特別是那些凡人的衣着氣色,基本都是衣着整潔,面色紅潤,隱約間也有一股蓬勃朝氣,並沒有經受過長期的飢餓與壓榨的麻木。
“這是盛世之景,我曾遊歷過許多人族國度,坦白來說,絕大多數的人族還沒這妖國的人族過得好。”
羿滄瀾也在細心觀察,太上道子在意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會將之忽略。
“確實如此!”
風秉文皺着眉頭,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聽聞,如今在妖魔異域中還有一些對人族惡意極大的族羣,折騰出了人畜國。
但顯然眼前這一處被金烏族安排接待他們的鬼桑國並不是如此,這是一處人與妖相處極好的國度。
在其中居住的人族,在基本的物質需求上都得到了滿足,這在許多人族國度都是不可能辦到,甚至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哈哈哈,我兒子覺醒了,哈哈哈!我兒子有資格成爲妖民了!”
而正當兩位人族天驕在街道上行走,參觀異域之景時,突然看到一位身穿葛衣的中年男子一臉喜色的從一處小巷中跌跌撞撞地衝出來,一臉自豪地向周遭大聲宣告道。
“真的假的?”
“什麼時候覺醒的?”
男人的話音頓時吸引了周邊的人族,基本上都是與他相識者,也有一些不認識的向他道賀,甚至還有一位擁有非人特徵的半妖也走了過去。
“恭喜啊,你家兒子今年幾歲啊?平日間吃些什麼?練的又是什麼拳法?是什麼時候覺醒的?”
“你家兒子覺醒的是什麼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