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面厚心黑
“果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赤金色的火焰在手掌上跳動,風秉文臉上帶着淡淡的遺憾之色,而後一張口,將殘餘的太陽真火盡數吞納,收入腹中。
赤金色的太陽神紋,頓時就開始在他的軀體上蔓延,不過很快就被盡數壓制收斂,讓他再次化作先前丰神俊朗的飄逸仙人。
他一次吞食收納了地極真火,南明離火,太陽真火,期間沒有動用法力,而是純粹強大的體魄,適應真火灼燒。
而除去在收服地極真火時,他的體魄氣血得到了飛躍式的磨礪與提升外,也只有在收服南明離火時,得到了幅度極小,但也尚且可觀的提升
不過在收服太陽真火的時候,那真的就是順風順水,沒有半點阻礙,就好似他也是如同大日中化生出的金烏一樣,太陽真火無法再傷他分毫。
這對於尋常仙人來說求之不得的境況,對於風秉文來說,可當真是愉悅不起來,畢竟他的體魄少了磨礪與淬鍊。
“應當是,因爲我早就已經熟悉了太陽真火的緣故吧!”
風秉文爲這一次沒有得到任何提升,尋找原因,縱然還有四團真火沒有被他收服,估計也對他的體魄沒有多大的增益。
“不過那些真火靈性尚在,威能應當會更爲客觀一些!”
這般想着,風秉文登上一處遍佈靈炎異火的山峰上,那山峰之巔,正有一團皎潔若明月的清冷真火正在靜靜燃燒。
太陰真火!
這一次,風秉文甚至都不再試探,他直接大步上前真身,闖進真火之中,而後盤坐其間,已經先後經歷過三種不同的真火淬鍊,他就不信這團太陰真火,還能傷了他的性命。
而事實上,當他盤坐其中時,也就只有冰霜在他的眉毛髮梢處出現,而後蔓延,而真火之中,原本沉睡的靈性也開始被他所觸動,在極爲懵逼的情況下開始復甦。
當這真火的靈性完全甦醒後,看到的就是一尊血肉生靈竟然完全投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那冰寒至極的太陰真火,卻奈何不了對方,只能在其體表上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毫無用處。
“……”
復甦的太陰真火之靈,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何言語了。
“無趣!”
看到自己的行爲都棒一尊,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真火之靈都給幹懵逼了,風秉文也不浪費時間,張口一吞,便將這冰寒至極,輕易便可將修飾的身軀乃至神魂,凍結的真火收納至體中。
“下一位!乾焰真火!”
萬事開頭難,先前的奔波到此時,積攢了無語言表的優勢,風秉文此刻甚至直接無視了真火中孕育出的靈性,直接強行收走。
不論是哪一種真火,又有何種玄秘奧妙,都無法難以傷及他的體魄分毫,即便是小小的觸動了一些,也不過只能爲風秉文磨練體魄罷了,徒增笑柄。
星辰真火!
三昧真火!
最初以地極真火淬鍊體魄,風秉文耗費了十天十夜,可是接下來連十天都不到,風秉文已經將七大真火盡數收斂於一身。
而當他將這秘境之中,最爲珍貴的真火,全部收服,吞納之後,風秉文猶不滿足,將目光投向了分佈散落在七大真火所居之處的數以萬計的靈火真種。
“聚沙成塔,積水成淵!”
看着那些星羅棋佈,散落在秘境各處的真火,風秉文好似化身饕餮,一瞬間便化作了可俯瞰羣山宛若沙盤的巨人。
其雙目之中,蘊含日月星辰,其脊背之後,有朱雀展翅,而後化作赤紅的羽翼,漆黑的火焰噴涌,化作一副甲冑……
而這一尊好似上古神魔的巨人,在秘境之中大踏步前進,那散落秘境四處的靈火真種,就好似受到了帝皇感召的臣子般,如乳燕投林,向風大的身體上匯聚而去,而後被他盡數吞沒。
又是整整十日十夜,自風秉文再一次踏出秘境一月,這一處上古神人的珍藏秘境,頓時便爲之一空,天高三尺,地陷七丈,舉目眺望,寂靜空寥,再無一點火光。
“差不多了!”
而看着自己就只差地皮沒有鏟走的秘境,風秉文頗爲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向前踏出一步,
哐!
只聽一聲清脆的碰撞,好似神魔的巨人踉蹌幾步,虛空之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一道以先天道文銘刻而成的法禁在虛無中若隱若現。
“不讓走?哼!”
看到自己此刻居然走不出秘境,風秉文頓時便哼了一聲,似乎隱隱有幾分不服,但實際這種情況倒也不出他所料,畢竟這一處秘境本來就是用於珍藏天地中的各種靈火。
他都將整處秘境都打包了,還能隨隨便便離開,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要臉呢!”
說罷,風秉文轉過身,而後腳步輕輕擡起,而後落下,只是這一腳整處秘境頓時便爲之動盪山崩地裂,只是那些被崩上天空的山石,還沒有落下,便被一股磅礴的力量束縛,然後送進一處貧瘠的遼闊小天地中。
“……”
這神人的頭頂之上,只見一股仙光迸發,一座與其體型極爲相稱的三足兩耳鼎,隨之浮現鼎口,一股磅礴的光芒迸發,好似眼睛,注視開始刨土的風秉文,竟然同樣被風秉文的舉動,震撼的難以言語。
“你這小子莫非是饕餮轉世不成?怎麼如此兇殘?”
也不知許久,看到巨人硬生生的將這處秘境的地皮向下挖了十丈不止,御虛仙鼎終究是憋不住了,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吧,有時太上道弟子體面。
說句實在話,哪怕以他歷盡的滄桑歲月的閱歷來看,他還未見過,如風秉文這般如此窮兇極惡,就連土都要挖的太上道弟子。
畢竟太上道,對待自家弟子,便是的用豪橫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修行所用資源都已經多到用不完的太上道弟子,自然是不需要跟那些無跟腳的散修一樣錙銖必較。
“饕餮轉世?這等兇獸也配與我相提並論?”
正在刨土的風秉文聽到這質疑,頓時哼了一聲,他也不想吃相如此難看,可是人家不放他走,他又沒辦法主動拜見,不鬧出一點動靜來,讓那位大佬注意到自己,他還怎麼離開。
“這倒也是,你這模樣,便是饕餮來了,也自愧弗如!”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此地的主人不願意放我走呢!不鬧大一點,我如何求見?”
“這是有主之地?”
御虛仙鼎驚了,他還以爲是這小子福緣深厚呢,所以,風秉文好似土匪一樣,刮地三尺的收集靈火,他也沒說什麼。
“不然呢,伱以爲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是人家給我的,哦,不對,是給洛師姐的回報,讓我代爲轉交!”
“?”
御虛仙鼎再次沉默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小子只是給了洛妮子一顆南離真火的火種,雖然對於仙人來說,也是極爲稀罕之物,在太上道也不算常見,可是跟眼前這一處秘境來說,區區一枚真火之種,算得了什麼?
“你這小子心也太黑了吧!”
“什麼心黑?我可沒虧待我那位洛師姐,她想要的我都給她了,這剩下的,她也看不上啊,所以我就勉爲其難的收入囊中了,我如今正缺積累呢!”
風秉文絲毫不以爲恥,反而振振有詞,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沒辦法,他自己尋摸到的那條道路,天知道需要多少資糧才能積攢起來,太上道山門雖然分配給他的資源極爲豐厚,但是,人家分給他的只是臨時產權!
不論是他所執掌的福地,還是他那處洞府,其中所生產的靈物資源,還有繁衍生息的靈獸藝人,他都可以收入囊中。
但是如果他想將洞府或者是福地切割,搬進自家的福地裡,那就是不可能的了,那等於是在挖太上道的根基,風秉文都不用翻門規,都知道這樣的行爲絕對犯忌諱。
在沒辦法刨地挖土的情況下,即便是太上道分配給他的資源,如今來看,都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他在這一處庫藏秘境之中,才如此的窮兇極惡。
“無恥!你這回扣吃的也太狠了!”
“去去去,跟你沒關係!”
風秉文揮揮手,懶得跟這件仙器嘮叨,繼續施展神通,開始刨地挖坑他就不信了,等他將這處秘境的地皮都給挖穿了,那位上古神人還不見他。
若是真的不放他出去的話,他了不起就待在這裡,不走了,反正他的秘境之中還有一位“人質”,看誰耗得過誰。
“混賬東西!”
也就是在風秉文這一念頭升起的剎那,只聽到一聲哭笑不得的怒罵,在他的耳旁邊炸響,而後正在以搬山捉月之能刨土的風秉文精神一陣恍惚。
然後他就看到了熟悉的草屋,半枯的葫蘆藤,還有坐臥在青石上,身着青衫,好似萬古不變的青衣少年郎。
“見過二哥!”
也不知是第幾次來此處,眼前的平庸之中,蘊含此方天地中最高機緣的山巔之上,風秉文神色淡定從容的向着青石上的少年郎拱手見禮。
“不錯,比起初見之時倒是多了幾分處變不驚之色,只是你這是底氣足的,臉皮也厚了,心也黑了!”
青衣少年上下審視風秉文,蘊含萬古滄桑的眼眸中,似乎蘊含着笑意。
“二哥莫要誤會,小弟也是情非得已,先前不久我得了機緣,曾拜見本派純陽道主得了他的指點,明悟自身道途所在,如今正缺積累。”
“你便是缺了積累,也不能如此貪心吧,縱然是饕餮,入了我的秘藏,也沒你小子這般膽量,竟然一掃而空,連土石也不放過。”
青衣少年聽到風秉文的話,便有些無奈道。
“二哥,這是說的哪裡話?以您的佈置,便是純種的饕餮也進不去啊,哪還有機會席捲您的庫藏呢?”
風秉文打量着這一尊神人的神色,心中大定,有恃無恐。
“那照你這貪心小子的話,本座這一次就算是引狼入室了,這苦果就合該,我自己嚥下?”
“我可沒說過這話!”
風秉文連連擺手。
“那七道真火,你拿去也就罷了,本座當年不知費了多少功夫才籌集的三萬靈火,你也拿去,這對你有何用處?”
“蚊子再小也是塊肉啊!”
“放回去!”
青衣少年言簡意賅。
“不是二哥,您要這些靈火有什麼用啊?您也用不上,倒還不如便宜了小弟我!”
“擺着好看!”
青衣少年笑顏收斂,掃了風秉文一眼。
“……”
風秉文頓時沉默,無言以對,這理由實在是過於強悍。
“只是這火我都吞進肚子裡了,這再吐出來,二哥你就不嫌棄埋汰嗎?”
“不嫌棄,我又不用,只是看看而已!”
風秉文捏捏扭扭,還是想討價還價,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二哥,如你所說,那些靈火我拿去多半也是糟蹋了,放回去也沒什麼,只是小弟還有一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情,那就別說了!”
青衣少年眼都不擡,那股子惡意實在是太過明顯,他都不用掐算都知道這小子肚子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二哥,小弟管你應該是有小小的收藏癖好,您既然有這一處真火密藏,那必然還有一處真水密藏吧!”
說出這話的時候,風秉文心中可謂是信心十足,畢竟這位大佬不論強弱,收集了數目如此之多的靈火,火焰聚集了,那與之對立的水,必然不會少。
“呵,本座先前說錯了,便是饕餮都沒你小子貪!”
青衣少年冷笑一聲。
“小弟,也沒別的請求,這修行界中盛傳的七大真水,如今也只見過一種,只求二哥能放我進你的秘藏中開開眼!”
“只是開開眼?”
青衣少年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當然,若是能收取一二真種,自然是極好的!”
風秉文點着笑臉,搓了搓手,機緣就在眼前,便是舍了麪皮,也沒什麼,事後再撿起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