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個道理現在的年輕人都懂,大家的實際行動就很好的詮釋着這句話的含義。李東流,溫歌華,張君,還有佟雲的兩個室友因爲不勝酒力而先醉趴下了。
酒可是個好東西,能令君子變狼子,淑女變潑婦。已經有一半的人醉倒,看到此番景象,我這個東道主還算滿意,大家總算是喝得還夠盡興,特別是李東流,溫歌華,張君三人特別興奮,猶如三隻發情期的貓。男人就是這副德性,想在女人面前掙表現分。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而像佟雲這麼漂亮的女人,更算得上是女人中的女人,現在把她的三個室友們伺候好了,以後就不用擔心她有一股擰成繩般的堅強後盾了,因爲咱們內部有人了。對於敵人堅固的堡壘,最好的攻陷方式就是把它從從內部瓦解。
黃居易功力不俗,自然不會輕易醉酒,而佟雲跟柳靜一直都表現的很有大家閨秀的淑女風範,分寸把握得很好,另外還有一個女生沒有醉是因爲她對酒精有輕微過敏。
渾濁的人由清醒的人攙扶着走在燈火照明的街頭,都已經是頭重腳輕的人了,卻興致瞭然高漲,李東流放喉就是高亢一曲,立時引來大家的附和隨唱。
望着興奮的衆人,黃居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天少,今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不錯,你也來一段?
酒席之間,黃居易一直稱呼我“徐世兄”,柳靜衝他笑笑指着我道;這你們可不知道了吧,他這人的毛病還真是不少,最喜歡朋友們管叫他‘天少’。
我對柳靜露出大拇指,用散漫的語氣開着玩笑道;知我者莫過於柳靜也,你可真是我肚裡的蛔蟲,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一輩子陪在我的身旁就好了。其他人敲打着桌子跟着瞎起鬨,都注視着柳靜的反應。
柳靜淺笑着避開我灼熱的眼神道,無聊者用無聊之語,大家何必一起跟着較真。
大家相互泯嘴笑過,至此我“天少”的名頭算是叫開了,可無聊者之名也算做實了,我記得當時佟雲在聽着柳靜說我“天少”時好像小聲嘀咕過幾句。我猜想無非是公子哥之類的誹漫之語,不跟她一般見識。一個男人真正的內涵,並不能因爲一個女人而泯滅,而是靠更多的女人來褒揚。
看着重心傍在我肩上的李東流跟張張君兩人,我已經很久沒有那種醉酒的感受了,當心頭某種值得感動的東西在涌動時,偶爾也會羨慕他們一小回。人生值得回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因爲盡興,大家欽酒不求同醉,當願一起喝得痛快,這是初衷。
我沉着音,歡快地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上盪悠悠~“維斯少爺,跟我們回去吧。”中年人霍恩站在一旁恭敬地對被圍在圈內的年輕人勸說道。橋上偶爾會有車輛經過,卻都是匆匆疾馳而過。
維斯低着頭沉聲道;是那老鬼叫你們來的?
霍恩臉上的憂慮之色一閃而過地道;維斯少爺,你以後不要再這樣稱呼二族長,他是我見過的德克庫勒家族中最傑出的領袖,是德克庫勒的榮耀。二族長派我來請維斯少爺回去是因爲您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所以想留在身邊多加栽培,我相信假以時日維斯少爺一定可以成爲二族長的左膀右臂,我們都會以維斯少爺爲榮的。
維斯擡起頭來不屑地道;你不覺得老鬼叫起來很好
聽嗎,最傑出的領袖?也只有你這樣一個愚忠的人才會這樣認爲吧!
霍恩望着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那雙冷峻的藍色眸子,我的七少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再任性成熟起來呢,可是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盯着你,都在盼望着你這樣自我放流一無所成,你千萬要自重不能遂了他們的願啊。
維斯悄悄左移一小步,選好一個有利的突破口。維斯的小動作被精明的霍恩看在眼裡,擁有着執拗永不妥協性格的七少爺纔是他最欣賞的七少爺。
霍恩前腰略傾恭請道;維斯少爺,請。
維斯冷眼掃過霍恩的臉龐,用極其輕蔑的的眼神看着圍在一旁面無表情的三個大漢。維斯道;如果我不答應跟你回去,你是不是真的要強力執行命令?
霍恩一臉堅決地道;這並不是我的意願,我並不想那麼做。在我離開時二族長就說過:‘對於那個孩子,到時候你自己看情形處理吧。’維斯用手指着三個漢子道;我不是一個喜歡束手就擒的人,你們可以動手執行你們那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二族長的命令了。
霍恩厲聲喝道;維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維斯扭過頭怒睜大眼跟霍恩對視着,沉聲道;別跟我提父親這個詞語,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母親帶着滿腔的愛情來到那個男人的身邊,那個男人卻讓她帶着滿腹的愁容和委屈離開人間。難道你認爲上帝會收容一個沒有笑容而辭世的女人嗎?
霍恩的心開始隱隱作痛,他能理解維斯內心的激動憤慨,但是有些事情卻並不是他所瞭解的那樣。霍恩對維斯鞠躬道;維斯少爺,既然你還是要執意要離開,那霍恩就對不住了。
維斯一臉冷漠,眼睛望着前方道;是嗎,可前面有人過來了。
霍恩跟着維斯的眼光望過去,確實有一夥年輕人朝這邊晃悠着過來,看着被攙扶的幾個人搖擺的步伐像是一夥剛喝醉酒的人。
維斯趁霍恩這一分神之際,一個箭步衝到橋沿,單手一按躍進下面潺潺涌動的河水中。
柳靜看到前面有人跳河,驚呼道;不好,有人跳河了。
我們快步往前趕過來,黃居易朝霍恩喊道;你們是什麼人?
霍恩小聲道;撤。四人快迅地離去。
佟雲着急地道;你們誰會游泳?快下去去救人啊!
黃居易讓溫歌華站穩,準備下去救人。我叫住他道;老黃,別跳。第一次稱呼黃居易爲老黃的時候,我還在心裡偷着樂過,因爲外公的警衛員裡就有一位大哥養的一條土狗名字就叫老黃。
佟雲怒視我一眼,憤憤地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見死不救。
我把李東流和張君兩人往佟雲身上一推道;扶好。我走到橋沿單手一撐,學着維斯剛纔躍下的動作,旋即又三百六十度轉回來站好。我問佟雲道;看明白了沒有?
佟雲愣在那裡默不作聲,黃居易恍然道;天少你的意思是,憑你剛纔那一躍的身手來看,剛跳下去的人也有不錯的根基?
我笑道;老黃,這麼冷的天氣,沒必要跳這趟渾水吧。
黃居易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道;還是你小子觀察細緻。
我對扶着兩個大男人微感吃力的佟雲道;佟大美人,現在你知道我不是你想像中那般不堪見死不救的人了吧,我可不想因爲你一句話破壞了我
在柳靜面前的大好青年形象。
佟雲雖然臉上氣鼓鼓的但是嘴上卻還是道歉道;對不起,剛纔是我太心急,話說過頭了。
柳靜也不忍見佟雲那麼尷尬,對我調笑道;我印象中的天少,就從來沒有正經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嬉皮笑臉的那一類人,難道你不知道嗎?
佟雲看着被言語擠兌的我,感激的朝柳靜瞥過一眼,佟雲把人往我身上一推道;你的人還給你,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明明不會喝酒,還有往肚裡面灌。黃居易則是掩着嘴在一旁偷笑。
我作苦笑道;打擊啊,原來我存活於世,是這麼的渺小,柳靜,請你給我一點再活下去的理由吧。
柳靜捂着嘴笑道;演得還挺像的,今年奧斯卡的最佳男演員獎就頒發給你了。你啊!是蟑螂小強命,你活着還需要理由?
我說道;我早就說了嘛,最懂我的人還是柳靜啊。
黃居易道;好了,走吧。
我回首望了一眼,從橋上跳下去的是一個擁有挺拔身形,金色捲髮的外國人。
在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裡。
霍恩摁滅一根菸道;我們回去吧。
“回英國?那怎麼向二族長交待?”一個下屬不解地問道。
霍恩笑了笑,腦中映出的是一個從容穩重的人的頭像,他說道;二首領還曾經這麼對我說過‘要是這個孩子不願意跟你回來,又能從你的手上逃脫,那就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回來覆命吧。’“二首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們把維斯少爺帶回去,那他又叫我們來中國一趟是什麼意思?”
霍恩用手指敲敲提出疑問的人的頭道;要是二族長什麼意動都讓你給猜得清清楚楚的,那他還值得你這樣崇拜嗎。不要企圖去揣摸上面的意圖,只要認真辦好上面吩咐下來的每一件事就行了。
到了學校門口,佟雲苦着臉對柳靜說道;又要聽宿管阿姨的嘮叨了,她們倆也真是的,女孩子怎麼也這麼貪杯啊。
我說道;看來還是我的錯,明天我繼續擺酒席向你陪罪。
李東流耳尖一聽到酒字,嘴裡忙嚷嚷不清道;酒?來,幹!
佟雲鬱悶地道;她們倆人要吐都不好好地吐,全吐在我身上,噁心死了,都是讓你的酒席給害的,你愛擺就一個人擺去吧。
我換個法子向她說道;要不我幫你把衣服洗乾淨了再給你送過去?
佟雲道;就你這雙手我怕會是越洗越髒呢。
我嘆着氣道;唉!其實我的本意是想你最好把內衣褲也交給我幫你洗了。
佟雲兩眼一翻怒呼呼地道;變態!
柳靜笑道;這纔是我認識的天少的真正本色。
看着怒氣衝衝地佟雲,我對柳靜說道;她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我也是看她好像一肚子委屈,跟她開個玩笑而已,以後在她面前你可要爲我多說幾句好話。
柳靜問我道;你覺得她人怎麼樣?
我說道;外表那自是沒得說,一個字,漂亮。就內涵來說,一個字,善良。剛纔看她那麼心急要救人就知道了。
柳靜看着我壞笑道;你不知道女人最忌諱男人在她面前說另一個女人的好嗎?
我大呼上當有氣無力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甘拜下風,讓你小勝一局,我最喜歡聰明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