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之後,鐵毛問我還記得昨晚的事情嗎,我問他什麼事,他說我們昨晚一起在外面聊天,聊了很久。我說我只記得我們的確是一起在走廊上聊天,但是談話內容我卻一句也不記得了。鐵毛說當時你好像沒喝醉啊,怎麼會不記得了呢,你不會是耍我吧。我說我的確是不記得了,昨晚回房後迷迷糊糊就睡下了,現在感覺頭還有點脹脹的。鐵毛說你不記得說過什麼沒關係,反正我記得就行了,他還對我說,“天少,謝了,以前真是白活了。”聽得我都有些莫明其妙。
田伯山給我打電話,等接通以後他無非就是訓斥我做事太不懂變通,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來,本來已經得罪了血紅社跟小刀幫,處境已經很危險了,現在又跑去招惹呂大龍,連同兄弟義氣盟都給得罪了。
“小天,由我出面擺一桌酒席,然後把呂振坤父子請來,你給呂大龍倒杯道歉茶,賠個不是大家和解這事就這們算了。”田伯山道。
“要是當時我不還手,那我現在不知道是在家裡跟你說話還是躺在醫院裡跟你說話呢。”我沒好氣地道,不知道田伯山是怎麼想的,他不幫我出氣就算了,居然叫我去給呂小蟲道歉。
“那你也不應該把打破呂大龍的頭啊,有什事大家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嘛。”田伯山道。
“我當時跟他約好見面,就是爲了談事情,你以爲我不想跟他好好談嗎,是他欺人太甚了。”我說道。
“你去找他有什麼事好談的?”田伯山問道。
“我聽說他跟袁本道搶過女人,所以我想找他合作,一起對付血紅社。”我說道。
“呂大龍整個一個草包,找他有什麼用,你當時應該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約呂振坤出來談的,這不是比跟呂大龍談要好多了嗎?”田伯山苦口婆心地道。
我Q,你現在倒會裝老好人,沒有利益的事呂振坤憑什麼會答應,我可不會傻到就憑我騙呂大龍所說的那番話,就能呂振坤這種老狐狸,我不就是看中呂大龍是草包纔去找他談的嗎。
“現在事情已這樣了,沒必要再跟呂振坤談了。”我對他道。
“小天,你聽我的勸,出來跟呂大龍賠個不是,田伯父還會害你嗎?”田伯山擺出輩分來勸我道。
“田伯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在想如果是呂大龍打了我,呂振坤會不會出面擺上一桌酒席,然後請你和我去赴宴,再叫呂大龍給我斟茶認錯。”我說道。
“事實是你打了人,還打破了人家的頭,你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只是叫你去道個歉而已。”田伯山有生氣地道。
“現在道上的人都傳言我是你的準女婿,我去向呂大龍道歉,不是掃你的面子,讓你在呂振坤面前擡不起頭來嗎,我其實最擔心的還是你的面子。”我說道,田伯山從來沒有親口說過我是他的女婿,這只不過是道上的一些傳聞而已,我現在就是要逼他,看看他對這件事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電話那頭田伯山沉默下來,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自己女婿出去給別人的
兒子倒茶認錯,我想光是這一件事袁本道就能把他給糗死。可沒想到很快田伯山就對我說着大道理:“小天,這麼多小輩當中,我最看還的就是你,做人要寵辱不驚,做男人更是要能屈能伸,面子跟性命相比,面子就什麼都不算了。”
我沒想到田伯山居然會真的放下面子,他堅持要我去賠罪,是不是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幕,田伯山是一個最重利的商人,肯定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田伯父,你不用再勸我了,呂大龍那種人還不配我給他倒茶。”我在電話裡斬釘截鐵地道。
“小天,你可要想好了,你已經得罪了血紅社和小刀幫,你既然還想得罪兄弟義氣盟,香港五大社團你就得罪了三家,那龍虎幫的人以後怎麼生存,他們是不會再陪着你瘋下去了。”田伯山氣憤地道,以龍虎幫的退出來威脅我。
“那就全部衝着我一個人來好了。”我說道。
“那你好自爲之吧。”田伯山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把電話掛了。原來田伯山並不是真心實意地爲我着想,他所顧慮的只不過是龍虎幫以後的發展。
晚上我又從別墅裡偷偷溜出來去找鐵毛,鐵毛看到我來時臉色有些不太好,昨晚跟我一起喝酒的只有桃子跟大頭在。我問鐵毛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沒有回答我,而是叫桃子跟大頭先出去,他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鐵毛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對鐵毛道。
“天少,對不起。”鐵毛道。
鐵毛突然之間說出這麼一句,我忙抓住他的肩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爲難了?”
“超哥剛纔來了電話,叫我們現在就回去,我們今天晚上就得全部撤離此地,以後不能再明着幫你了。”鐵毛低着頭小聲道。
我明白了,一定是田白山搗的鬼,他白天才跟我打過電話,如果我不向呂大龍道歉,龍虎幫就會退出不再幫我,沒想到他說得到做得到,給我動真格的,而且還做得這麼快這麼絕。我沒想到他這次會這麼狠,把我利用完了,看我現在得罪的人多,說拋棄就拋棄,果然夠絕的。
“沒關係我能理解你。”我對他道。
“我希望你不要怪超哥,他也是逼於幫內的壓力,他也是有苦衷的。”鐵毛對我道,我知道他最敬佩的人就是超哥,他是超哥帶出來的,他不想我因爲這件事而對超哥產生什麼看法。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有事要跟你說,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千萬要冷靜。”鐵毛認真地說道,可以看出來他現在不是在開玩笑。
我深吸一口氣後,對他道:“說吧,好歹我們也是從死亡線上逃出來的人。”想着那晚我們三人一起去抓餘滔時,是何等豪氣,當時只想着要把餘滔帶走,完全忘了自己的生死。
“生哥以你不遵守幫規,胡作非爲爲理由宣佈取消你在幫內名譽顧問一職,以後你都不再是龍虎幫的人了。”鐵毛道。
我想
這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至於讓他臉色這麼凝重吧,我對他道:“我從來就沒有加入過龍虎幫,而且名譽顧問也是有名無實的,我對這些都不是很看重的。”
“天少我還沒有說完呢。”鐵毛道。
我問他:“那你剛纔爲什麼說着說着就停下來了?”
他回答說:“我不是想讓你多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嗎。”
我催促他道:“有什麼事全說出來吧,別這麼磨蹭。”
“田老闆向道上的人澄清說,他從來沒有親口說過你是他的準女婿和他的接班人,這全部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是謠言,希望大家不要相信。”鐵毛說完便觀察着我的反應。
這個消息的確是一枚重磅炸彈,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田伯山現在是想跟我完全撇清關係劃清界限,他真的是打得如意算盤,只要田馥香還愛我,那田伯山所做的澄清全是狗屁,到時候我要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哼,想着田馥香,我心裡暖暖的,只要她成了我的女人,那我就是田伯山名副其實的女婿了,看來得加快步伐才行啊。
我不動聲色地對鐵毛道:“田伯山既然這樣說,他也有他的道理,畢竟我現在得罪的都是一方梟雄。”
“可我總覺得他在這個時候這樣做,顯得有些太不仁義了。”鐵毛爲我不平地道。
“仁義?這年頭仁義值幾個錢,你別忘了你叫他什麼?叫他田老闆啊,他是生意人,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我說道。
“X的,田伯山這種自私自利的小人,我第一個看不起他。”鐵毛道,他也不再稱呼田伯山爲田老闆了,而是直呼其名。
“沒必要爲這種人生氣,說不定他以後還真的會成爲我的岳父大人。”我對鐵毛道。
鐵毛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一會後,一拳捶在我胸口道:“天少,真有你的。”
“我們是兩情相悅,真心相愛,現在的社會婚嫁自由,不再是由父母做主的了。”我說道。
“那我提前祝福你,喝喜酒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我可是很喜歡喝酒的。”鐵毛道。
“一世人兩兄弟,說過我們是兄弟,一輩子都不會忘的。”我對他道。
“好兄弟。”鐵毛和我兩隻右手緊緊握在一起。
“昨晚大家還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沒想到今天就要分開了。”鐵毛感慨道。
“別搞得像生離死別的好不好,香港這麼小,我隨時都可以找你喝酒的。”我對他道。
鐵毛臨走之前叮囑我這幾天千萬要小心血紅社和小刀幫,他們最近有些不正常,這其中應該有陰謀,我叫他放心,我說我從來沒有對他們放鬆過警惕。
晚上我將留在這裡過夜,看着滿面狼籍的房間,我突然想缺少女人的房間就是這樣的吧,不僅凌亂不堪而且還挺髒的,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打掃過了,說這是狗窩也不爲過。現在有錢人弄的狗窩,可比普通人的住所好多了,還不一定比得過狗窩呢。
現在我是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