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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今晚的夜一片漆黑。
晚上十一點多,我跟瘋子兩人便在水月亭先等候着。我們趴在亭子旁的矮樹叢下,找好最佳位置,等候着將要發生的事。
等了一會兒,估計是到時間了,田馥香後面跟着一個大漢,估摸着是她的保鏢,她父親並沒有再出現。遠處另一個黑影慢慢走近了,他移動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到了田馥香的對面,他手中提着一個黑箱子。他本身也是穿着黑西裝,戴個黑沿帽,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看不出他的年齡,整個一副怪盜基德的打扮。
黑衣人把箱子拋過去,看來箱子並不重,田馥香的保鏢很輕鬆便把它接住了。
“你的錢已經到帳,你現在可以打電話查一下。”田馥香說話時聲音很淡漠,此時看不到她的表情,我想還是跟白天一樣的冰冷吧。
“來的時候已經查過了,你們不用打開箱子檢驗一下嗎?”黑衣人指指箱子。
“我想沒必要了,憑你‘神偷風雨’的名號就值這個價。”田馥香並沒叫保鏢打開箱子驗貨,所以我一時也猜不透他們交易的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既然交易完了,田小姐時間還早,我們一起聊聊天吧。”風雨笑着調侃着道:“你看今晚這夜色多迷人啊。”
“我不覺得有多迷人,除了黑就是閃,風雨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合作愉快,我就先告辭了。”田馥香那冰冷的語氣不變,對於風雨的調侃並未在意。
風雨無奈的聳聳肩。
“田小姐,我以你生意上合作伙伴的身份給你提一個建議。”風雨說話的口氣始終帶着一點浪子輕浮隨性的氣息。田馥香盯着風雨,靜聽下文。“我想你能對我多笑一笑,以後的生意我說不定會對你打八折的。”風雨笑着說道。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田馥香轉身走了,“告辭。”
“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冰美人,多美的夜色啊,在她眼裡怎麼會除了黑就是閃呢,我還是去找我的知音吧。”風雨自言自語也離開了亭子。我朝瘋子打個手勢,輕聲對他說:“男人歸你,女人歸我。”
“追人之前我先聲明,我不是玻璃。”瘋子緊跟着風雨離去。
前面有一輛車在等着,田馥香跟保鏢一起上了車。這個時候到了下半夜,街上的車輛很少,根本就沒有出租車讓我攔的。
我鬱郁地本來打算回旅館,在路上突然想到她們住在西湖賓館,田馥香肯定是提着箱子回了賓館,我便往西湖賓館的方向奔去。
路上卻發生了意外的一幕。田馥香的車在街角停了下來,因爲車的前面橫放着一輛卡車攔着,從車上下來四個壯漢。田馥香跟保鏢也只好下了車,“龐龍,是你”顯然對這個叫龐龍的人出現在這裡感到驚訝。爲首的大漢龐龍穿着一件小背心,左手臂上的飛禽刺繡顯得特別猙獰。
“田小姐,把那批貨交出來,我也好向袁爺交差,今天咱們就當沒見過面。”龐龍揮揮手道。另三個大漢成弧形散開,他們的手都放在腰上,腰上輕微鼓起估計是手槍之類。“就是袁本道那老鬼親自來,我也未必就如了他的願把貨交出來。”田馥香說着往車門靠了靠。
龐龍一聲低罵一聲:“不知死活的臭三八,動手。”
“嘭,嘭,嘭”龐龍的三個手下直接拔槍就射,田馥香的那個保鏢還未反應過來便中槍倒地,田馥香一閃身躲進車裡。“快開車”未等田馥香吩咐,司機已經開始調轉車頭。“啵赤”車剛開到轉彎處,後輪便中槍漏氣。
司機跟
田馥香馬上下車,司機掩護着她道,“小姐,你快走。”然後遞過一把手槍放在田馥香的手中。田馥香提着箱子往對面開槍,打中龐龍的一個手下,“馮叔。”龐龍趕過來,一槍打中司機馮叔的腿,馮叔用力推開田馥香道,“小姐,叫老爺給我報仇。”
田馥香咬咬牙,提着箱子往後面巷子裡逃。而身後的馮叔已經身中數槍倒地氣絕身亡,龐龍對着田馥香的背影開了一槍,田馥香一個踉蹌,肩口中了槍,她忍痛咬着牙腦中只有一個意識就是不停地往前跑。龐龍伸手攔住欲追上去的另兩名手下,陰笑道:“不用追了,趕緊把這裡清理一下。”
這時街道的另一邊開過來一輛車接應,龐龍獨自上了那輛車。龐龍上了車後便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基哥,你吩咐地事情都辦妥了。”電話的另一端傳出一箇中年人的聲音:“田伯山的女兒怎麼樣了?”龐龍恭聲地道:“基哥你放心,我只是開槍打中她的肩膀,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基哥道:“你辦事我放心,你拿着錢先到美國躲一躲吧。現在我倒要好好看看田伯山怎麼對付袁本道那個老鬼,哈哈哈。”
當我躲在暗處看到田馥香中槍後,龐龍並未叫人繼續追殺她,雖然感到奇怪,但我還是對着田馥香跟了上去。
“誰?”田馥香用槍對着我。我忙擺手向她解釋:“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看你身上流了很多血,想幫你。”田馥香扯動了肩口的槍傷,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握槍的手也垂了下來。我剛想走上去扶她,“你別過來。”田馥香又忙忍着痛想舉槍來威脅我,由於她失血過多最後疼得暈了過去。
我扶她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打電話簡單地告訴劉師剛發生的事情,叫他拿點藥過來處理一下。現在這種情況只要一去醫院裡面,醫院肯定會通知公安局的。
劉師跟瘋子兩人都來了,劉師所學博雜,略懂一些簡單的小手術。劉師正在給田馥香消炎,準備取彈頭。我把瘋子拉到一旁,問他“你去跟着那個神偷風雨,怎麼樣了?”瘋子鬱悶地道:“別提了,那傢伙輕功太厲害了,跟了沒多遠就跟丟了。我想能配得上神偷之名的人總會一些過人之處,輕功正好是他逃命的長處,跟丟了也沒什麼。我不在意地拍拍瘋子的肩膀。
瘋子問我田馥香受傷是怎麼回事,我便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他。剛開始跟蹤田馥香只是因爲對她的好奇,沒想到她們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連一個司機身上都隨時帶着槍,而自己最後也陰差陽錯地救了她。一切都發生得有些過於突然。
劉師擦擦額頭上的汗,走了過來。他指着地上的箱子問我:“那是什麼箱子?”剛纔我們因爲擔心田馥香的傷勢,都忘了整個事情的罪魁禍首,那個裝着“貨物”的箱子,毒品?那只是一個普通的黑箱子,直接一拉兩邊的鐵皮扣便打開了。箱子裡面裝的東西讓我們都有些始料不及,幾張字帖跟十幾卷畫。
“秦觀的《摩詰輞川圖跋》字帖,歐陽修的《致端明侍讀留臺執事尺牘》字帖,柳公權的《玄秘塔碑》字帖,郎世寧的《竹蔭西靈圖》錢慧安的《人物》石濤《狂睿晴嵐》,乖乖這些可都是名家的字畫。”劉師便看便說道。
神偷風雨,香港人田馥香,噐張到敢在街上行兇的龐龍,一箱名家字畫,“我想他們會不會是一夥文物走私集團的。”我說出我的推斷。“他們的確是走私文物的,我記得以前在南京博物館上看到過柳公權的《玄秘塔碑》,沒想到居然被人給盜出來了。”劉師也贊同我的猜測。
瘋子問:“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這女人也是個走私犯,咱們要報警嗎?”
我望着躺在地上的田馥香,此時她的臉很蒼白,雙脣
乾裂,已經不復白天的高傲冷清,現在她只是一個受了傷需要人照顧的楚楚可憐的女人。她那張透着倔強瘦削的臉,讓我微微動了惻隱之心。
我咬咬牙自私地對他們道:“劉師你跟瘋子先回去吧,你們先回去休息,我留下來照顧她。把這箱子帶回去,那些字畫對國家很重要。”
瘋子不放心地道:“她可是個危險人物,要不我留下來陪着你。”我很感激瘋子的爲我着想,可瘋子留下來多少有些不合適。我笑着對他道:“瘋子,這你可放心好了,她現在都傷成這樣,還有什麼危險的。”瘋子覺得情況確實是這樣,便不再開口。
劉師回頭望了一眼還在昏睡的田馥香,又望了我一會,然後用有些沉地聲音對我說:“好吧,我跟瘋子先回去,你自己把事情處理好。”我感激的望着劉師,點了點頭。
劉師跟瘋子帶着箱子走了,我獨自留了下來。望着田馥香,睡得那樣安寧,此時的她纔是真正的她,更像個女人。誠如風雨調侃說的那樣,如果她平時能夠多笑笑,配上那張瘦削的臉,整齊的短髮,健康而又英氣的女人大家都喜歡。
就這樣胡思亂想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睡着了,也許太累了。當我睜開眼時,陽光刺得我的眼很痛。我從地上爬起來,田馥香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就這樣不告而別?也不跟我說聲謝謝。看着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碎布,聞着殘留的藥味,我無奈的搖頭離開。
我來到西湖賓館時,坐檯小姐告訴我住在808客房的客人昨天晚上就退了房。田馥香已經不在西湖賓館了,昨天晚上的動靜那麼大還死了人,田伯山不可能不知道,退房離開杭州也是很正常的。
我只好回去。“田馥香趁我睡着的時候走了,我剛去了西湖賓館,她那醜老爸昨晚就退了房。”我對劉師和瘋子道。瘋子口快地道:“她們可能回香港了,她本來就是香港人。”
在一棟別墅裡面,私人醫生剛退了出去。田伯山滿臉憤怒,用力狠狠一拍桌子,臉上的肥肉抖動得很厲害,眼睛只露出一條縫。“香兒,你放心,他袁本道竟然敢叫人動我的女兒,等我回了香港,就找他算帳去。媽的,不給他點厲害嚐嚐,簡直是越來越狂妄了。”
“爸,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袁本道應該不會那麼傻叫龐龍露面,所有人都知道龐龍是他的得力手下。”田馥香表現得很冷靜。“香兒,醫生說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你就好好養傷吧,什麼事暫時都不要管,怎麼對付袁本道我心裡很清楚。”田伯山摸摸田馥香的頭道:“我馬上回香港,等那邊事情辦好了我再過來陪你,這次來杭州都沒有陪你好好玩玩,唉。”田馥香看着田伯山兩鬢突生的白髮,感傷地道:“爸,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現在這批貨丟了,你先回香港把事情處理一下吧,歐洲方面也得給他們一個交待。”
“既然你不願意說救你的人是誰,爸爸也不爲難你,丟了一批貨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對他們也沒什麼好交待的。可惜了老馮跟了我20年,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田伯山毅然從牀邊站了起來。“爸,這當中的陰謀,一定要查清楚,馮叔最後是爲了我才死的。”田馥香強忍着淚水在眼眶裡不讓它往下掉。馮叔跟着田伯山的時候就是個孤兒,後來也未曾娶妻,他一直把田馥香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照顧。田馥香也把馮叔看成是自己的親人長輩,她平時能感受得到來自馮叔的關愛。馮叔死的那一刻,她還真想親手爲馮叔報仇。
田伯山打個電話叫人備車去機場,然後退出房間。
田馥香獨自一人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想着什麼,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