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了一棟豪華別墅中,田馥香告訴我,她父親想見我,我心想,不會是田伯山以爲我跟田馥香正在交往吧。下了車,我整整衣服,自我感覺很帥氣,我充滿自信的進去見自己的未來岳父,一切純屬自己幻想中。
田伯山,我當時在杭州西湖賓館時只見過他一面,他現在還是老樣子,肥胖而眼睛細小。他的臉色不太好,顯得沒什麼精神,比上次見到他時差了很多,但眼神中還是透着一絲狡詐的光芒。也許在商場上混久了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吧,商人逐利,等以後我換下大伯成了徐家繼承人,眼中也會有這種眼神吧。
“你就是徐長天吧。”田伯山先開口問我,“隨便坐吧。”
“田伯父你好,你叫我小天就好了,家裡面長輩都這樣叫我的。”我恭敬的答道。我能不對他他恭敬嗎,他是田馥香的父親,也有可能是我的未來岳父,跟他弄好了關係,就有更多的機會和理由接近田馥香了。
“好,那我就託大叫你小天了,我女兒說上次是你救了她的命,我得好好感謝你,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田伯山站起來欲向我鞠躬致謝,我可擔當不起,田馥香正在旁邊看着呢,我連忙扶着田伯山的肩膀道,“田伯父你客氣了,上次是我湊巧路過而已,像馥香這麼漂亮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換了誰都會救她的。再說我跟馥香白天的時候就認識了,這也算是我們的緣份。”我儘量說得含蓄一些,讓田伯山加深我跟田馥香的關係的誤會,以爲我們私底下有什麼秘密。
“你就是看我漂亮才救我的嗎,好像要是我不漂亮你就不會出手救人了?”田馥香好像很喜歡挑我話裡的毛病,“你說我真的善解人意嗎?”頭疼啊,我這不明顯是一些場面話嘛,簡直是雞蛋裡面挑骨頭,沒有的也能從嘴裡吐出來變成有了。
我解釋道,“佛主曾教化衆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馥香,我救你這可不關漂亮不漂亮的事。爲了今天晚上的舞會,馥香你看你親自爲我挑的這身西裝,多合身,伯父你看我穿着還行吧,這可是馥香親自挑的,馥香這不就是你的善解人意嗎?”我辯解道,這點小問題還難不倒我。田伯山眼角充滿笑意的看着田馥香。
“佛主教化衆人,你又不是和尚。”田馥香小聲地嘀咕着,我湊到田馥香的耳邊對她輕聲道,“我跟你說過,我的話就是真理。”
“我的寶貝女兒可是人見人愛啊。”田伯山大笑着道。“小天是你的父母跟你一起到香港來玩的嗎?”我告訴田伯山我現在正跟隨老師四處遊歷,“我爸爸在H省J市當官平時特別的忙,我媽以前爲了照顧我上學停職一段時間,現在又回了單位。”
“你現在畢業了,參加工作了吧,在哪個公司上班啊?”田伯山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不經意間問出來的。“我現在還不想去公司上班,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白拿徐氏集團的股份,一天班都沒去上過。”
“徐氏集團,呃,徐氏集團?”後面一句田伯山說得很驚訝,“是上海的徐氏集團嗎?”我點點頭,
心想徐氏集團很厲害嗎,連香港人田伯山都感到驚訝。“有什麼問題嗎,田伯父?”我問田伯山,他現在沉思着正在想問題。“哦,沒什麼,沒什麼。”田伯山又問我,“徐國龍董事長是你什麼人?”我告訴他是我大伯,“田伯父,不怕你見笑,今天我大伯還打電話催我去公司給他忙,對於公司的事我一點也不懂,我一次還沒去過公司呢。”
“哈哈哈,年輕人嘛,志在四方,特別是男人,年輕的時候總喜歡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在外面闖出點名堂來的。”田伯山說着場面話。“徐國龍跟我也算是生意上的朋友,小天,你這一聲田伯父可沒隨便叫啊。”我愕然,沒想到大伯跟田伯山也是舊識。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香兒,小天我們走吧。”說着田伯山站了起來。
舞會由安全局局長聶世平主持,這次所邀請的人都是香港名流,個個來頭都不小。我們進場時,大部分人都望着田伯山。他們清楚這次舞會舉辦的目的,不過是局長聶世平爲了緩和警察司朱新平,警務處長王國勇,袁本道跟田伯山之間的關係。但是像這樣一次名流聚首比較齊全的機會不多,所以他們各自結交着自己的朋友。
上一次袁本道在自己情婦蜜兒的別墅遭到狙擊,差點因此喪命,他斷定是田伯山對他的報復,他那次是徹底的狂怒了。事後袁本道糾集人馬,跟田伯山發生過幾次較大規模的衝突,幸好上面收集的情報比較及時,才避免了人員出現死亡的情況。在商業上,袁本道跟田伯山互相派人搔擾威脅對方公司部門主管,弄得一片污煙障氣的。而且事情還牽扯到香港警局兩大巨頭,這兩人關係網又錯綜複雜,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中央上面現在正盯着這邊的情況,要求行政長官謹慎處理,可長官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安全局長聶世平,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他可是有苦難言啊。萬一處理時幾方的關係平衡不好,出了事情,自己的官運也到頭了。
聶世平笑盈盈的地走過來,“老田,你可是來得這晚的啊。”田伯山也玩笑着道,“舞會開始了?我有遲到嗎?”說完聶世平與田伯山相視笑了起來。“聶伯伯好。”田馥香在旁邊輕聲叫着。
聶世平開着田馥香的玩笑道,“老田啊,你女兒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啊,你什麼時候抱孫子啊?”說着聶世平的眼睛看着我,每次被人誤會過後,我心裡怎麼會那麼爽呢。田馥香又羞紅了臉,偏偏在她挽着我的手這種情況下又不好解釋,看得我春心蕩漾。
田伯山拿着我的手對聶世平介紹道,“我女兒的朋友徐長天,也是上海徐氏集團未來繼承人。”我記着我當時可不是這樣對田伯山這樣說的,我只是口快說漏了自己拿着家裡的股份不工作而已。我看着田伯山,他遞給我一個“你心安啦,交給我來應付。”的眼神,我也不好辯解什麼。雖然以後我是要接管徐氏集團,可是我並不想拿它出來炫耀。“小天啊,你這位聶伯伯在香港可是個大人物啊。香港安全局局長聶世平,你可要巴結好他,他在香港這一畝三分地上很多方面都
能說上話的。”
“聶伯伯好”我也知道安全局可是個實權部門,局長更是手握重權。
“老田,來了也不過來打個招呼,在這跟聶局說着悄悄話呢。”王國勇走了過來。
“王處長,我一進門可沒見你來迎接我啊,還是聶局待人好啊。”看得出來田伯山跟王國勇的關係很好,經常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我女兒的朋友徐長天,也是上海徐氏集團未來繼承人。小天,這位是警務處長王處長。”田伯山還是拿着徐氏集團的這面大旗來介紹我。田伯山跟王國勇聊了幾句後,便走到朱新平,袁本道身邊,替我介紹。
在介紹袁本道時,“這位是我生意上的‘好’朋友,興隆集團袁董事長。”田伯山故意把好字咬得特別重。
“我們是好朋友啊,好得老田你天天掛着我這條老命啊。”袁本道也譏諷着道。
田伯山也還口道,“老袁你人緣好啊,可不只我一個人經常惦記着你啊。”
在一旁的聶世平頭痛不已,這兩人才剛見面便開始鬥起嘴來了。我跟田馥香知道他們幾人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便找個藉口離開。
“你爸怎麼跟袁本道看上去是死對頭啊。”坐下來後,我問田馥香。
“上次我受傷,開槍打傷我的人就是袁本道的一個叫龐龍的得力手下。”田馥香爲我解釋道,“不過我總覺得那次的事情有很多不對的地方,袁本道老奸巨滑,如果真的想殺我,藉此來打擊我父親不應該派一個我認識的人來。”
“這麼大一個漏洞,那你爸不可能想不到吧。”我問道。
“我爸說袁本道以爲那次龐龍可以完全殺了我,可是沒料到你會剛好路過把我救了。而且袁本道這個人比較狂妄,龐龍是他的得力手下,派他來也有可能。一山不容二虎,我爸跟袁本道是死對頭,差不多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了。”田馥香突然道,“我跟你說這些幹嘛。”
我笑着對她說,“我不是關心你嘛,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呢。”
“你能幫得上什麼忙?”
“憑我的聰明才智”我感到後面有人正在望着我,我轉過頭,一個短頭髮看上去很斯文的中看人舉着酒杯朝我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臉上帶着微笑點了點頭。
我問田馥香,“那個中年人是誰?”
“他是袁本道的另一個得力手下,洪世基。此人很有計謀,最近幾年越來越得袁本道的器重。”田馥香告訴我。
“他認識我嗎,爲什麼朝我笑?”我疑惑地道。
“可能他看你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以爲你是我們的人,他把你當成他的對手,所以先跟你打個招呼。”田馥香猜測道。
“洪世基嗎?看上去很沉穩的樣子,一副彬彬有禮的斯文像,臉上一直掛着笑意,心態很平靜,是那類個智計百出的奸人。”我慢慢地分析道。
像洪世基這樣有野心的人,不可能對袁本道的位置沒有想法,那麼田馥香跟龐龍的事情是不是也跟他有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