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
老六說完這句話,我感覺自己的心都涼了半截,早知道真有這麼危險我就不會同意來這裡。
惜雪看出我的心思,“紀喆,別灰心,我們是從盜‘洞’進入的,那就說明進過這秘道的可不只是我們,沿途你有看見屍體麼?還有一點,就是剛纔那條蜈蚣,從小到大,你有見過這麼大的蜈蚣麼?”
“你的意思是,那蜈蚣不是生活地面上,有可能是生活在地下?”
“對,如果那條蜈蚣生活在地下,那麼它便會知道如何走出這條秘道,倘若可以發現蜈蚣留下的蛛絲馬跡,我們就可走出去。”
聽到這裡我立刻感覺生還有望,一下子從地上崩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左右打量了一下秘道,可是兩個方向都是‘門’‘洞’,問題是,我們應該走哪邊?
“方向已經不再重要,或者說我們已經沒有了方向,重要的是是否可以一直走下去。”說罷,老六徑直進入右側‘門’‘洞’內。我重整旗鼓跟在他的身後。
我們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門’‘洞’,除了老六在選擇‘門’‘洞’時偶爾會有變化以外,眼前的景物幾乎是一成不變,一時間我有種錯覺,彷彿這條秘道無休無止。
就這樣折騰了近兩個小時,我對走出這條秘道幾乎不抱有希望時,老六卻突然停下腳步,彎下了腰身。
此時正是在石‘洞’內,由於‘洞’內狹窄,看不清他俯身是爲了什麼,只聽他悶聲問,“老四,你‘抽’什麼牌子的煙?”
我被他問得一愣,“紅塔山,十年都沒換過牌子。”
老六直起身子然後轉身遞給我一個菸蒂。
我清晰的看着手裡的菸蒂,這正是之前我‘抽’過的煙!
我腦子嗡的一聲,隨後狠狠的把它摔在地上,罵道,“我早他媽說過這是鬼打牆,你們竟然都不信,這下你們相信了吧,我們又走回來了!你倆也是‘陰’陽方面的行家,鬼打牆按說對你們也是小菜一碟,可是中間加上石‘洞’這就把你們整懵了?”
老六回身一擺手,表情嚴肅的打斷了我,他神情嚴肅彷彿想到了什麼。
片刻之後,老六突然低聲沉‘吟’,“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我們被這石‘洞’給誤導了!”
誤導?不等我發出疑問,老六迅速把我們拉出石‘洞’,然後指着石‘洞’問,“穿過這個石‘洞’需要多長時間?”
我看老六表情不想開玩笑,一時之間也猜不透他,只能搞着撓着耳朵說,“也就三四分鐘,極限跑只要一兩分鐘吧。”
老六微微一笑,對我們說,“好吧,我們來比一比,誰能用最短的時間穿過這石‘洞’。一人一‘洞’,開始!”
老六話音一落,然後飛快的鑽進石‘洞’內,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我和惜雪也積極響應,分別衝進了另外的兩條石‘洞’。
我邁開雙‘腿’用盡全力奔跑,一分鐘後,我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石‘洞’另一端,發現惜雪跑得比我快,已經在喘着粗氣調息。
我癱坐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對惜雪說,“比賽結束,你第一,我第二!”
惜雪看着氣喘吁吁的我,突然如同被雷擊一般,衝到老六石‘洞’前,用手電打量着‘洞’內,恍然大悟的感嘆道,“我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啊?什麼意思,問題在哪?”
“我們被這三條石‘洞’給誤導了,是人本身的潛意識導致我們犯了一個重要的錯誤。當我們第一次見到這三道‘門’‘洞’時,由於‘門’‘洞’設計單一,右側的豁口成了唯一能吸引我們地方,我們選擇了右側‘門’‘洞’並且穿過它,而我們穿過‘門’‘洞’以後,身後也是三條‘門’‘洞’,人的潛意識就會告訴自己這三條‘門’‘洞’就是之前的三條。”
聽到這裡我猛地一震,顫顫微微的問,“你,你的意思是這‘門’‘洞’中有岔口?”
“沒錯!”老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趕到我們身邊,喘着粗氣面帶微笑,“沒錯!是岔口!我們進入秘道以前先是走了一段筆直狹長的甬道,這讓我們潛意識的認爲秘道也是筆直唯一的,其實恰恰相反,從我們第一次遇見‘門’‘洞’時,眼前的三條‘門’‘洞’就是一個選擇題,三條‘門’‘洞’至少有一條會讓你在不知不覺間走進另一條秘道。”
“我們這是在地下,而這卻是一個立體世界,不是平面設計。‘門’‘洞’內的路如此狹長,兩端偏差出一米我們根本發現不了,況且我們出了‘門’‘洞’以後,身後還會有三條一模一樣的‘門’‘洞’,這就會讓我們誤以爲這是之前的三條‘門’‘洞’,其實另外的兩條‘門’‘洞’是由其他秘道的‘門’‘洞’組成的!”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理解,老六和惜雪的意思是,這裡由無數的秘道和‘門’‘洞’多層次組成,表面看來‘門’‘洞’和秘道都是一致的,其實‘門’‘洞’是互相‘交’錯的,就像剛纔我們同時從三條‘門’‘洞’進入,但只有我和惜雪進入了同一秘道,而老六一定是進入了另一條一‘摸’一樣的秘道。
於是我仔細回想我們剛遇見這‘門’‘洞’時的情形。剛纔第一次見到‘門’‘洞’時,我們先是被右側‘門’‘洞’的記號所吸引,於是進入‘門’‘洞’以後,一直是老六打頭陣,走出‘門’‘洞’以前我點了一根菸,等到出了‘門’‘洞’後我們又從另一端的右側‘門’‘洞’折回,就是那時我扔了菸蒂。隨後爲了探清楚最後的‘門’‘洞’,我們又選擇了中間的‘門’‘洞’,由此可見我們就是那個時候進入了另外的一層秘道。我撓撓頭,“可是我們爲何會又重新轉回來?”
老六沉疑片刻,說,“或許這秘道修建的目的根本不是爲了困住我們,這秘道與秘道之間很多都是相通的,所以我們能重新回到這裡,當然,不能排除我們還有一點運氣。”
“既然知道問題出在哪裡,那我們趕快返回地面吧,要不是這菸蒂,我們不知還要被困在這裡多久呢!隨後我看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鐘。”
在老六的帶領下我們在這石‘洞’內走了一個Z型路線,當秘道越走越狹窄時,我提到嗓子的心纔算真正落下。
順着巨石裂縫爬出之後,一縷陽光打在臉上,心中陡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我仰着臉感受着溫暖的陽光。
惜雪用胳膊拐着我,“吆,這麼陶醉?看神情你這是準備要‘吟’詩一首?”
我看着惜雪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裡一陣發笑,但老六低着頭不說話,徑直走向帳篷處,憂心忡忡的臉上掛着一絲‘陰’霾。
也是,這他媽還沒正兒八經的下地,就差一點被困在地下,我追上老六拍着肩膀問,“六子,我們什麼時候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