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惜雪一個加速跑,重新跳回石棺上。我被她這怪異的舉動搞得暈頭轉向,剛要開口問,就見龍頭雕像的口中涌出無數條的巨型蜈蚣。它們互相擁擠碰撞,發出雜『亂』而密集的咔咔聲,猶如黑『色』的『潮』水,直奔石棺而來。
看着龍口裡涌出的蜈蚣,我瞬時呆住了!一條蜈蚣爬不上石棺,可是一百條,一千條呢?上一秒我還幸災樂禍,這一秒,我死的心都有了。
“進棺材!”就聽老六一聲爆喝。
我頭腦一片空白,早沒了主意,好在腿腳還受支配,一側身就從棺蓋上跳進棺材裡。
石棺被打開三分之一,雖然能容下我們三人,但這有什麼用?蜈蚣已經衝到石棺了,馬上我們就要涌上來,而這石棺就將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15
此時惜雪搶過我手中的開山刀,爆喝一聲,“給我打火機!別他媽發愣,快去幫師兄!”
我回頭看老六,老六貓着要走到石棺正中央,雙手頂住石棺蓋並逐漸發力。看動作,老六是想從棺材內把棺蓋蓋上。
可這來的及麼?如同『潮』水般的蜈蚣爬這一米多高的棺材用不了幾秒鐘。
惜雪突然一甩腦袋,揪住自己的馬尾辮,橫過開山刀,一刀切掉了自己的辮子。
惜雪取出一撮頭髮,纏繞在一個小發卡上,用打火機一點着後,狠狠的髮卡甩出去。
我眼前一亮,隨即聽到外邊的蜈蚣,立刻奔着髮卡的方向而去。
我見惜雪得方法奏效,立刻來了,當即用手頂住棺蓋,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力氣,把棺蓋托起。
當惜雪扔出第三個髮卡時,我和老六成功的把棺材蓋好,爲了保持空氣的流通,我們只留了一道很小的縫隙。
在棺內,我見危險解除,便一屁股癱坐在棺內。
又撿回一條命,我喘着粗氣問,“現在怎麼辦?”
“怕什麼,反正它們又進不來!”惜雪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然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頭髮。
說心裡話,惜雪剛纔的所作所爲着實讓我佩服,在一瞬間內,無論是洞察力,判斷力還是執行力,都遠在我之上。此時惜雪已由長髮美女變爲短髮蘿莉,在髮型的映襯下,少了幾分冷豔,平添了幾分甜美。
我『色』『迷』『迷』盯着惜雪,立刻就招來她的白眼。畢竟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這巨型蜈蚣正在棺材外守着呢!
我嘆了口氣,“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的蜈蚣?對付一條我們已經是絞盡腦汁,這麼多我們應該怎麼辦?況且它們又有銅皮鐵骨,我們又是三個血肉之驅,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上的。”
“怕了?”
“怕?扯淡!紀某人什麼時候怕過?我就是擔心,萬一它們不撤退,我們豈不是要餓死在這石棺裡?然後幾十年後,另一批盜墓賊進入這裡,一開棺,好傢伙,石棺竟然是三人合葬。我『操』!還真夠『亂』的,居然是兩男一女。你說到時候,我們得有多尷尬?”
惜雪聽我仍在胡咧咧,立刻把頭扭向一側。
本來我想緩和下尷尬氣氛,但惜雪和老六似乎都沒有心情開玩笑,我索『性』不再自討沒趣,於是三人並排坐在石棺內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等待着。
我心裡盤算着,一個小時後,我們偷偷開棺看一次,如果這蜈蚣都離開了,自然是最好。可是如果它們不肯離去,那隻能硬碰硬了。我雙手抓着頭髮暗罵,要從這片蜈蚣身邊安然溜走,談何容易!雖然焦糊的味道能吸引蜈蚣,可是這需要大量的可燃物,衣服雖然也能點着,但夏天的衣物基本都是純棉製品,純棉燃燒的味道也能吸引它們麼?如果不能,這可就糟了,畢竟體『毛』的數量是有限的。??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15
我正爲如何逃跑而發愁,就聽老六發出一聲狐疑,“奇怪!”
因爲老六第一個跳進棺材,所以處在石棺的最深處,我探過身子問,“怎麼了?”
“你看,這裡有字!”說完,就用手指着石棺最深處的棺壁。
我把臉湊過去,隱約看見棺壁上刻有幾個字,我用手抹去附在上面的塵埃,棺壁上顯『露』出五個豎向排列的字體,“黃小冉害我!”
我被這幾個字搞得暈頭轉向,自言自語的問道,“黃小冉是誰?”
其實我知道問也白問,自從跟隨老六以後,我就明白,有些事情可能永遠得不到答案。
我眯着眼仔細看着這幾個字,覺得有些眼熟,同時又感覺有幾分不妥。簡體字,這斷然不是石棺主人留下的訊息,難道是六十年前小三爺隊伍留下的?
突然,我打了一個冷顫!我使勁的把老六推向一側,湊到這幾個字前,我『摸』着這幾個字,似乎不敢相信。
老六和惜雪見我反應如此之大,紛紛扭頭注視着我,半晌之後,老六問,“這幾個字有問題?”
我指着棺壁,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說,“怪不得如此面熟,這幾個字好像是我寫的!”
此話一出,老六和惜雪齊刷刷的瞪着我。
看他們眉頭緊皺的表情,我能體會到他們心中的疑『惑』。其實不光他們,包括我自己在內,對這幾個字都有說不出的奇怪。但無論是從大範圍筆跡輪廓還是小範圍書寫特徵,這都像是我寫的!
“吃錯『藥』了?”惜雪果然是不相信,於是率先否定我。
老六見我不像是開玩笑,試探着問,“你認識這黃小冉?”
“不認識,但這幾個字的筆跡絕對是我的!”
惜雪湊過來,用手電照着棺壁,嗤鼻一笑反問道,“筆跡?你還能記得自己上一次動筆是幾年前麼?再說,這是用刀刻出來的。”
我見惜雪仍不相信,於是奪過她手中的開山刀,在棺壁上刻了起來。
石料的質地並不是太硬,雕刻起來並無難度,只是開山刀個頭太大,拿着它根本施展不開,完全達不到手寫的狀態,我又急又氣,把刀一摔,“我『操』!你們就不能相信我一次麼? ”
我假裝生氣,惜雪還要和我爭辯,老六立刻揮手止住我倆。
??只見他低頭用手電照着棺底,撿起開山刀,用刀柄細細的敲打着棺底。
“你們聽這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