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六在地上畫出的卦象,不禁感嘆古人的智慧。如果這個‘迷’宮真是按照卦象的推演來建造,那麼我們走到坤卦應該只是時間的問題,而最讓我擔憂的是,一個能建造如此複雜‘迷’宮的人,他會讓我們順利到達坤卦麼?而老六和惜雪都猜測‘迷’宮的建造是爲了某種儀式?那這會是種什麼儀式,爲什麼舉行這種儀式?
帶着諸多疑問,我把目光投向了老六。
老六從帳篷裡取出揹包,甩過一些吃得,然後說,“老四,惜雪,我們休息一個小時,六點準時下地,大家沒有意見吧?”
惜雪接過吃得,先是點點頭,然後很安靜的靠在樹旁補充體力。
“我是沒有意見,要不咱們五點五十八分下地吧,現在幹什麼都挑吉時。”
老六淡淡一笑,然後便低頭研究卦象。
我坐在惜雪對面,大口吃着麪包,惜雪表情平淡面沉似水,再看看老六低頭認真的研究卦象樣子,不禁暗自點頭,難怪惜雪會如此執着的跟蹤我倆,老六不僅能文能武,而且十分在意六十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所以對於探索這地下世界自然是不遺餘力。
我暗暗佩戴惜雪的智慧,於是衝她做了個鬼臉。
惜雪看到我表情諂媚,白了我一眼後就把頭扭向另一側。
我見大家無心開玩笑,也不再自討沒趣。
一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就過去,惜雪檢查着揹包裡的裝備,我接過老六遞過來的開山刀把它重新別在腰後。
休整完畢以後,三人重新順着巨石裂隙下入地面。
由於‘迷’宮的路線是按照六十四卦的推演,所以老六自然當了先鋒員,介於之前我們在‘迷’宮內並沒有遇見危險,所以走起來也快了許多。
走了大約三個多小時,我心裡便開始有些發虛,周圍的環境總是在秘道和‘門’‘洞’之間循環,時間一長人就會產生錯覺,總以爲自己在轉圈。然而更讓我擔憂的是,倘若這‘迷’宮不是按照六十四卦的推演而建造呢?或者說,在其中某一個卦象做了手腳,那我們依然找不到出路。
想到這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我縮了縮肩膀,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老六和惜雪。
老六並沒有停下腳步,說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首先我認爲建造這種‘迷’宮費時費力,想要堤防盜墓賊的方法有很多,不至於如此勞頓。還有,如果打‘亂’其中某一個的卦象,那麼整個推演就不會成立,這可能‘性’也不大。”
“我同意師兄的看法,即便中間有差池,那也是值得我們冒險一試的。”
我心裡暗罵,這他媽哪裡是冒險,分明是在玩兒命。
“等等,師兄,你不覺得周圍有什麼變化麼?”
聽惜雪這麼一說,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打開手電,掃視周圍環境,卻發現周圍並無異常,我以爲惜雪經歷了和我一樣的,忍不住問,“難道你也看見人影了?”
“什麼狗屁人影,我是說溫度!”
溫度?我靜下心來感受周圍,溫度確實不算高,我穿着T恤‘裸’‘露’的雙臂能感到陣陣涼意,但是我並不覺得這溫度不合情理,“惜雪,你也太疑神疑鬼了,這裡是地下,如果溫度還和地面一樣那纔是有違常理。”
“你懂個屁!”惜雪一臉不屑罵了我一句,隨後追上老六問,“師兄,你也不覺得這種冰冷有些奇怪麼?”
“這是‘陰’氣導致的,一路以來我們都選擇了卦象中代表‘陰’的‘門’‘洞’,‘陰’氣自然也是越來越重。”
惜雪皺着眉頭問道,那麼說,“我們這個六十四卦的猜測是正確的了?”老六點點着頭。
聞聽此言,我興奮不已,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到坤卦?”
“再過三次‘門’‘洞’我們就會進入坤卦了。”
之前我還想提議休息一下,想不到終點已經近在咫尺,於是不停催促老六加快腳步。
來到最後一個‘門’‘洞’前,老六突然放緩了腳步,我知道老六爲什麼會猶豫,於是催促他,“走吧,別猜了,真相就在眼前了!”
老六點點頭,最後一道‘門’‘洞’,“中間!坤卦!”
這時,不知哪裡來的‘陰’風迎面撲來,打在身上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隨後三人對視一眼後依此進入‘門’‘洞’。
一進入‘門’‘洞’,就能發現‘門’‘洞’最後一卦果然不同以往,內壁竟然有了浮雕。我把光線打在內壁,但是由於年代久遠,雕痕已經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出在內壁中央有大約一米多寬的網格狀的雕痕,並且延綿伸向‘門’‘洞’深處。
我掃視左右,發現另一側的內壁也有類似雕痕,忍不住‘摸’了一下,問道,“這畫的是什麼,怎麼還是對稱的?”
老六也發現其中蹊蹺,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溫柔的‘摸’索着浮雕。
“師兄快看!惜雪把手電光束打在‘洞’壁上方,想不到上方也有同樣的雕痕。”
老六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亂’猜也無濟於事。”說罷徑直走向深處。
說實話一路都是在‘門’‘洞’和秘道之間循環,這‘毛’坯房早已讓我感到枯燥,所以我對‘洞’壁內的浮雕可以說是極感興趣,一邊‘摸’索着,一邊緩慢前進。
走着走着就發現浮雕上的網格逐漸變大,已經不再是起初的密密麻麻,忍不住喊老六,“發現沒有?這浮雕上的網格變大了,並且浮雕寬度也在增大。”
老六點點頭。
繼續走下去便發現,浮雕的寬度幾乎延伸到整個‘洞’壁,並且和上方的浮雕銜接在一起,而且網格也已有拳頭大小,呈菱形規則的覆蓋了整個內壁。
本身我就有密集恐懼症,探頭用手電照向前方,發現手電光束所能‘波’及的範圍內皆是這種圖形,於是頭皮不由自主的縮在一起,我罵道,“這他媽是在搞什麼飛機?”
老六回頭止住我的不敬,淡然的說,“這是鱗片!”
鱗片?在老六的提點下我重新觀察整個內壁,發現雕刻的網狀圖形的確和鱗片有幾分相像,我再環顧四周,心裡不由得爲之一振。
難道這浮雕要描繪意境就是某種生物,這‘門’‘洞’就是‘肉’身,而我們正在它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