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我在個微暖的懷抱中醒來,一動,腰上的手臂將我收緊幾分。
我睡眼朦朧地轉過頭,府君俊逸的睡顏展露在我眼前,我有點奇怪,往日這個時候府君早已起牀。怎麼今天還在呢?
許是我的動靜驚醒了府君,他眯着狹長好看的眸子,帶着幾分慵懶道:“醒了?”
我眨了眨眼,“府君,你今天不去東府?”
府君沒有答我,腰上的大掌滑上至我臀部,我腦袋還有點迷糊的沒明白府君的意思,忽地身體一陣微疼,府君腰腹一挺!又來!
這這這,府君你的精力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好!
我喘息着求饒:“府君,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去忙正事吧!”
“這也是正事。”府君握着我的腰,聲音微沙微啞,帶着濃濃的慾望。
“……”
………
“晨運”過後,府君又抱着我睡了一會。待到我順過氣,時間已近中午,我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沒好氣地推開身後那個還擁着我的男人,扶着腰從牀上爬起。
仔細洗漱一番走到房間,府君也已穿戴整?,不過他今日並未着正裝,而是穿着款式帶點休閒的polo衫,淺色休閒褲。身形挺撥,長身玉立,站在窗前漫不經心地接着電話,神情淡然。語氣中透着幾分慵懶幾分饜足。
我撇了撇嘴,沒有打擾他,自己下了樓;如昨天一樣,工人的表情仍舊有些奇怪。
我走到大廳,阿瑞正坐在廳內,眉頭微皺地看着報紙,不止阿瑞,何海跟賴強也來了,他們一同坐在沙發,表情都有些凝重。
見到我,他們朝我身後望了一眼,我猜他們大概是看府君有沒有起吧,便主動道:“府君在接電話,應該馬上下來了。”
聽我這麼一答。他們都沒出聲,仍坐於大廳,我禁不住好奇問:“你們怎麼都跑到這兒來了,找府君麼?”
阿瑞和賴強瞟我一眼,沒有理我,我只得選何海下手,“何海,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何海有點不解地看着我,“銘哥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我莫名,“不知道啊,什麼事?”
何海聞言竟鎖起眉,頗是氣惱地道:“銘哥因擅自插手人間之事,現被暫時停職了!”
什麼?
“停職,不能吧?”
何海仍是氣??,“說是要配合調查,通知昨天就出了!”
昨天就出了。難怪昨晚工人們神色那般怪異。
我有點擔心地問:“那府君會不會有事?東府現在由誰管理?”
提起這樣何海更火,“還能有誰,江子耀啊,估計這次事情就是他弄出來的,他一直想拉銘哥下臺!”
“……”我還想說話,
“府君起來了”“府君早”工人們起伏的招呼聲卻是響起,府君從精緻的樓梯上下來了。
何海阿瑞賴強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帶着些許關心的語氣喚了聲“銘哥”,府君示意他們坐下,自己也隨意在沙發上坐下。
阿瑞走向他身旁候着,府君接過工人倒來的水,漫不經心問何海和賴強:“找我有事?”
賴強十分憤恨不平地道:“銘哥,這次的事情肯定是西府搞的鬼,我們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是啊!冥王一向器重您,哪能說停職就停職,這中間肯定有問題!”何海附合。
府君神色自如地喝了口水,氣定神閒道:“只是暫停工作配合調查而已,這很正常。”
賴強急得從沙發上站起:“銘哥!我們不能讓你受這……”
“行了,你們不必爲這事操心,該幹嘛幹嘛。”府君直接打斷他的話。土木邊亡。
“可我們現在有重要事情彙報!”何海也站了起來。
府君放下水杯,雙腿疊起,慢條斯理地道:“按規距辦事不懂?”
“銘哥,我們絕不會聽從江子耀的命令!而且最近冥城多處動亂,鎮壓不下,甚至還有鬼魂趁亂逃去了人間!再不想辦法處理,竄去人間的鬼魂增多,會擾亂人間秩序!”
阿瑞看了府君一眼,開了口:“好了好了,既然情況緊急你們就趕緊去跟上司彙報,或者跟東府高層人員商議方法,現在銘哥的處境不好插手這些事,你們就別拿這些事煩他了。”
何海見着府君淡漠的神色,又與賴強對視一眼,到底小了聲:“銘哥,那我們先退下了。”
府君輕點頜,何海與賴強兩人頗爲不甘又頗爲無奈地走了出去。
待他倆走出,阿瑞不滿嘀咕:“也不知道冥王怎麼想的,現在時局這麼差,他還有空調查這些小事。”
府君擡眸輕瞥了阿瑞一眼,阿瑞立即垂眸收了聲。
廳那邊的李管家見着府君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便走上來:“府君,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吃,還是休息一會再吃?”
府君墨黑的眸子朝我掃來,清淡道:“傻坐着幹嘛,吃飯。”
我從沙發上起身,隨上府君的步伐,略爲擔心地問:“府君,你不是說沒事的麼,爲何還會弄到停職這麼嚴重?”
府君伸出大掌摸了下我的腦袋,輕扯了扯嘴角,沒有答我。
午餐做得頗爲豐盛,有不少我喜歡的菜餚,美食當前,我也懶得去想那些我管不到的事兒,吃得頗是開杯,吃飽後,我放下筷子,滿足地撫了下肚皮,對府君道:“我先出去了,祝府君用餐愉快!“
“去哪?”府君也放下筷子,接過阿瑞遞過的毛巾,緩緩擦着手。
“天天點心店。”
“我陪你。”府君說着還真起了身。
“……”向來日理萬機,忙得不可分身的府君居然有空陪我去點心店,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不敢相信。
阿瑞見狀想去外面開車,卻被府君制止,“你去做自己的事,我開車。”
“還不走?”府君說罷略有點不耐地朝我伸出胳膊。
我喜滋滋挽上,嘴裡說着恭維話:“能讓府君當綿綿的司機,綿綿真是三生有幸吶。”
府君清淡地睨我一眼,沒有搭理我。
府君被要求停職配合調查於大家來說都是件無比堪憂的事情,而於我,卻感覺這是件不錯的事情,他沒有了公務纏身就有好多時間陪我啦,瞧瞧,連去點心店這麼無聊的事情他都會陪我,多好呢。
我帶着府君到達店內,昨天他畢竟出現過,而又將我抱出了店裡,大家自然也知道我們關係匪淺,這會見到,豔羨之餘多了幾許觀賞。
府君對於這種目光大概已然習慣,得體地跟大家微微一笑算是招呼,我將他帶往隔樓,隔樓也有幾張精緻的桌椅,環境尚算不錯,我泡了壺茶,陪他坐了一會,見着樓上有些忙,到底禁不住下去幫忙。
下午時分,一個穿得有點破舊的老頭在門口張望着,似是餓了不少時間,目光中有對食物的渴望,我回頭瞅了眼還在閣樓坐的府君,拿了塊麪包走出門外,揚聲問:“老頭,餓了?”
老頭眼睛跟隨我手中的麪包,連連點頭。
我勾勾手指,“過來!”
老頭沒有計較我的態度,朝我走了過來,他才一走近,我對着他的花白的鬍子就是一扯,“啊!”老頭髮出一聲慘叫的同時用力地捂住了下巴。
呃,我見着手中那斷掉的鬍子傻了眼,難道他不是夏濟?
“噗。”不遠處傳來戲笑聲,我擡頭看去,正是一身正常裝束的夏濟!
夏濟朝我走來,笑道:“你這樣對待老人家是不行的哦!”
我沒好氣白他一眼,“誰讓你整天扮老頭,讓我一看到老頭就以爲是你假扮的!”
說着也沒空理他,想去給那老頭道歉,誰知老頭一見我靠近,捂着下巴一溜煙跑了!
“哈哈哈!”夏濟又樂開了懷,“顧綿綿,你怎麼總是這麼傻。”
我見得夏濟的表情就知道這老頭估計是他故意弄來唬我的了,惱得瞪他幾眼進了點心店。
夏濟跟着進來,打量了下環境,發表了幾句尚算中肯的評論,在府君的眼神中,他上了樓。
我還說府君會那麼閒陪我在點心店耗呢,原來是約了夏濟談事情。
待樓下顧客沒那麼多了,我便走去閣樓,想看下府君他們在談些什麼,是不是陸鈺之事有了什麼新發現,才走到閣間,聽到夏濟道:“地府動亂再升級,他就必須拿出鬼符引出陰兵鎮壓,介時他沒有鬼符,便會被人發現端倪,所以他現在想找到鬼符的心思十分急切,我們得在他之前找到鬼符,那樣才能在冥王封印解掉之時對付他。”
什麼鬼符,什麼封印?還扯到冥王?
府君嗯了一聲,“動亂可以製造多幾起,但不能再升級,否則亂了陰陽兩界平衡,沒有鬼符我們也難以控制。”
咦,聽府君這意思最近地府的動亂都是他讓夏濟製造的?府君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鬼符的圖像,我將它畫了下來,真正見過它的人不多,你再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去找找,看有沒有遺漏之處。”
“出來吧。”我正聽得一頭霧水,卻聽到了府君清淡的聲音。
我嘿嘿笑了兩聲,走到府君與夏濟面前,不解問道:“府君,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最近動亂是你們製造的麼,爲什麼要這麼做呀?是爲了西府之事?”說到後面我猜測起來。
府君尚未答話,夏濟笑道:“因爲你家府君想奪得冥王之位啊,這樣他就可以長留地府,想對付誰就對付誰,想娶多少美女就娶多少美女!”
我心下一驚,捂住嘴看向府君,“你真想奪得冥王之位?”
府君幽深的眸子瞥了我一眼,懶得答我的話,倒是夏濟又笑了起來,“你是擔心他奪不到位,還是擔心他多娶?”
聽夏濟語氣我知道他又在跟我開玩笑了,我沒好氣瞪他一眼,卻發現他置於桌面的那張圖有點兒眼熟,圖案頗有點複雜,像條盤旋的威龍,又像是個一頭兩身纏繞一塊的什麼物體,中間還有個難認的像符文一樣的字;總之我好似在哪見過。
我說:“這個東西很重要麼,你們急着找它?”
夏濟點頭,“當然重要,它就跟古代皇帝的玉璽一樣,可謂陰間的兵權。”
我抓着腦袋說:“這圖案我好像在哪見過,可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的話才一落音,夏濟立即接了話:“對啊,你可不是見過麼,我那天送給你的蛇就跟這個差不多。”
呃,夏濟不提則已,一提我還真覺得可能是,那天我瞧了他雕的那麼多東西,說不定就是哪件東西讓我覺得與這個像吧。
介於夏濟三番幾次地捉弄我,於我瞪向他,毫不留情道:“你畫的圖跟你雕的東西一樣醜!”
夏濟還想再跟我鬥幾句,阿瑞突然急急衝了進來,“銘哥,不好了!”
府君擡了下眸,示意阿瑞說。
阿瑞沒有停頓,急聲道:“剛何海打電話來說,魂魄管理中心發現有魂魄無故消失,查不出原因,也不知魂魄去向!”
府君與夏濟對視一眼,他稍凝了下眉,對阿瑞道:“先將事情上報,然後多派些人去查。”
“銘哥,你不回東府坐鎮,東府上下都人心難安啊!”阿瑞道。
府君揮了下手,“下去吧。”
阿瑞面色頗有些糾結地走了,夏濟鎖着眉頭說,“這事肯定與近期動亂無關。應該也與永生的事無關,畢竟魂魄消失過多會擾亂陰陽兩界平衡,到時沒人投胎,兩界都會亂。我們去看看吧。”夏濟說着起了身。
府君看我一眼,吩咐道:“別亂跑,外面有司機,如要回去,他會送你。”
儘管對地府接二連三的狀況有點擔憂,但現在這個時候,我當然不能給府君添亂,乖巧地點頭應承。
晚上點心店關門後,外面果然有司機在等着我,我坐上車回了陸宅。
才下車就被餘莉堵住,“顧綿綿,你拖了這麼久,是不是該跟我去見吳順了?”
吳順吳順,我真是快被餘莉給煩死了!
我連主樓都沒進,叫餘莉約好吳順,讓司機送我們去到吳順住處附近的餐廳。
待我們到達時,吳順已在外等候,見到我,他的目光明顯亮了幾分,也沒管餘莉,直接衝我道:“綿綿,你來啦!”
我沒什麼好臉色地看着他,“吳順,我今天能來完全是看在餘莉的份上!”
吳順這纔看了眼餘莉,輕道了聲“謝謝”,又對我道:“綿綿,我主要也是想爲上次的事情跟你道個歉,上次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
“上次的事我早忘了,我現在……”
“綿綿,餘小姐,我在裡面訂好了位,我們還是進去邊吃邊聊吧。”話到一半,吳順卻是打斷了我。
他和顏悅色的,模樣也十分正常,加上餘莉複雜又帶着希望的表情,我只得跟進餐廳。
是家中餐廳,環境尚可,吳順訂的竟還是個小包間,入座後,吳順點了幾道菜,在服務生給我們倒茶時,吳順接過茶壺,“我來,你出去吧。”
服務生依言退了出去,吳順給我和餘莉的茶杯都倒上茶,我不想太浪費時間,剛想開口說話,“吳順,你最近上班怎樣了?”餘莉卻是開了口。
我知道她想跟吳順多點接觸,便沒有打擾她。
他們就着工作的事情隨意聊了幾句,“綿綿你有不開心的事麼,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吳順突然問起我。
我漠然看了他一眼,坦然答道:“是啊,我爲我家府君的事情擔憂,最近冥界事端不止,他即使停職了都忙得沒有時間陪我!”
吳順清秀的臉上涌出絲絲失落,卻還安慰我:“我相信陸府君之事很快會查明,他會沒事的。”
我真懷疑吳順腦子有毛病,他明明知道我和府君的事情,卻還是一副不打算放棄的模樣,我實在沒耐心跟吳順這樣浪費時間了,“……”
“餘小姐。”吳順像是料到了一般,搶先道。
餘莉快速地看了我一眼,挺意外地望向吳順。
“很感謝你對我的錯愛,不過對不起,我實在不能接受你的感情。”吳順繼續道。
口?清析,語氣堅定。
這……這又是鬧哪一齣啊,老大!
不止餘莉,連我都感覺到了尷尬!
我忍不住張嘴罵道:“吳順,你是不是男人,居然當着女孩的面說出這種話!”
吳順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仍對餘莉道:“我知道喜歡綿綿的人很多,不缺我一個,可我喜歡的人很少,除了她就沒了,我在地府考公務員就是爲了……”
“住嘴!”我端起茶杯將茶水直接往吳順臉上一潑,“吳順,你簡直跟你哥一樣渣!”
說罷氣惱地抓起餘莉的手站起,“我們走!”
“綿綿,你剛說什麼,你認識我哥?”吳順卻拖住我的手,連臉上的茶漬都沒空去擦。
我用力甩開吳順,怒聲道:“我不止認識,我來人間之前還是他女朋友,他因爲你死了而想報復我,他玩弄我的感情,跟我的好朋友劈腿,後來還將我害死了!你們兩兄弟都是渣男!”
吳順明顯被這個事實鎮住了,愣在原地瞪目結舌。
我也不再跟他廢話,拖着餘莉打開包房門便往外走。
走到樓下,我看到餘莉的情緒低落到極點,面上已無半點表情,本想勸慰她幾句,“綿綿,顧綿綿!”吳順那陰魂不散的傢伙卻是追了出來!
我控制不住心內火氣,罵道:“吳順,你是不是哪裡有毛病!餘莉這麼好一個女孩喜歡你你不珍惜,卻總纏着我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有意思嗎?”
“綿綿,那你爲何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愛了你這麼年,我好不容易和你在地府相遇,爲何你不能正眼看我一下?”
吳順清秀的臉上還有未乾茶漬,幾根髮絲因爲沾了水而微垂着,他的神情悲切又摯然,目光中還帶着一縷哀求。
面對這樣的他,我突然無法惡語相向了,我尚不知吳順他對我有這麼深的執念,像蕭白所說,這段孽緣因我而起,所以我遭到了循環報應。
“我真不知道我哥會那樣對你,我代我哥向你道歉,他只有我這麼一個親人,他特別疼我,所以纔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吳順。”我打斷他的話,正色道:“我不怪你哥了,也不怪你;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強,無論我心中有無其它人,你都不會是我喜歡的對象,你不如放下執念,看下身邊其它人。”
吳順也十分正色:“綿綿,我追出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再纏着你,以後就遠遠地看着你,絕不會打擾你的幸福,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開口,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
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話可以說了,跟餘莉兩人往停車場坐上了司機的車。
一路上,餘莉都沒有說話,見她哀默的樣子,我雖不忍,可也沒辦法解決。
回到陸宅時間已不早,我送餘莉回宿舍休息後,自己也到了主臥。
當晚,府君回來得較晚,我迷糊地問他調查結果,他簡單告知好似是有人蓄意破壞了冥界的一處結界,現在正在尋找破壞之人及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
我對這些事情不懂也辦不上忙,說了幾句廢話後,抱着府君的碩腰睡着了。
隔日我照例去往點心店,府君今日不再有閒情陪我,因着記掛餘莉的事情,我到傍晚時分便回了陸宅。
一問,餘莉果然一整天都沒有出來,也沒有吃任何東西。
我去廚房找了點吃食給餘莉端了進去,打開門,她呆呆地坐在牀上,既是出聲也無表情。
記起剛來陸宅時她拿枯草捉弄我,那會的她多麼有活力,想不到今日會被感情折磨成這樣。
我放下餐盤,笑着對她道:“餘莉,吃點東西吧,冥界的好男人還多着呢,又不是隻有他吳順一個。”
“顧綿綿,你說能跟深愛之人在一起,哪怕一次,是不是也是件幸福的事?”餘莉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我。
什麼意思?
餘莉彷彿也不需要我的回答,繼續道:“他那麼喜歡你,而我這麼喜歡他,如果我變成你的模樣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很圓滿的一樁事?”
呃,怎麼餘莉越說越離譜呢,什麼變成我的樣子,什麼圓滿?
“顧綿綿,別怪我,我只想完成最後一樁心願。”
餘莉說着將手朝我伸來,嘴裡不知道在默唸着什麼,只見她的眼睛變得像個黑洞一般能將我吸進去,我尚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我的身體我的思維都開始不受自己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