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鋒又好氣又好笑,不由得舉着神秘水晶“藏品”,又將“牯角哨”放在嘴邊,威脅道:
“你要是什麼都不說,我就不停的吹哨,反正我有大把的時間陪你玩。”
“諦牯”頓時一陣語塞,看情形也是生怕殷鋒這樣搞,立即又嚷道:“你把‘乾覆之心’收起來,莫讓我再見到!”
殷鋒點頭道:“好,我不難爲你。”將神秘水晶“藏品”,又塞進了背兜裡,再才吹動“牯角哨”。
只不過,這一次“門戶”的顯形,有些不情不願的意味。升騰的雲霧也稀薄了,出來的氣勢也減弱了。
“諦牯”終於是磨磨蹭蹭地,顯得很敷衍地姿態,從門縫裡擠出半個腦袋。先露出瞪大的眼掃視一番,再才鬆了口氣,完全擠出門,坐在一團煙霧上。
殷鋒打量着它,見它氣鼓鼓的樣子,不禁問道:“那個東西真是一顆心臟?你爲何不能見?”
“諦牯”翻了個白眼,想辯解幾句,但隨即眼珠一轉,又一本正經地搖搖頭,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本牯遵守諾言而已,能不說就不說,你以後也莫再問了。”
說着,它又高深莫測的加了一句:“總之,你不問,就一切安然。等你到了那個時侯,自然便知曉根源,不須你擔心煩惱。”
殷鋒感覺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自已可以長期擁有這顆“心臟”?意思是到了某個時侯,就能明白“心臟”的謎底?
“行,我不問!”殷鋒也不再猶豫,點頭同意。
“諦牯”再才大鬆一口氣,以慵懶的姿態靠在煙霧上,大方地擺擺手道:“你很不錯,其他有什麼疑問的,本牯酌情爲你解答。”
“‘火影’到底是誰?”殷鋒趕緊追問。
“諦牯”明顯的一怔,不禁反問:“他沒告訴你?”
殷鋒搖搖頭。
“那本牯就不能說,你自已找答案吧。”“諦牯”閉上嘴,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殷鋒不由得有些牙疼,咬了咬腮幫子,繼續問道:
“‘榜靈火猴’是不是知道那顆‘心臟’的根源?‘火猴’認不認識你?你們是什麼關係?”
“諦牯”轉了轉眼珠子,沉吟半晌,再才說道:“‘火猴’認識本牯,曾經有來往。至於那顆‘心’,本牯拒絕回答所有事。”
殷鋒暗暗沉思,看來他的“榜靈火猴”,確實是和其他的修行者不同,並非一種資源。而是帶有目的而來,相當於“擇主”!
等我到了高榜級,“榜靈”可以現身顯形,再追求真正答案......嗯,殷鋒有了決斷,不再糾結這個,而是繼續問道:
“‘泥菩薩’是什麼?”
“諦牯”對這個問題,卻不避諱,回道:“萬古冥池之中,有異花異果,凝聚而成。其果,稱之爲‘泥陀摩訶菩薩果’。具有安魂定魄,追溯光陰前塵的妙用。”
殷鋒聽了這句解釋,覺得靠譜。因爲“火猴”吞了“泥陀摩訶菩薩果”之後,也說過魂魄補齊,恢復了記憶的話。
“我取了藏品‘心臟’之後,爲何要在這裡待滿七天?是在躲避什麼危險?”殷鋒又再追問道。
“諦牯”頷首道:“不錯,你身上的‘冥池長生花’,可繼續護佑你七天。不僅是避過某些惡意搜索,也封印了那顆......那顆心的氣息......”
說着,“諦牯”嘆了口氣:“七天之後,你就無事了。至於之後再有什麼煩惱,本牯也不知道......”
殷鋒微微皺眉,此刻才知,原來那朵四瓣黑色“冥池長生花”,居然還潛藏在他的身上,不知何處存在着。
難怪當時在遺穴得到“紙條”時,那朵花就不見蹤影。
殷鋒想了想,似乎也再沒有什麼可問的。他最疑惑的“乾覆之心”,根本得不到答案,打死“諦牯”也不會說。
“諦牯”瞧着殷鋒在沉默思考,也轉了轉眼珠子,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說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可以贈給你,你想聽哪一個?”
殷鋒擡頭道:“好消息。”
“諦牯”指了指殷鋒,說道:“好消息是,你暫時擁有那顆‘心’......嗯,可以不受任何妖魔詭怪的附身,包括各類修行者。”
殷鋒一聽,這個意思是自帶“永久防附身光環”?確實也算是個好消息,畢竟這個世界,被附身的危險確實挺大的。
“那壞消息呢?”殷鋒不禁問道。
“壞消息則是,在你擁有這顆‘心’之後,某些時侯,某些地點,你可能會聽到不可理解的囈語片段。當然,只是支離破碎的片段,你可以不用理會。”
“諦牯”帶着高深莫測的表情說完,然後趕緊閉嘴。
殷鋒皺了皺眉,這個意思是自帶“密言囈語收音效果”?但想了想,若是不需理會就行,那就不算糟糕,頂多算個干擾。
“行,我記下了,多謝指點。”殷鋒說道。
“諦牯”伸了個懶腰,瞅了瞅殷鋒,也不再多說,趕緊拱起身子,飛快竄進了霧緲門戶裡,立即就消失不見。
藏經閣裡又再恢復了寧靜,殷鋒沉默坐着。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殷鋒待在藏經閣裡,躲避那個“未知的危險搜索”。渴了餓了就出地道,拉動鈴繩,讓小沙彌送來。
駱吒和呂謙也帶話問侯,但不敢打擾殷鋒的閉關。
終於,殷鋒每天掰着指頭數,足足七天的禁閉日子,結束了!他帶着一身累積的污穢,飛快衝出地道,出門就大喊:
“駱吒,幫我準備熱水洗澡!!”
話音剛落,駱吒已經急匆匆跑過來,喜悅道:“方丈!”
十幾日不見,此刻殷鋒眼前的駱吒,顯得略有不同。本身就很彪悍的體態,以及龍精虎猛般的氣質,有了內蘊的改變。比起當初那個護法僧僮,如今看起來成熟許多。
“升榜了?”殷鋒高興地問道。
“嗯。”駱吒感激地點頭,正要多說幾句,已經聞到殷鋒身上的酸氣,趕緊掉頭就走:“我去準備熱水......”
不過一會之後,殷鋒終於是泡進了澡桶裡,渾身愜意。
他搓洗着身上的沉垢,正哼着小曲,突然眼前水面上,浮出了一枚錢幣般大小的黑色四瓣花。
“......冥池長生花......”殷鋒不禁無語,這種時侯,居然就毫無理由的,把潛藏的“冥池長生花”泡了出來。
不過比起之前的映像,這朵四瓣花完全濃縮成乾花。四瓣上的字跡也消失了,神采全無,就像是一朵普通的乾花。
殷鋒趕緊洗完,換上新袍子,把乾癟癟的“冥池長生花”收進兜裡。
還沒出門,駱吒的聲音傳入:
“方丈,紅蓮師祖來了!”
“嗯?”殷鋒一怔,頓時打開禪房門,問道:“在哪?”
駱吒領着殷鋒,居然就來到殷鋒自已的那間禪房。
當初,殷鋒就是從這間禪房裡,深夜裡甦醒而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已經很久沒回自已的禪房了。殷鋒暗暗感慨,輕輕推開禪房門。
果然,雍紅蓮一身出塵白袍,悠閒瀟灑的負着雙手,站立在牆壁邊,那幅山水掛畫前,靜靜觀賞着。
“見過紅蓮師伯。”
殷鋒恭敬地至禮,眼光不由自主,也瞅了瞅那幅山水掛畫。
這幅畫,一直掛在他的禪房裡,樸素陳舊,略有模糊。
但在此時此刻,殷鋒眼光望去,突然腦海裡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