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始吧!”殷鋒說道。
“這......”李虯髯不禁一怔,說道:“加上我和紅蓮,也只四個6榜之力,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在全力一擊之時,我會打出。”殷鋒笑道。
“你?”李虯髯又想笑,又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殷鋒已經當着他的面,拿出了兩個代表6榜的戰力。即使之前不相信,此刻也是信了。
“好吧,你小子......”李虯髯搖頭大笑,瞧向雍紅蓮,說道:“怎麼樣?我喊三聲,咱們出招!”
“嗯。”雍紅蓮點頭,凝神靜氣。
殷鋒緊盯着雍紅蓮身下蒲團,那數根糾纏如絲的神禁。
“一!”
“二!”
“三!”
李虯髯一聲暴喝,雙掌合併,宛若有無數雷霆電絲,縈繞在掌心尖端。然後彷彿雙手握着電光雷刃,筆直向那幾道如絲的神禁上斬去。
這是他最強的一招,已經是大音希聲。萬鈞雷霆轟擊,已經是化身繞指柔,平凡無常,但威力卻是全力以赴!
“哼!哈!”
泥胎降魔信使,手握黃金杵,一道巨粗金芒砸下。但在最終接近之時,卻是化爲凝結的一支金錐,同樣是極盡昇華的一擊。
黃蛟盤纏如霧中,仰天就是吐出一道黑線。這是它數百年匯聚的陰冥之純,再加蛟龍之威,黑線宛若微縮版的龍影,迅電般撲向神禁之絲。
雍紅蓮則是迸起三指,三重影相相合,打向座下的神禁。影相之中,有人道之力、有天人道之威、有修羅道之殺。這也是他最強一擊,不到生死關頭,不會輕易使用。
殷鋒同樣是一指,但似乎輕描淡寫,點向神禁之絲。
剎那間,一滴極度陰寒潮溼,彷彿深埋在無盡暗淵無數年,才能凝聚出的漆黑色水滴炸裂,綻放無窮無盡陰森的黑霧,瞬間籠罩在神禁之絲上,竟然連神禁都爲之污穢。
殷鋒掌心之中,金色猿猴之眼,陡然睜開,金芒暴現。
蓬!
一聲沉悶,但並不劇烈的聲音,迴響在雍紅蓮身邊。
但是整個“沉海囚剎”的空間,都彷彿被無形之力,搖晃了一下。
與此同時,囚剎外的深海景相,也是霎時間模糊了一下。不知有多少暗涌與潮浪,在此刻被傾覆得宛若末日。
喀嚓!
喀嚓喀嚓!
雍紅蓮座下的神禁,發現清脆的碎裂聲。然後一根接一根的崩斷,化爲晶亮的飛灰,消失得無影無蹤。
“起!”李虯髯趁此時機,怒目圓睜,一把握住雍紅蓮的手,大喝一聲。手臂上雷霆電光亂炸,渾身肌肉幾乎崩開衣袍般膨脹。
喀嚓!最後一聲裂響,雍紅蓮彷彿雕像一樣,極爲艱澀的脫離了座下的束縛,被李虯髯硬生生拔起。
“封!”雍紅蓮也是瞬間反應,一朵蓮花飄出,落在蒲團上。然後“天人道曼陀密藏印”,代替了他的位置,再次鎮壓在蒲團上。
整個“沉海囚剎”空間內,緩緩恢復平靜。
那些圍繞着蒲團的木匣子囚籠,彷彿覆蓋上一層灰塵,顯得黯然無光。再也不像先前那樣,可以清晰看見裡面的景況。
“哈哈哈哈哈......”李虯髯酣暢淋漓地大笑,回身一巴掌拍在殷鋒肩頭,“真有你的,好小子!居然真就做成了此事!”
雍紅蓮平安脫險,站在李虯髯身邊,微笑看着殷鋒。
殷鋒被拍得肩頭一沉,齜牙咧嘴,差點骨頭都散架了,苦笑道:“李前輩,您這手勁也太大了......”
“哎喲,實在抱歉,一時手急。哈哈哈哈......老子很少佩服別人,但今日卻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李虯髯撫掌大笑。
其實李虯髯和雍紅蓮,都是認出了“萬古冥池水”,但又都是互有默契的,閉口不提。
只因此物乃是奇惡絕禁之物,即使是神靈,都會斥責爲褻瀆之物。所以爲免引起不測的麻煩,李虯髯和雍紅蓮都是不問殷鋒,保持尊重和默契。
“感覺怎麼樣?”李虯髯問道。
“坐得久了,精神和意志又要對抗神禁的汲取,還要注意海內兇物的圍攻,有些疲憊。”雍紅蓮淡笑道。
他說得並不嚴重,但李虯髯和殷鋒都是知道,其中兇險,實在是千難萬難。若非雍紅蓮這等天賦心志皆是頂尖的人物,換作別人,恐怕已經成了殘渣。
“哼,有了機會,再找那個華蟬的晦氣!如此蒙人的勾當,虧他想得出來。用靈伽寺的首座,來填寶瓶寺的坑!”李虯髯憤懣的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華蟬也不知這裡的根底。恐怕是寶瓶寺內部,出了問題,導致矇騙了華蟬。”雍紅蓮解釋道。
“你如今已經脫困,應該可以撒手不管了吧?”李虯髯不禁問道。
“我的封印,趁着神禁消逝,應該可以維持三十天左右。然後‘沉海囚剎’上浮之後,補充能量,再次下潛,依然還需要人力坐鎮。”雍紅蓮皺眉道。
“那這攤子爛事,就交給寶瓶寺去頭痛吧。”李虯髯一把拉着雍紅蓮,“走走走,咱們還有大事要辦,耗在這裡弄這些腌臢事,老子看着都生氣!”
雍紅蓮苦笑,只得被李虯髯拖走。
殷鋒回頭,再次凝視着那些木匣子囚籠。
如果這座“沉海囚剎”出了問題,被攻破毀壞,那麼這些木匣囚籠裡關押的人,會不會破禁而出?
但是這個問題,顯然不是他關心的層次。
“殷鋒,走!”李虯髯在外喊道。
殷鋒應了一聲,再才轉身,追着李虯髯和雍紅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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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月夜輝映,高崖上宛若凝結一層寒霜。
殷鋒陪伴着李虯髯和雍紅蓮,另備了些酒菜,來到崖角邊飲酒賞月。也趁機可以感應一下,來自於遠海外的異相餘音。
“你多次出海,覺得此次‘鬥霄星墜’異相,距離此地會有多遠?”李虯髯拎着酒壺,轉頭問雍紅蓮。
“最近的距離,都會兩千餘里。”雍紅蓮酌着酒水,凝思說道,“我也只是聽說,也並未親身見證過海外異相。”
“我們需要造船嗎?”殷鋒不禁問。
李虯髯一愣,他每次出海,想坐哪條船就坐哪條船,還從未想過要自已造船出海。不禁問道:“爲何要造船?”
“我們人多,若是搭乘別人的船,在海外飄蕩數十日,恐怕有些不方便。”殷鋒說道。
“你這小子,沒出過海吧?”李虯髯哈哈大笑。
“怎麼,有什麼不同嗎?”殷鋒不禁詫異。
“出了近海之後,就是謎霧海洋的範圍。在那謎霧海洋之上,有千千萬萬浮島。甚至有島國,有海妖之巢,有海怪窩,誰家的船,敢在謎霧海洋停留?怕是活得不耐煩!”李虯髯哂笑道。
雍紅蓮對殷鋒解釋道:“只要乘船之後,出了近海,就沒有船隻再敢入內了。只能憑藉修行者自身能力,在海外浮島上生存。”
“若是勢力強橫的,搶一個島國,或搶一個海妖巢,號令海民或海怪們,爲自已效力。若是實力低,就一座一座浮島探索,自給自足,然後等待海外異相的機緣。”
“原來如此!”殷鋒再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