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山賊常年盤踞在飛山上, 自稱什麼飛山寨,就是她們拐走了琳琅。四弟可要幫我們把琳琅給救回來啊。”得,他的這位三姐夫也開始抹眼淚。
他皺着眉, 理清了她們的話, 約莫半月前, 琳琅由皇城出發去往芍藥城, 路上被飛山寨的山賊拐上了山, 至今下落不明。
“琳琅去芍藥城做什麼?”
花清風這話問的夫婦二人心虛,花冬雪沒法只得說着,“她二姑想她了, 讓她去芍藥城玩幾天。”
花清風看着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在撒謊,自己這位三姐啊, 懦弱慣了, 便是想強勢也是強勢不起來的, 那位好二姐叫琳琅去做什麼,不用說也知道, 便是想拉這位三姐上她的賊船唄,只可惜,這三姐註定是幫不成她什麼忙的,倒是會給她添亂。
看她這樣子,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只求她在心裡好好長點記性, 別誰的話都信。
“你們先回去吧, 弟弟會派人救琳琅回來的。”花清風說着。
這兩人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聽到他這準話, 眼淚瞬間就停住了,只見他的三姐夫說着, “那我們便是不打擾四弟了。”說着便拉着他的三姐離開了。
“帶些人去飛山寨把琳琅帶回來。”
“諾。”
暗衛接到指令就又消失了。
皇上國師御駕親征,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在這個國家內,最讓人放心的就是國師了,只是國師從未參加過任何戰役,不知他能不能打好這一仗。想到這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在這人間,哪還有國師做不到的事情,自從懷上了這一胎自己想的就格外的多了呢。
不過呢,她們出門在外,自己替她們守好這大後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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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姑娘,走吧。”
杜若也不知道她們所說的走是要走去哪,她只知道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珍愛生命,少問問題!
她在這裡住了有一些日子,除了她們給她發的衣物外,其他的東西都不屬於她,是以這收拾東西收拾的格外快。來叫她的人拿走了她的包袱,她自己是樂得清閒。
最近一段時間,她感受到空氣中的味道都變了,變得更加緊繃,好像出了什麼事,但那些外面發生的事情倒是沒有一樁傳到她的耳朵中,這一行似乎不是壞事,還有包袱拿,證明不是赴死,是以她的心情都變得格外輕快。
她老老實實的伸出手,等着兩位姐姐給她綁上,兩人起先還有些詫異,但半晌過後,只把她的手綁上了,綁的很鬆,一點都不緊,她覺得心來的這兩個姐姐格外有人性,對待人質都很溫柔。
幾人走到庭院中,那個奇怪的男人出現了。
“做什麼去?”他繼續展示着那個代表性的動作,搖開摺扇,自以爲十分風流倜儻,但其實,長得黑的人還是不要穿白衣,真是讓人沒眼看啊!
“回少爺的話,主子有命押杜小姐離開。”
那騷包男只略一思索,就擺手讓她們走了,這話說的,主子有命,看來這個騷包男和他主子是有關聯的,許是親人吧。押她去哪這個關鍵的地名卻是沒說,看來這纔是真正機密的地方。
幾人繼續走着,杜若思考了許久都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做個單純的人質。
“等等。”
當她們快要走出院子時,那男子再次叫住她們。
他搖着扇子,笑的開朗。“你這麼有趣的女人,可不要死了啊。”
杜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死我都不會死,老孃我定會長命百歲的,不用你擔心。這話,只能在心裡說說罷了。
幾人再次上路。
那男子坐在庭院中,頓覺生活無趣,好不容易來了個有趣的人,還沒見過兩次卻是要走了,她還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吧,兩軍交戰,她這種智商的人,幾條命都不夠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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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馬車上,照例是有兩個人看着她的,那兩個人上了馬車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
杜若看着看着,覺得這事頗爲神奇,不是說好了自己是被綁着的人質嗎?她復而一想纔想明白了這件事,許是她來的路上太過乖巧,不吵也不鬧,人家看的省心,是以在回去的路上就對自己放鬆了戒備。她活動着痠疼的手腕,覺得早該如此嘛,給自己一匹馬自己都跑不掉的。
“之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哇~這下連態度都變了,杜若趕緊說,“不礙事的不礙事的,都是工作需要,理解理解。”像這種給人打工的纔可憐,全年無休,主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自己的良心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這又不是在現代,做的不開心了還可以辭職。她也有些同情她們,是以還算理解她們,畢竟她們在職責範圍內也不曾苛待她。
她對馬車的暈車狀況依然存在,是以上了馬車後就開始睡覺,兩個看守人似乎已經形成了默契,在用餐的時間叫她起來,吃飽了再繼續睡。睡着了,就不會再感知到顛簸了。
她很想念現代,有手機有耳機的日子,在路上還可以帶着耳機聽音樂,好不愜意,不過有所得就要有所失,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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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過後,琳琅郡主醒後發現和一男子赤着身子躺在一張牀上,心情複雜極了。她一方面氣這幫愚民竟然在自己的酒裡下藥,讓自己與他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另一方面又是在氣自己,如果當初不那麼任性,是不是現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她鮮少會怪自己。
因爲自己是郡主,金嬌玉貴的,哪有自己的錯,不過是別人的錯罷了,這次她卻是認真的反省自己的過錯。
旁邊的男人睡得正香,手臂還環在她的腰上,她一把把他的手臂拽下去,連帶着被子滑落,露出了他的上身。昨夜他指給自己看的地方已經沒有那顆血紅血紅的硃砂痣了,發生了什麼一目瞭然。
她不喜歡他,更不想對他負責,一個鄉野村夫而已,哪有資格做她琳琅郡主的正夫,不過帶回去做個通房還是可行的,畢竟是自己理虧在先嘛,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自己很虧。
旁邊的男子悠然的睜開眼睛,眨啊眨的,樣子甚是喜人,看在她眼裡卻是麻煩精醒了,事情更加麻煩了。
“你醒了?”他似乎很不解,她怎麼會醒的比他還早。
琳琅衝他翻了個白眼,這種牀鋪自己這嬌貴的身子怎麼可能睡得慣啊,不過一大早,她也不想自找個不自在,是以沒再理他。
“少爺夫人起了沒?”
琳琅一聽這聲音,全身緊繃,進入了防備狀態,這聲音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不就是昨日裡給自己點了穴道的老婦嗎,還敢送上門來,我倒是要讓她知道,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桂姨,我們還沒起呢。”旁邊的男子張口說道,打破了她的戰鬥意識。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充耳不聞,繼續笑嘻嘻的說着,“娘子,我們可要快點穿衣服了哦,你也不想被桂姨看光光吧。”
琳琅一想到那個畫面就覺得格外瘮人,這時,萬金寶也不再調皮,直接赤着身子就下牀拿衣服去了,衣服是早就準備好的,他先是穿上了自己那身,大紅的顏色,和屋內的色調極其般配。然後有捧着她那身,走到她面前,他原是要幫她穿的,卻不想她直接拿了過去,自己穿上了。
他在旁邊欣賞着,滿腦子都是,我家娘子怎麼會這麼美,儼然一副迷弟狀。
她剛穿完衣服,門就被推開了,她皺着眉頭看着她,似乎在怪罪這人怎麼這麼沒有規矩。
桂姨端着盆子進來,看見二人這一站,便是誇了起來,“少爺夫人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萬金寶笑着從荷包裡掏出一塊碎銀子拿給她,桂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這寨中唯有寨主一家算是主人,其餘人皆以寨主一家爲尊,是以萬金寶雖然是個男子,卻也有着極高的地位。主子家賞賜東西,便是對工作的認可,更別提這新婚過後的第一天得到的賞賜,不論多少,都足以令其他人眼饞許久。
琳琅看在眼裡,卻只覺這小門小戶的真摳啊,賞個東西都只賞那麼一點點,真是丟人,要不是自己的荷包不知道去哪了,肯定要再加一錠黃金的。
琳琅雖是嫌棄這地方簡陋,卻也不能不洗漱,是以她不在關注這兩個人了,直接過去拿起帕子擦臉,卻是被這觸臉的粗糙給驚着了,這東西是人用的嗎?
是以她直接把它扔到了一邊。
這事看在桂姨眼中,又是個錯處,她不是寨主,不好幫着寨主管兒媳婦,只能默默的記在心裡,到時稟明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