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出動了很多侍衛外出尋找李夢寒, 但都沒有找到,大家不知道他是怎樣跑出的,據城門守衛描述, 她並沒見過這個人。
“太后娘娘莫要擔憂, 他跑不出狹隘關的。”
宮女的這一席話算是給了太后一些安慰, 跑不出狹隘關, 還算安全, 只不過因爲戰爭,現下里花朝動亂的很,他一個男人自己跑出去, 又不會功夫,太后真是爲他捏一把汗。
然而李夢寒身在何方, 又是怎樣出去的?還要從那日說起。
李夢寒是個不會功夫的不假, 可他身邊的阿旺卻是李阿婆特意找來保護他安全的, 身手十分了得,在他成功掌握皇宮的地形圖之後, 自是發現了守衛漏洞,成功將他帶了出去。
那日,花清風出門之前,特意和他交代了好好待在皇宮裡,哪都不要亂跑, 阿旺幫他打探到, 王爺這次出門很可能是因爲杜姑娘。這不, 李夢寒聽了也是急了, 憑什麼若若有難只許花清風那廝去救他。於是主僕二人在夜色中逃走了, 並且順利的在天亮後出了皇城,二人也算知道一點消息, 知道杜若現下里在芍藥城,於是直接僱了一輛馬車日夜兼行。
兩人並沒有想到到了要怎麼救出她,只是想着先去到那個地方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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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后這邊呢,他只略一思索,便想到了這大戶人家公子的弊端,在大宅裡久了,只懂得鬥鬥後院的男人,哪懂什麼救人啊,他們一定是想着先到那地方在慢慢考慮,怎麼就不想着兩個外人進到人家城裡會有多危險。
“傳令下去,見到這兩人立刻扣下。”他吩咐着。
他們發現的早,他們應該還沒跑多遠,這宮裡的傳訊員的速度比他們快上不知多少倍,他們很快就會被捉回來的。
想到這,他的心情也舒展些了。
狹隘關的問題得不到解決,纔是當下裡最該擔心的問題,已有傳訊員去前方送信了,現在就看國師的部署了,讓後方的人也好安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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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這封信直接被傳到了將軍的大帳中,花無憂當着國師的面撕開了信封。她快速的讀完了信,然後皺着眉頭把信遞給他。國師看完不知作何想,只是不發一言。
這件事也是困擾了她許久,二姑姑那邊好像沒有要有所作爲的樣子,就只是將大軍駐紮在狹隘關外面,一動不動。
她們站在這裡甚至都能看到她們營地裡的炊煙裊裊。這敵人就在眼前,卻只能安靜看着,這種感覺令人不爽。
“國師,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花無憂擔憂的看着他。
可國師依然沒有理會她,只說了一個字,“等。”便離開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覺得奇怪。要她說,國師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比如他從不需要人在他帳外看守,帳中也不需要人服侍,也就是說像穿衣疊被這事都是親力親爲,她無法想象像謫仙似的人竟也自己做這種事,她都懷疑,他是怕暴露他會仙術的事實。
不管怎樣,她都要去探探清楚,這是關乎黎民百姓的大事,不容得半點馬虎。於是她找了身夜行衣,輕裝上路了。
靠近國師帳子的時候,周邊連一個衛兵都沒有,甚是荒涼。若不是帳中有燈光,她都要懷疑裡面是沒人居住了。
她偷偷默默的溜進去,裡面的格局和她的帳子是一樣的,分爲臥房,書房和洗漱間三部分,進門之後入眼的便是書房,由於是臨時的住處,這書房佈置的十分簡陋倒是沒什麼好看的,她繼續往前走,輕手輕腳的溜進了他的臥房,裡面的佈置倒也簡單,只是在這也沒找到人就很巧妙了,她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卻不小心瞥到旁邊,國師的洗漱室竟只和臥房隔了張帷幔。周邊微黃的燈光,隔着帷帳還可以看到那邊的浴桶裡坐着個人,他的頭髮垂在外面,都要及地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再看下去,可眼睛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似的,直直的盯着那邊,那圓滑的肩膀,還有那側臉,一切都完美的像夢一樣。在她的記憶中,她與國師接觸甚少,唯一的接觸大概也就是這次出征吧,可國師這麼厲害的人物,不該發現不了有人進來啊,而且自己在這站了許久,他卻一點都未動,洗澡時本該有水聲,他那邊卻也安靜的很,沒有半點聲音。
莫不是出事了?這個念頭一出,她便顧不得別的什麼了,她告訴自己救下國師意義重大,萬不該因着這些外事害了人一條性命。
“國師~”她邊走邊叫,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她的手觸到帷幔的時候,還險些燙到自己,不過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她還從沒見過男子洗澡呢,眼下里也不免有些驚慌。但她想到此行的目的,便是狠狠心,直接掀開邁步走了過去,直至她站在他身後,輕輕喚他,“國師~”他依舊是沒有半分反應。
她也顧不得別的,直接走到他對面,她發誓她沒有什麼壞心思,她的眼神也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就像個畫裡的仙人似的,坐在那裡,閉着眼睛。她這一瞬間有些晃神,這應該不是個真人吧。
“國師~”他依舊沒有半分迴應。
她慢慢走到他身邊,用手背探探他的額頭,一片冰涼,國師怕不是燒起來了吧,這可不是小事,她收起手就準備去叫人,可在轉身的那一瞬間被人抓住,她回頭看他,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凜冽,像是要吃人一樣。
她連忙解釋道,“朕叫了。。。。。”
還沒等她說完,這人就直接從浴桶中站了起來,水流不可控制的飛濺出來,濺到了她的衣服上,臉上,她用那隻沒有被抓住的手,胡亂抹了把臉,那水竟然是冷的。
“國師,您先放開,朕去幫您叫大夫。”她說話時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感受到她語氣的真誠,可他的目光依然那樣凜冽的盯着她,把她嚇得不輕。她狠狠心,繼續盯回去,卻發現這目光中還帶有一分她看不懂的因素。
他像是聽懂了,長腿一跨邁出了浴桶,她卻是不敢再看他,用那隻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鬆開了她的手,她感受到之後轉身就要跑,卻是被人一把公主抱抱了起來。
“這是你自己惹來的。”他把她放在牀榻上,在她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她放下手,看着他,她從未離這麼近瞧過誰,眼下瞧過了卻也覺得國師皮膚真好,完全不像是個幾百歲的老爺爺。她還沒看完就聽他講了這麼一句雲裡霧裡的話。
接着,所有的蠟燭都滅了,那一瞬間,他俯身噙住她的脣。
他封住了她的部分記憶,離她遠遠的,她還要怎樣,現在卻不是他能控制的了,體內的情蠱埋得太深,一時半會也解不了,她卻在這個時候送上門,簡直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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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無憂這一夜過的很懵,她在出門前告訴侍衛自己來找國師商討戰術,是以一夜過去了也沒人出來找她。
她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吃幹抹淨了,昨夜裡懵懵懂懂的,除了疼什麼感覺也沒有,這人卻像是不知饜足的饕餮一樣啃食着她。她一度還掉了眼淚,真是丟死人了,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國師也正看她,明明發生了這麼親密的事,他卻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在看着她,讓她感到十分委屈。不過她又有些喜悅,看他這樣,就知道不會和別人講自己的糗事,自己可以放心了。
“國師,昨晚。”她小心翼翼的提起,希望能和國師商討出一個解決辦法。
他坐起身來,看着她,說道,“昨夜殿下與臣商討戰術直至天明,並未發生何事,殿下還請回吧。”
若不是自己眼前只有這一個人,她都要懷疑自己幻聽了,這人竟然不打算負責?看他那清冷的眼神,她好像懂了。
好,你不負責,朕也不是那死皮賴臉的人,是以她憤憤的穿上了衣服後快步走了出去。
剛纔沒發現,可這出了帳子才發現,自己這腰怎麼這麼疼呢!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帳,心裡想着,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走着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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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花無憂沒好氣的問着。
“那傳訊員還等着回信呢,您和國師探討了一整晚,怎樣,有個什麼章程了沒?”
“哎呀,你這人煩不煩啊,這戰術問題當謹慎啊,我們討論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確定下來呢,今晚還要繼續討論,你們都出去出去,朕要補眠了。”
一干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那就出去吧,殿下累了一夜,也是該休息休息了。
殊不知,在她休息的時候,外面都傳開了,殿下爲了花朝百姓與國師討論戰術到天明。現在全軍的將士誰不說殿下一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