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正翹首以盼,想看看這狀元郎的風采,這一天,酒樓的包間格外貴,可不能浪費了這些銀子不是。她都已經準備了紙筆,準備到時候做個實況記錄。
“吱呀~”門開了。
“杜小姐,我們奉王爺之命接您回府。”
杜若看着這幾人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府上侍衛的穿着,倒沒有質疑,只是這時候王爺讓她回去做甚?
她跟着幾人,避過大堂從後門走出,後門是一條分街,此時安靜的一個人都沒有,也對,大家都去主幹道看熱鬧去了,哪會走這小路。
她直接上了馬車,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馬車與自己往日裡坐的不同。
值得注意的是,有兩個侍衛直接進來坐在了她身邊。
“王爺爲何讓我回府,可是出了什麼事?”她問着。
“你先睡一覺就知道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個手刀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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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然是在馬車上,因爲馬車是她唯一坐了會暈車的交通工具。不過視線被人拿東西遮住了,連手腳都被綁起來了。她猜測現在可能是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躺在馬車上。
那人可真壞啊,連枕頭都不給她,脖子都要斷掉了好嗎?
“嗚嗚嗚。。。”她的嘴也被捂住了,沒法講出完整的話,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反抗。
很快便有人過來將她口中的破布拿出了。
“呼呼。”她大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覺得整個人都好多了。
“你們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我不知道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你們是誰。我只想說,能不能給我個枕頭,讓我躺的稍微舒服些。”她一開始便表明了自己的際遇,讓她們放寬心,然後提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讓自己舒服點,鬼知道她們還要綁多久。
她們沒有猶豫,直接往她腦袋底下塞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她的脖子僵硬太久,乍一沾上軟綿綿的枕頭,竟有些不習慣。
“這破布也別塞了吧,我暈馬車,一會說不得要吐的。”
那兩人果然沒再塞上,只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要吐記得提前說。”
“好的好的。”她露出了一個極爲狗腿的微笑。
“我是個媒人。”她試圖與她們搭話。
“在城中挺有名的,不知兩位大姐可有娶夫?到時候來我店裡給你們打折啊。”
“打折?”
“就是有優惠,便宜!”她補充道。
她們沒再說話,卻是給她餵了一顆不知是什麼的藥丸,她吃了覺得也沒那麼暈了。
把東西許是暈車藥吧,她樂觀的想着,只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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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被抓走這事,對別人都無甚影響,只對花清風有影響,這時候他格外冷靜,所有事都等着他,他不能先崩潰掉。
那人抓走若若明顯是衝着他來,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做什麼,但此時若若一定是沒有危險的。她們抓走若若,可能是爲了和自己談判。有什麼好談的呢?只有。。。。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
他絕不可能背叛嫂嫂和無憂,那些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在得知若若失蹤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了,就算找不到,也該有點線索吧。可這都多久過去了,連線索都沒有。
“王爺。”是掌事姑姑來了。
“何事?”
“禮部尚書問,要怎樣公佈今日發生的這些事。”
“讓人去張貼告示,今日來考試的考生中還有人有嫌疑,所以這次考試暫且暫停,日後會對大家有所交代。所有考生考官都要留下來接受調查。另外,朝會無限期延後,奏摺都拿到本王這裡。”
“諾。”掌事姑姑很快就下去了。
他的心裡很煩躁,但這時候唯有冷靜才能解決一切問題。他推門而出,朝着皇帝寢宮走去,也不知道無憂那邊怎麼樣了。
皇帝身體有恙,知道的宮女太監全都被處死了,只剩下一些跟了她很久的老人在旁邊伺候着。太醫們在偏殿候着,隨時聽候國師大人的差遣。
只是這國師大人治病的方式很奇怪,竟是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一個人在殿中不知做了些什麼,不過每次治完皇上的臉色都會好一些,而國師的臉色卻越發蒼白了。
花清風來的時候,正趕上治療結束,看到國師蒼白的面容還不忘囑咐道,“您要多注意身體。”似乎覺得這樣空口白話不太好,還特意吩咐底下人拿些上好的補品出來爲國師補身體。
太后在皇帝身邊看着她,充滿了擔憂與憐愛。
“皇嫂,你也要多休息,無憂不知何時能醒呢,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無事。”
聽他這樣講,他也就沒再勸。
“大殿那邊怎麼樣了?查出來了什麼嗎?”太后問着。
“已經知道下毒工具是什麼了,人也都控制起來了,還在繼續查。”
“行,你忙着吧。”
花清風本就是過來看看情況,聽到這話,也就不再多留,轉身就要走。
“你也注意身子。”太后說道。
他這纔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人,“您放心吧。”
出門的時候,順便說了一句,“那補品也給本王煮一份送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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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失蹤了,夜已經很晚了,可她還沒回來,李夢寒在王府裡等得很急,便要帶着丫鬟出去找人,卻被管家攔住了。
“杜小姐派人回來通知,今日就不回來了。”
李夢寒心下疑惑的很,卻還是回去了。可夜裡,做了個夢,夢到他的若若被人劫走了,於是待到天亮,又帶着丫鬟要出門。
他們在府裡深居簡出,倒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管家有心攔着不讓出去,只怕橫生事端。
這一而再再而三,卻是讓他看出了端倪。
“您爲何不讓我出去?”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管家鎮定的回答,“杜小姐交代過了,在她回來之前您不能出門。”
莫不說她這兩日的態度奇怪,只單說這不讓出門一項就足以令人懷疑了,若若哪像會限制自己行動的人,一定是這些人在背後搞鬼。
“您實話告訴我,若若到底去做什麼了?還有您爲何不讓我出門。別再說什麼是若若說的,她絕不會這樣講的。”
“是王爺。”她只能搬出自家王爺來了。
“他說了什麼?”花清風會做出這種事他倒是不驚奇,只是好奇他爲何會這樣做。
“王爺帶杜小姐進宮了。”管家艱難的講出了這句話。
卻是讓他面色一緊,進宮?意味着什麼?他是帶她求太后皇上賜婚嗎?
他這下不再問管傢什麼了,帶着丫鬟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裡
“少爺,有一事,我忘了和您說。”
“什麼事?”見他說話支支吾吾的,他便明白他這是有事瞞着自己。
“我前些日子見着高小姐了。”
“在哪?”他心下大驚,高心雲怎麼會在皇城?
“就在去婚介所的路上。”他老實回答着。
“這事都有誰知道?”
“只有我和杜小姐,她讓我不要和您講。”
一句句話直擊心口,讓他不知道怎樣應對了。她爲何不讓他告訴自己,是在怕什麼?其實她心裡一直介意的吧,自己是被退過婚的。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少爺?”
“出去吧。”他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的。
阿元見他這樣只好退下了,只是人沒走遠,就在門口等着。
阿元一出去房中就只剩自己了。自己背井離鄉帶着阿元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往日裡杜若忙着婚介所的事情,都沒時間帶他轉轉這皇城。以後,怕是更沒機會了吧。
他的心很痛,這種感覺就像鈍刀子割肉,一點點的割下去。。。。。。
阿元以爲他會哭,一直在外面聽着動靜。
他確實哭了,卻是無聲的,自己也沒有發覺到,只是後來發現有什麼液體從上面滴落下來,一滴滴的。他伸手去接,觸手的一片溼熱。
她要自己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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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杜若到倒功夫想着別人了,她只在心裡默求綁匪不要撕票。可如果要錢的話,想想又是一陣肉疼,自己剛賺了些錢,還準備攢多些買房置地娶夫郞呢,這下,怕是全毀了。
不過比起錢來說還是命更重要,自己若是被撕票,那兩個美夫郎要怎麼辦?改嫁嗎?想想真是惆悵得很。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好嗎,她很想信花清風,依他的能力救出自己是早晚的事,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多活個幾天。
“咕嚕咕嚕。”好久沒吃飯,這肚子也餓了不是。
“兩位大姐可否行行好,我這肚子餓了。”
接着就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塞到她口中,她下意識的咀嚼,然後整張臉都黑了。她們竟然給她吃饅頭,還是個不知放了幾天的硬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