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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故意的,無論是失火,還是得逞,我都不是故意的。
曉凌幫着我收拾,大力他們把我弄回去之後,一幫人就出去玩了,漫長的夜晚,偌大的火葬場,在房間裡就我和曉凌倆人,親愛的七爺今天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一樓也沒見他回來。
有曉凌在身邊我一點都不怕,就好像有我在她身邊她也什麼都不怕那樣。
我躺在牀上,身上還是很髒,我有個歪主意,我要曉凌幫我刷洗身子!這個應該不過分吧?怎都說我是病人,是英雄呀。
我看這曉凌,嘻嘻笑:“曉凌,哥身子很髒了,你看?”
曉凌突了我一眼,溫柔的說:“大爺,是不是要我幫你捏腳啊?”
“嘿嘿,曉凌,感情是真的纔好,那朕給你機會讓你伺候下?”我心裡樂啊,這個曉凌,真是個賢妻良母呀。
“啪!”又是一個巴掌,打在我的頭頂上。
“你真把你當大爺啦?你真把自己當英雄啦?李喃生,不是我可憐你,你咋就這樣呢?你好威風啊,救火受傷呢?”曉凌再改形象。
“我,我……”我說不出口。
“你別這樣得瑟,你別以爲我不知道,自己工作失誤了,別人不知道,在我面前你還裝?得了吧你。”
“我……”
“我什麼我,你以爲我會把你當皇帝呀,整好,趁人不在,我給你面子,現在就修理你。”曉凌恨恨的說。
“得,得,姑奶奶,你演技也太好了。那你剛纔還幫我開脫?”我說。
“幫你開脫?那不是怎辦?你還叫我說是你縱火啊?我真瞎了眼了,記得就不理你是了。”
“曉凌,幹嘛這樣咄咄逼人啊。既然這個事情是往好的方面發展,你幹嘛扼殺了這個態勢呀。”我說。
“好的方向發展?不修理你你怎記得過失呢。誰知道你背後會不會揹着我去做什麼事情呢。對了,那個事情還沒完呢。”曉凌說。
“還有完沒完啊?得,我改之就是。你看,我全身都黑炭一樣,給我抹抹身子呀。”我看曉凌也不是真的生氣,她是講道理的。
“呀?李喃生,別把自己當丈夫呀。我爲什麼要幫你抹身子?”曉凌道。
“哎,哎,也罷,也罷,你把我初吻強取了,現在你有底氣了是不。”
“你!你!”曉凌又氣又恨的,被我說出這個事情,她臉不禁就紅了。
“我給你打水,你就在這裡自己處理吧。我才懶得理你。”曉凌說着拿起臉盤去給我裝水。
“你別呀,怎這麼忍心呢。你看,這,這多髒。”我還是不死心。
“有我這樣伺候你,你撿到寶了。還諸多要求。”曉凌說這出去了。
我一看沒戲了,這個曉凌,是冰棍呢還是石頭?我突然想起一部電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許曉凌是慢熱的人。
我只好自己處理,等着曉凌拿來水,我自己手洗。沒人照顧,這樣已經很滿足了,知足常樂啊;況且縱火這事,壞事轉好,真不是這樣轉法的,很不光彩,天不知,地不知,就我和曉凌知道就是了。
我吃力的站起來,現在除了呼吸胸口還是有點痛之外,就是難聞的氣體在我胸內蕩氣迴腸。
曉凌出去了好一會,都還沒見回來。我站在窗口看看外面,寂靜無比,只是我的心有點在跳,男女共處一室,雖然沒有事情可以發生,但是敏感的神經,我覺得都無法控制自己了。
我看着窗外,沒有見有人出入火葬場大門,剛纔的火災好像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反正也不是很嚴重,也是內部的原因,更沒有報警,這個明天汪財就會批下個條,讓謝思去採購一個新爐回來,一切又會回到正常軌道了,是升級了的軌道。
悠悠的大路,街燈初起,人間看似熱鬧,卻又沒有人煙的樣子。我看見一個女子打着一把傘從水井那邊走來,這個女子好像是曉凌,我想:這曉凌怎麼搞的呢?沒下雨,又沒出月光,怎就打傘。
我叫喚:“曉凌,曉凌。月亮出來了要打傘呀?”
那女子停下來了,雨傘稍稍的往後面放下來,我看見此女身材與曉凌一樣,穿着黑色的衣服,好像壽衣,但也無法清晰的分辨出是緊身的還是旗袍。那女子頭髮像曉凌一樣,長到肩下,她一擡頭,還真有幾分曉凌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這個曉凌,出去提個水都要換衣服呀,莫非是想給我驚喜?還是她也要洗下身子呀?我不禁又意淫了。
這個黑衣服打傘的女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呆呆的看着我,只是我注意到這個曉凌,平白無故的穿個紅色的鞋子提水,你幹嘛呢你?呵呵,你等着,哥這就下去。
我轉過身子,在地上找到我的人字拖,穿上,用手把門一拉開,喲,這曉凌,這麼快的就站在我的門口了。
“喲,真機靈啊,這麼快給我開門了。”曉凌說。
我說:“哈哈,曉凌,你怎跑這麼快?水還有沒有呀?”我看着曉凌提的水。
“喏,夠了吧?”曉凌說。
“夠了,曉凌你會凌波微步呀,跑這麼快一點水都沒滴。”我說,“哦,你的傘呢?”
“你沒事吧?平白無故的打什傘?”曉凌把水放地上。
“我說曉凌,你怎麼變魔術呀?一下就換好衣服了。”我看曉凌穿的是綠色休閒裝。
“莫名其妙!”曉凌說着,沒理我,她蹬着鞋子的泥土。
“你,剛沒打傘?”我一下想到了什麼。
“神經病。雨傘擋月光啊?”曉凌說。
“那剛纔在路下打傘的不是你?怎麼我看那就是你啊。”我道。
“你說什麼呢?”曉凌說。
我一身冷汗又出,骯髒的衣服後面一下溼了一大片。
我有點發冷。曉凌說:“我沒有啊,我一直穿這個衣服啊,都還沒來得及換,你看,都是髒的。你怎麼了?”
“我,我看見鬼了。”我說。
“你沒事吧?你怎麼老見鬼的?在哪?”曉凌說。
我說:“窗外的路邊,黑色衣服紅鞋子,打着傘。樣子和你一模一樣。”
“哪?我看看。”曉凌說這跑向窗口。
“不,不。”我攔不住,曉凌已經到窗口了。
“沒有啊。哪裡有?是活人吧?跑了吧?”曉凌說。
“活人?是就好了,我也不想見鬼啊。”我還是害怕的過去看看,曉凌已經離開了窗口,去忙活那桶水的事情了。她以爲我耍她。
我往外一看:“曉凌~~~~~~”我顫抖的說,“你怎麼在下面呢?”我真看見了,真見那女的在外面路邊的樹下,那樹正是開始被我埋了三兩肉的那裡,那個黑衣女正看着我,可是她的臉很白,白得很慘,我全是雞皮疙瘩像揠苗助長一樣,全部起來了。
“恩?”曉凌過來,趴着我往外看,“沒有啊,哪裡啊?”曉凌說。
“你沒看見?啊!”我忍不住小聲的驚叫,我怕驚動外面的那個神,我怕曉凌和我被傷害。我跌倒在牀上。
喃喃的說:“她來了,她回來了。她來了……”我也好像沒有了意識。
“李喃生,李喃生!”曉凌拍着我的臉說。
“她回來了,曉凌回來了。”我說。
“李喃生你別嚇唬我!你怎麼了你!”曉凌不是被鬼嚇唬到,而是被我嚇到了。
“曉凌,你站在外面的樹底下做什麼?”我喃喃的說。
“李喃生你是不是故意的騙我?我不欺負你了,你別這樣啊,你說話啊。”曉凌說。
我心裡是聽到她說的話的,我也希望我這是裝的,可是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我心裡想着:曉凌你就依了我吧。可是我嘴巴還是說:“回來了,回來了。”
什麼叫不由自主?什麼叫無法控制?我現在的樣子就是無法控制,我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來人啊!來人啊!”曉凌慌張了,可是整個大樓,除了樓上有鬼在聽着,哪裡有活人聽得到你的聲音啊?這時候很流行手機了,可是大家在火葬場上班,來去除了鬼就是人,給神燒過不少手機,可咱們這幫人就是沒個買手機的。
“啊!來人啊!喃生瘋了,喃生瘋了!”曉凌奪門而出。
我在房間裡還是喃喃的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我用餘光乜視下窗口,媽呀,那死鬼就站在窗口外,應該是飄在窗口外,因爲我這是二樓啊!難道把楊芬拉下樓的女鬼回來了?我信鬼,但是我不信鬼能活這麼多年!
這黑衣女真的好像曉凌!她在窗口一閃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