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凌錘我:“你纔是母呢!”
我目光看到,好幾個女的也抱了衣服回那廁所。
從鬼屋回來,穿着這身壽衣,不敢再出去浪費了。
32、月中見鬼1
我站在車旁,一敲車身,大力一個受驚,然後一滾出來,只見他一臉機油!他狂吐,發大火:“靠!麻勒格碧!敲啥阿!”
我一看,不得了,估計被我一拍,機油漏下來,淌了他一臉。喝油了!我連忙對不起。他邊吐邊罵咧,跑走洗臉了。我闖禍了!
跟他回到宿舍,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他忙洗臉漱口,我忙曉凌這口,我讓曉凌試買回來的衣服給我看,她說七爺從小教她不許在男生面前脫衣服。我說:“是試不是脫,啥理解阿。”這娃就是不肯,和我耍太極,然後把我打發走。太陽都下山了,今天沒戲,第四次摸屁股無法實現了。
回來住處,大力搞完,對我又是一頓批,說我嚇他,害他吃機油。媽的,今天真倒黴!事事不如意。
然後大力說:“今晚得你和曉凌幫我個忙。”
“啥忙?”
“出車。”
中秋都不能閒阿,結這兄弟。
“曉凌!曉凌!穿衣服沒?”我過來拍門。
“怎說話的呢?誰不穿衣服拉?無賴!”曉凌開門生氣的說。
“大力叫我們跟他車出去,去不?”“
“去哪阿?”
“不知道,你過來。”我說。
“那坐得下嗎?要我坐車箱我無滯(不同意)。”曉凌已換一身休閒衣。
“不能,擠下嘛。座位就像**,擠擠總會有的,擠擠更健康。”我樂呵的取笑。
曉凌一個臉紅,怒道:“我警告你,李喃生,你休再無禮,否則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喲,又嚇唬我了,我是廈大(嚇大)的,女人的老死不相往來就好像男人的山盟海誓,能信你的邪呢?信了就母豬上樹了!
不過我知道在曉凌面前不能放肆,保持形象是不?還等米下鍋呢。我趕緊道歉,說:“這是大力剛說的,我轉貼而已。”對不起了哥們。
曉凌纔不計較,關門過我房。
這晚就我們仨。
大力說:“今晚十二點前要趕去鉢蘭街,那有個主十二點前要出屋。今天是十四,八月十四,家屬不留過十五的,所以今晚要去拉回來。”
“噢,八月十四嘛,又不是七月十四。這家真不孝順,中秋都不讓家人過。”我道。
“那是人家家事了,我們奉命就是。”大力說。
“噢,好哇。那我去給我爸打個招呼。”曉凌說。
“不用了,我和七爺說過的。走吧。”大力說。
曉凌道:“那我怎坐阿?”
大力說:“擠擠總會有的,擠擠更健康。”
聽完我噗吃的笑,而曉凌臉紅,怒視看看我,又看看大力,意思我們一起耍她呢。
大力被看得一頭霧水,拋下句:“姦夫淫婦。”
曉凌更火,眼都可殺了大力,大力命硬,幸好他不是我,免受皮肉之苦,只替我受了個白眼,謝了,兄弟。
我們走向靈車。此時正是月掛中天格外紅阿。中秋八月中,人魂齊團圓的日子。
鉢蘭街位於城南,與我這挺遠,對那邊也都不熟悉,必須早點出門。
鉢蘭之意,即爲奉鬼之鄉,香港就有個鉢蘭坊,同意思。鉢蘭街像我隔壁這銀錠堂村差不多。都說我這城,南有鉢蘭北有錠堂,頗具格局。
大力幾下把車修好,我們坐上車。這次我卻沒有搶車開,大力還奇怪呢:“你開?”我說不!
呵,大力阿,鴻鵠之志,孰是你這些麻雀可知的?對,因爲今晚有拼座,這好是彌補回了今天一切的不幸。
大力上了駕駛室,我要曉凌上副駕,而曉凌推讓,讓我先上。是喲,搭摩托車時女的都不坐中間坐最後呢,不是不優先,而是前後一男,此女情何一堪。
於是我進去了。想拉曉凌,她呵呵示意我坐手杆邊的空座!唉,我還以爲讓她坐我大腿呢!癡人說夢!
別看曉凌屁股大,可真的佔位很小,我就覺得奇怪了。
安好坐,大力起動汽車,奔城南而去。
月亮當空照,路上人煙稀少,都在家吃月餅吧。
我仨無心賞月,在靈車上賞月,總覺的陰氣沉沉。我仨說不上熱熱鬧鬧的上路,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
快到鉢蘭街時,才十點不到,離約定時間還一個多小時。可在鉢蘭街轉來找去就不見鉢蘭街三巷,二四巷之間只有一個衚衕,衚衕才深三米,並沒見路牌也不見房子。雖然不急,可沒找到僱主也讓我們捏一把汗。
而此時,靈車卻“突突”幾下,熄火了。
我對大力道:“大力,你的修車技術很水阿。治標不治本的。”
大力奇怪的說:“沒阿,我就查了下機油,看了下發動機。離合線也沒問題阿。”
“可你看死火了。曉凌,下車,下車。”我推曉凌。
我們仨相繼下地,大力打開座椅下的發動機檢查。
“沒事阿。”大力說。
曉凌湊過來問:“是不是沒加水阿?”
我想笑,道:“你以爲是手扶拖拉機阿?汽油車哪用加水的呢?沒見識。”
曉凌嘟囔的不說話,她沒見識。
大力說:“我再看看,你倆找家人問問鉢蘭三巷在哪。”
“可人家都關上門了,打烊了阿。”曉凌說。
“你真笨!路不在鼻子下面麼?”大力氣道。
曉凌被踩得不開心了,好心來幫你倆,一個說我沒見識一個說我笨,能開心阿?
我看出了端倪,這大力也是的,贊曉凌是大家的權利,可彈她僅是我的權力的!道:“大力你咋說話的呢?你,你道歉。”
大力看着我倆:“你剛不也是說……”
“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樣?”
大力無奈,說:“真是姦夫淫婦。”
我拉着曉凌,不理他,找個家問路而已嘛,你以爲能比你修車難?
車後邊有個房子,卷匣沒放下。我和曉凌走過去。
那家玻璃門門口點着臘燭。我和曉凌來到門口,裡面開着暗紅的燈,是那些貨品開着照亮的。而門對面那個路口有堆東西在燒着,就是紙人,紙房那些。我琢磨,不應該在中秋燒香祭祖啊?拜月亮?也不該燒這些東西阿。
33、月中見鬼2
曉凌拍拍我說:“誒誒,屋裡太師椅坐着個老太,問問她。”
我往裡看,是的,裡面太師椅端坐着個老太,是這家家長吧,問問她。
曉凌拍着門,問:“阿婆,請問鉢蘭三巷在哪啊?”我也拍拍門,可老太悠然自在的坐着沒理我們。
這時從裡屋出來個婦女,我問:“阿姐,阿姐。”
婦女見有人敲門,打亮燈。我再看太師椅空了,不知阿婆幾時轉身拐進屋了。
阿姐打開門,問:“這麼晚我們打烊了。買什呢?”
曉凌說:“阿姐,我們是問路的。鉢蘭三巷怎走阿?”
阿姐說:“鉢蘭三巷?”
我說是的,但我不能說是去那拉神的,非讓人家掃出門不可。
大姐說:“這沒三巷阿,喏,對面燒紙那是鉢蘭三號。唉喲,那老鄧家剛走了個人。你們找幹嘛?”
我想是對了,三巷三號,可能那巷就這一家,且僱主就姓鄧。我道:“噢,沒有沒有,可能搞錯了。”我正欲與曉凌出去。
曉凌卻說:“阿姐,剛坐那太師椅的阿婆怎轉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個驚,手裡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開河,有怪莫怪!”
我的頭髮一下直了起來!因爲我看到屋內裡牆掛着個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剛看到的……
阿姐拿來一紮香,一盒月餅,來到那相前燒拜,口中驚慌有詞:“有怪莫怪,阿媽過節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後代。”諸如此類。
我用手朦住曉凌的眼和耳,不讓她看這情況,否則非嚇壞她。我們不好意思打斷阿姐燒香,獨自出門。過後那姐出門看我們遠去,見一部靈車停不遠,嚇得她“大吉利是”一聲,火惱的把卷匣一拉!“啪”的關門!
我心有餘悸,這個月中真倒黴!太倒黴了!我們回到車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門阿,邪門。”我一拉開車門鑽進去。
大力說:“我也覺得邪門。這車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曉凌也被我宣染得有點緊張:“剛那婆婆,怪怪的。”
我說:“曉凌你真沒看到剛那屋牆上掛的相?”
曉凌一個寒顫:“你是說,那阿婆回來的?”
我也出汗:“明顯的。大力,你有沒些符?給我一個。”
大力上車:“這靈車就是百無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壞哪了?”
“拉風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說。
由於過於緊張,曉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卻毫無感覺。奶奶的,見鬼了,沒嚇出尿就是理想主義了。
我道:“三巷,就後面那個。燒紙那個。
大力恩:“終於找到了。”一個靈車調頭。
大力把車調回頭,剛那家已經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進那三號的口,可因太窄,必須要轉幾下駘才能進去。
大力專心的打着轉,忽然停了。說:”後面有個老太,擋我轉車了。”
“啊!!”把曉凌嚇得快哭了,車後邊就是剛那太師椅。
“大力,不是百無禁忌的麼?”我也怕。
“呵呵,逗你們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車後,我們步入,老鄧家門。家屬在門坎那燒堆紙,我們跨紙而入。
老鄧家的神擺在大廳,我和曉凌再也不敢隨便看周圍。老鄧遂一給我們發利是,大過節的,等會就中秋了。
老鄧感激的給我們倒茶,黃不拉譏的茶水,我沒敢喝。由於工作特殊,我們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樣。老鄧就與我們一起搬屍,他那家子哭得,斷腸阿。最後老鄧說:“師傅,家父嘴裡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後我來裝灰。”
我明白的,家屬要求自己裝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總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說沒問題。明早十點開始排隊吧。“
然後我們就拉神回去,家屬在後面開車尾隨,把老頭親自送到火葬場,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們是”幫神幫到底“吧。這個八月中,很詭異。我和曉凌現在都想不通。
34、糞發塗腸
火葬場有個茅廁,雖然宿舍有洗澡房,但在那裡最多隻能洗澡小便,小便多了地上泛黃,還一股騷味。。我們規定,不能在洗澡房大便!其實不規定也沒人傻到屙在地上,然後踩成爛泥沖走。
茅廁裡面是高空的,不出三尺下面全是”人中黃“,特別一到下雨,那叫”黃河之水氾濫不絕“阿。
最討厭是秋雨來了,不大不小,地上骯髒。
中秋過後月餅大跌賣,大力就一下買了四盒,說要當早餐。
那天,大力分餅給大家,我們一想起屍油,都不要,一氣之下他就吃了三個,雙黃蓮蓉,港產的。
我們不以爲事,就吃死你!
果不出其然,事後一個小時,我和卡卡等就知道什麼叫倒騰了。
入夜,這是大力第八次去茅廁了。卡卡笑道:“大力,月餅不是這樣吃的。”
大力軟弱無力,虛脫的說:“靠!別扯了,兄弟都不幫分攤。快給我拿奇石散。又來了!”一陣風,大力就消失在風雨中。秋雨綿綿,我在想着曉凌,和卡卡有一句沒一句的侃着。
卡卡說曉凌咋好咋有意思,我罵他:“還用你說。”
不知不覺,還沒在意大力還沒回來。
說了一會,我內急,對卡卡說:“我去下廁所。”
卡卡道:“喲,要你親自去廁所阿?”
我窒息:“你去廁所有代勞阿?”
卡卡才醒起說錯話了。
我不理他,走過曉凌這邊,拍門:“曉凌,曉凌!”
曉凌探出頭:“什麼事?”
“去廁所不?”我道。裡面書琴聽了哈哈笑:“喃生,真夠可以的阿。都請客上廁所了!”
我也覺不妥,轉想,道:“我,我是怕這夜晚,傍下你們的傘,且你們不怕廁所有屎忽鬼麼?”
“切!”書琴說。
曉凌拿了傘出來:“哈,我也正想去呢。”
書琴屋裡又說:“上個廁所都要親自去!”我汗死,和卡卡一個德行!
不管她,我和曉凌同一把傘一起下樓走向那茅廁。自從那次見黑影后,對晚上去廁所有點心裡陰影。而曉凌卻渾然不知!
茅廁很臭,堪比腐屍。和曉凌各自入廁,男女有別。
進去後我纔想起大力一個小時前去了廁所未見回來。可能去買藥了。
我掏出傢伙一陣泄意,如此的舒暢,可一想,不對,我是來大便的。於是脫下褲子,呃呃的拉起來。
由於糞池下面是男女都通的,曉凌一聲不發,我就奇怪這姑娘,這麼快就尿完了?杳然無聲的?想再次偷聽噓噓聲都錯失機會了。我正想着,看旁邊的坑怎麼垮了?誰的惡做劇,夜裡要是七爺看不清,一踏,不就掉糞池了麼?這樣的人都有。
正想着,旁邊曉凌“啊!”尖叫!
有鬼?我的曉凌!幸好你和我都親自上廁所了!我沒抹屁股,一條沒消化的青菜還掛在那裡,我管不了,猛地一抽褲子,飛奔女廁,大叫:“曉凌,我在!我在!”
有鬼就見鬼,沒鬼就可見曉凌沒穿褲子!兩全齊美,我不假思索,跑過去!
太納悶了,去到之後只見曉凌衣冠整齊的站在邊上發抖。
我問:“曉凌,曉凌,咋啦?要我幫你抽褲子麼?”
曉凌見我進來,指着茅坑說:“我一進來,那坑就好像有東西在挖啊挖,我以爲老鼠,沒敢上廁所。可,可剛,那伸出了一,一隻手!好怕阿。嗚嗚……”
怪不得近聽水無聲,原來曉凌沒脫褲子。
“有,有這回事?”我湊過去看。
“不是被,被你說中的屎,屎忽鬼阿?”
“那是我扯的。”我走過去。
正湊近,茅坑裡出聲了:“喃生,喃生。”
“啊!喃生,這屎忽鬼還認識你?”
我還不信你的邪。我再進一步,那坑裡又說話:“是我,大力。救我。嘔……”
啊!原來是大力,我道:“大力,你,你在下面躲貓貓阿?”
“先,先救我。”一隻手伸了出來。
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剛想伸手去拉,但我是見屎不救啊!那隻手,全是黑黃交鼎的東西。我縮回來,道:“大力,再忍忍,我找個東西來。”
曉凌見是大力,才放心下來。幫着找東西。
找來找去,只有一條搗屎棍,是堵茅坑時搗屎用的。我拿着乾淨的一頭,一頭伸到那手去給大力抓。
奈何大力手太滑,剛抓住棍子,一用力,手一打劃!“噗”一聲大力重新掉回坑裡,好肉麻的直落物體入屎坑的聲音阿!大力一個噗通,一陣臭氣滾翻整個廁所。
“大力,大力,加油!”曉凌助威。
“大力抓住了,再來!”緊張的救援氣氛,我氣都不敢大呼,因爲很臭。
九牛二虎之力啊,搞了十三分鐘,大力才被弄上岸。
“嗚嗚嗚嗚……”大力哭了。
“哥們,能走不?”我道。
大力哭泣着,說:“大哥,謝謝你救命之恩。謝謝,我想擁抱你。”大力用力要撐起身。
那還得了,他現在是屎人。我說:“客氣,客氣,舉屎之勞,勿需掛屎!”我害怕的口吃了。
曉凌很不爭氣,看見大力她吐了。能不吐?我看着這屎人,衣服都溼着貼身,頭頂頂着一灘黑色的,是誰便秘排出的硬便,嘴角還淌着黃色的醬汁,一條蟲子還在嘴角爬,大力一揮手,打掉了一根蛆,可袖口卻甩出一打蛆粘在鼻子旁邊,他的耳朵掛着一條長的蛔蟲,這個應該是月曉璃的,因爲我看過她吃江中牌消蟲片。
一見着屎頭,我跟着嘔膽汁!大力也沒閒着,嘔出一口一口嫩滑的黃色的東西,像月餅,更像木瓜,土豆泥!
我吐着說:“大力你別動!動則殃及我倆。曉凌,去,去拉水喉過來!”
大力終於站起來,他這一站,抖下一身輔料,散裝的,油狀的,條狀的,應有盡有,落得讓我目不接暇。大力嘔啊嘔。
“哥們,沒啥大不了的,大屎大悲,沒事。”我安慰,“你,你別動。”
曉凌扯來水管。我對她說:“你回去找卡卡,拿套衣服過來。他得裸衝,你迴避。”曉凌乖乖的回去。
我擰開水喉,說:“大力,撐住!我衝了。”
大力張開嘴,手指指嘴巴,示意先從口開始。“對,從口開屎!”我說。
一噴射,大力滿嘴食物順流而出,看得我想起龍肉都食慾不震。大力嘴裡衝了一會,然後是頭髮,那個糾結啊!是頭髮糾結,都結在了一起,衝出黑色的水,如染髮劑一樣,大力說:“回去理光頭。”
我道:“那要理牙不?”
頭髮搞了很久,黑色的水就像髒衣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