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按在粗大的樹幹之上,胸前白嫩的皮膚摩擦着粗燥的樹皮。連同頸後被蠻力拉扯出來的傷口一起火辣辣的發疼。
厲豐年在我身後急促的喘息着。灼燙的鼻息和溼熱的舌尖,一起遊離在我的傷口之上。
周遭一片靜謐。連別墅裡的喧譁之聲都聽不到,只剩下被夜風吹動的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如此冷清中,厲豐年的聲音陰沉。
他質問着我:“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誰帶你來的?”
“是唐經理,唐經理說他晚上要參加一個宴會。缺一個女伴,問我願不願陪他一起來。”內心驚恐的焦灼着。我連說話的語速都加快了。
“唐瑞?”厲豐年親吻我的動作停了停,有些遲疑的問着我。
“嗯嗯。就是他。”我忙不迭的晃動着腦袋。
我還以爲唐瑞在厲豐年心裡的位置不一般,他說不定就會這樣平息怒火,然後放了我。可是我這樣的猜測太可笑了,像厲豐年這樣狂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有人會動搖他的想法。
厲豐年從身後伸手過來抓住了我平口禮服的衣襟,時間短的我根本來不及驚呼,他用力的往下一扯。還一面說着:“他叫你來,你就來?是不是小姐做久了。改不了勾/引男人的習慣!”
水藍色的禮服瞬間從我身上剝離,柔軟的山峰像是兩隻玉兔一樣彈跳而出。男人就趴在我的肩膀上,從上而下的欣賞着眼前的美景。
剛纔就算被拉扯出傷口。我都沒有哭。卻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這裡是霍家的別墅,除了眼前的這個大樹,周圍沒有任何的遮蔽物,不遠處的別墅裡是攢動的人羣,隨時有人可能往這邊走過來,我卻在這樣一個四處透風的地方,被厲豐年扒的只剩下一條內褲。
身體上的疼痛並不算什麼,更令我心酸的是尊嚴的踐踏。
“我沒有勾/引他,我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也不是水性楊花的性格,我真的沒有勾/引他。唐經理是我的上司,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而已。”我被唐瑞的脅迫的理由是絕對不能說的,我發急的尋找的合理的解釋,必須在被人看到如此的窘況之前,先安撫住已經暴/亂的厲豐年。
“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呵呵,我記得你這張嘴可牙尖嘴利的狠,當初就不只拒絕我了一次。怎麼落到唐瑞身上,你就說不出話來了?”厲豐年的手指沿着我的雙/峰之間的空隙往上,劃過我的鎖骨,脖子,下巴,直到我發顫的雙脣,他才停下來。
“是……是……是因爲我的虛榮心!你知道我出身不好,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所以唐經理說的提議,我心動了。我知道我不該有非分之想,可是我喜歡你,就算不能跟你站在一起,我也想知道你跟沈小姐平時是怎麼在一起的。”我的說辭,幾乎是慌張之下東拼西湊出來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多麼的荒誕。
我絕望的閉起了雙眼,眼淚無助的從眼瞼滑落,如果依舊無法得到厲豐年的釋懷,我只能承受最壞的結果。
而在這一刻,風好似停了,連厲豐年欺辱我的舉動,也停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厲豐年,他的神色依舊冷峻,但是剛纔的那一股漫天的狂怒之氣,彷彿已經漸漸散去。
他的指腹滑動在我的脣瓣上,說:“再說一遍,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我剛纔說的話……我根本緊張地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我的雙眼裡是一片茫然。
“把你喜歡我,再說一遍。”這一次,厲豐年明確的告訴了我是哪一句話。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激動的雙手抱住了厲豐年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
我一邊哭,一邊瘋狂的說着“我喜歡你”,不只是一遍,就算讓我再說多少遍都沒關係。
此時的我,像是在大海上漂泊的船隻終於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他是我的風暴,也給我溫暖。
掛在天上的明月,緩慢的移動着它的位置,原本落下的樹蔭,也隨之改變了方向,衣衫不整的我和被我緊緊抱住的厲豐年,就這樣暴露的淡黃的月色之中。
或許是纏綿的月光溫柔了厲豐年的嘴角,如果我在這時擡頭,就能看到他臉上如月光一樣明媚的笑容。
面對我的眼淚,厲豐年說,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他讓我靠着樹幹站着,將我雙/乳之上的胸貼撕下,隨意的丟進草叢裡,然後藉着月光,一寸一寸的掃視過我的身體。
當他指着我胸口上被樹幹摩擦出來的痕跡問我,這是誰弄的,我幾乎無奈的想翻個白眼,卻還是耐心解釋着。然後是我肩膀上的紅痕,是剛纔在二樓撞門時弄出來的,我說是在別墅裡跟人碰撞了一下,就紅了,連自己都沒注意到,他點了點頭,居然也信了。
厲豐年說:“這具身體現在是屬於我的,不準出現任何人的痕跡,連你自己也不行。”
在那一瞬間,我恍然覺得,厲豐年對我的佔有慾,或許並不是出於什麼感情之類的東西,而是純粹的霸道,就跟小時候不準別人碰你心愛的玩具一樣。
因爲我的生理期還沒結束,我也藉此躲過一劫,不然我真的相信,他就會在那顆樹下,將我艹了。而厲豐年的谷欠望不會因爲我的生理期而偃旗息鼓,他一面揉着我的柔軟,一面讓我用手給他弄,直到他最後噴發出來,我的掌心都被摩紅了。
厲豐年一邊拉着褲子拉鍊,一邊跟我說“等一下陸南會送你回去”,那模樣像極了拔屌無情的紈絝大少,我卻只能狼狽的拉着被扯壞的禮服。
我披着厲豐年留下的西裝外套,站在原地等陸南,當目光望向霍家的別墅時,我注意到二樓最末端的那個房間亮着燈。
那個房間就是我之前去偷看的那間。
房間的窗戶上,映着一個身影,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披着長髮的女人,她就站在窗邊,好像還對着望着這邊的花園。
一股刺骨的涼意從我的腳底升起,我不敢再在原地停留,拉着西裝外套,依附着厲豐年殘留的溫度,逃一樣的離開。
走到噴泉邊上時,我正好遇見了來接我的陸南,一連串的驚恐讓我忘記陸南也是一個冷眼看我的人,我竟然一下子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腕:“陸助理,快走,我想快一點回家。”
陸南沉默地看着驚慌失措的我,卻沒有將我甩開。
就算是後來上了車,陸南默默地打開了車上的暖氣,我依舊有些顫抖,那個女人的身影在我的腦子裡一直揮之不去。
那真的是江清妍嗎?
那天晚上,厲豐年過了半夜纔回來,而我在他上/牀之後,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才終於有了一些些睡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那天之後,唐瑞又問我一次在那個房間裡看到的一切,我還是像那天說的一樣,只看到一個小孩,沒有看到其他。
我並不打算告訴唐瑞我在窗口上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剪影,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看着唐瑞掙扎痛苦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同情他,自己的親人,三年了沒有任何消息,每天都是折磨,就跟我當時籌外婆的手術費一樣,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就是一根繩索,將你的心緊緊地捆住。
而我現在也在找我的親人,夏紀梅和周東昇,就算他們對我不好,可是他們依舊是我的媽媽和弟弟,夏紀梅拿了我三十萬,如果不要肆意揮霍,做點小本生意,應該可以安穩的過下半輩子的。
而自從陪同唐瑞出席那個生日宴之後,我在公司的處境,更是每況愈下。
原本還在表面上跟我當好姐妹的李娜,開始正大光明的數落我,說我不要臉,明明沒學歷又沒能力,就是走後門進的公司,居然還用美色巴結上司,想把她擠掉。
我幾乎覺得李娜是不是被害妄想症,我們倆一樣都是業務助理,把她擠掉了我也升不了職,而且還要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這又是何苦呢?
曾經有個業務員替我打抱不平,但是李娜當場就拍桌子,用食指指着那個業務員說:“我說你是不是也看上了人家,不然幹嘛替她強出頭。呵呵,我看你還是別妄想了,人家可是進過總經理辦公室的人。”
然後轉頭看我,意有所指的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宋臨夏,你做過什麼噁心的勾當,別以爲藏得住。”
我當時的確害怕李娜真的知道什麼,但是她一向心直口快,這件事情居然說的如此欲蓋彌彰,只能說她只是聽到了一些細小的風聲而已。
見識過李娜潑婦罵街的模樣之後,也就再也沒有人會替我說話了。
我原本就沒把李娜當朋友,失去她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一個人在公司獨來獨往的,只要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就可以,不用應付太多的人際關係,反而更是清靜。
下午五點半,我正準備下班,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來電。
這個號碼是我在跟了厲豐年之後,他給我辦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