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林啓睡得很沉，像是在補充身體裡缺少的某些能量一般，以至於清晨被一種未曾預料到的方式叫醒。
很重。
重到林啓有點氣悶。
他睜開眼，看見自己的被子正上方多了一個人，藍色長髮柔順垂下，百褶裙下的雙腿分別彎曲收放在林啓兩肋間，把林啓夾得動彈不得。
“怎麼回來這麼早。”
林啓目測了一下外面的光線，此刻絕對不超過七點。
但這位不速之客並沒有回答林啓的問題，而是把眉毛一擰，嘴角擠出一份憤憤之感：
“你小子怎麼睡在這！”
這話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林啓下意識轉頭看了看牀的方向。
還好，睡在牀上的人並沒有被吵醒，依舊睡得很純熟。
“這個的話.說來話長。”
“嚯，睡個覺穿戴這麼整齊？”
程雪瞳把重心後移，把重量轉移到了腰的承重範圍，讓林啓喘了一口大氣，但還沒等林啓放鬆下來，程雪瞳居然把腳伸了過來，精準地落在了林啓的枕頭兩端，再次把他牢牢地“囚禁”在了裡面。
程雪瞳發出了鄙視性的聲音，似乎在嘲笑林啓的回答太慫了。
“那麼.接下來.”
程雪瞳的手不老實地戳着林啓的臉。
“二人世界過得很開心，對不對？”
鬧了這麼一會，程雪瞳的惡作劇慾望總算是得到了滿足，她從林啓的被子上移開身子，盤膝坐在了林啓的枕邊。
“呵呵。”
“閉嘴，就你記性好是吧！”
她輕輕坐在牀上，把蘇月涼身上那條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天鵝絨被扯出一個小入口，把腳伸了進去，隨後是腿，腰，胸口，直到整個人完全沒入被子中。
“啊？瞳？”
“沒有沒有.”
小星連忙擺手，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啊——不要，林啓，太快了——我害怕.”
蘇月涼依舊處於熟睡中。
“你倆上午的第一堂課應該都是三四節吧”
程雪瞳嘴角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
程雪瞳站起身來，一陣輕微的拉鍊聲過後，是一聲柔布落地的聲音。
程雪瞳打了個哈欠，突然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隔着老遠林啓就聽到小星的嘶呀聲。
程雪瞳一邊嚼着吐司麪包，一邊評價道。
程雪瞳又把兩隻腳往內側靠了靠，這也使得她的膝蓋彎曲角度減小，她那剛到膝蓋的褶裙裙襬自然地往上仰了仰，這種角度相當曖昧，因爲再往上一點她的裙下就將沒有任何秘密。
“寶貝我回來嘍——”
“不重，但是說話有點費勁”
林啓當然是沒有皺眉頭的，因爲本來就沒有奇怪的味道。
果然
林啓有點慶幸。
“我想補會覺，你說我睡哪比較好？”
林啓索性把眼睛閉上了。
“熊樣~”
林啓的瞳孔放大了，但馬上又縮回去了。
“咳咳.”
“什麼都沒看。”
林啓剛想說隔壁房間收拾得很乾淨，但又想到程雪瞳不可能這麼正兒八經的問問題，陷入了思考。
林啓聽到聲音後從後廚端來了兩份早餐。
“不許閉眼，睜開。”
“我先去洗漱，然後給你們準備早餐。”
程雪瞳又瞪了林啓兩秒鐘，擰開了自己的眉頭。
林啓乖乖閉嘴。
程雪瞳在被子上又故意晃了幾下。
程雪瞳敏銳地發現了林啓的視線十分“不老實”。
林啓睜開眼，見到程雪瞳把一隻手放在了裙襬上。
“不用回來這麼早的吧？”
“那行，小姨換個姿勢審你。”
“要不我現在脫衣服睡你被窩裡吧？”
“今天開學了還早？”
上午九點，程雪瞳摟着蘇月涼大大咧咧地從二樓走下來，二女穿戴整齊，臉上不帶絲毫倦意。
因爲裙下壓根什麼都沒有，她穿的是一條褲裙。
林啓飛快地溜了，並幫她們鎖好了門，感受着林啓關門帶出的一陣風，程雪瞳臉上露出一抹難以解讀的笑容。
“我家那邊有些地方還確實挺好玩的。”林啓的回答十分高情商。
“嘶”
“小星一直都很漂亮的。”
林啓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程雪瞳的那隻手抓住裙襬，毫不猶豫地將其大角度揚起。
“喂，你求生欲是不是太強了一點，你這樣很無趣的你知道嗎？”
“你在看什麼？”
程雪瞳伸手就要去解腰上的褲裙拉鍊，嚇得林啓一個激靈就從被窩裡躥了出來。
“什麼表情，我有這麼重嗎？！”
“嚯，一個春節沒見，星醬好像變漂亮了。”
程雪瞳發出了不滿的質問。
“我先起牀，你可以睡我的地鋪，或者隔壁房間。”
她倒是很快看出來林啓不是主動要求睡在這裡的，但馬上，她又有了新的找茬角度。
聽到這句話林啓才注意到程雪瞳十分罕見地穿着齊腳踝的白色短襪，襪子看上去很透氣。
程雪瞳看到了林啓完完整整的衣服，有一點小驚訝。
程雪瞳無情地嘲笑着林啓，林啓很難不懷疑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是不是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合計好了的。
“要是敢皺一下眉頭你就死定了，我這是新襪子！鞋子也是全新的！”
“？？？什麼登西？是我啊寶！！！”
貓咖店9點半開門，9點打卡上班的小星正好撞上了程雪瞳。
林啓的回答滴水不漏。
客觀上來說，程雪瞳確實不太重，但她這個壓的角度很有說法，算是壓在了林啓的呼吸脈門上，使得林啓不得不一隻提着一口氣給自己留一點說話的空間。
但實際情況是，林啓視野範圍以及視力精度都遠超普通人，無論眼珠聚焦在哪，餘光都會幫他捕捉所有信息。
程雪瞳似乎很不想看到林啓對她腳的反饋。
蘇月涼安慰了一下小星，看上去心情很好。
林啓站在旁邊點了點頭，但視線和蘇月涼接觸後卻發現她飛快地低下了頭，還用喝牛奶的動作掩飾了這種不自然。
這又是發生了點什麼？
林啓不懂，但他知道始作俑者必是程雪瞳。
“店裡最近的生意怎麼樣？星醬你來做個報告吧。”
程雪瞳指名讓小星過來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