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闆……鍾曉不僅要查以前公司的賬目,還要……還要……”
鍾萍的私人別墅裡,她拿着電話,聽着自己的秘書吞吞吐吐的聲音,不悅的催促道:“有話就說!”
“還要查你的私人賬戶!”秘書咬着牙,硬着頭皮說道。
鍾萍聞言眉心狂跳。
“除了私人賬目,他還要查什麼?”鍾萍被氣笑了,冷聲問道。
“您名下的個人財產,以及您丈夫名下的個人財產,您丈夫家人名下的……”秘書壓低着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夠了!”鍾萍憤怒的打斷了秘書的話,然後表情冷漠的問道:“就是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都需要調查唄?”
秘書沉默了片刻,然後嘆了口氣說道:“鍾曉的人是這麼說的,而且,連我也一樣。”
“這個王八蛋,欺人太甚!”鍾萍憤怒的罵了一句。
自從在咖啡廳和鍾曉談崩,鍾曉後來又成功上位之後,鍾萍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受到打壓。
但她沒想到的是,鍾曉的刀來的這麼快,這麼不加掩飾。
他幾乎要明着跟鍾萍說:我要拿你開刀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
更何況是一向在旁系中佔據主導地位的鐘萍?
“老闆,我聽說鍾家的人,現在都帶着禮物去南靖花園了……要不,我們也去一趟?”秘書小心翼翼的問道。
南靖花園,是鍾曉之前住的地方。
現在鍾家旁系族人,都趕着向新主子表忠心、搖尾巴去了!
“不去。”鍾萍閉上眼睛,漠然說道。
“老闆,鍾曉明顯是針對我們!他剛剛上位,手裡有三把火要燒,如果我們現在不示弱一點,恐怕這火會燒到我們身上啊。”秘書焦急的勸解着。
現在鍾家的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穿。
鍾曉新官上任,肯定要立威。
而鍾萍,就是他立威的對象。
從他一上任,就覈查鍾萍的賬目就能看的出來。
“你是讓我像其他人一樣,跑到鍾曉面前像條狗一樣搖尾巴伸舌頭嗎?”鍾萍憤怒的問道。
今天上午,她纔剛剛和鍾曉在咖啡廳裡大吵了一架,撕破了臉,下午就變換陣腳,去向鍾曉示弱,搖尾乞憐。
那得多不要臉的人才能幹出來啊?
鍾萍實在是做不到!
“他要燒就燒吧!就算燒到我身上,我也絕不會向他低頭!大不了一拍兩散,惹急我,我跟他同歸於盡!”鍾萍說完,徑直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側,秘書無奈的放下電話,同時衝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說道:“老闆不同意。”
“哎……這次難辦了。”旁邊有人嘆息了一聲。
……
南靖花園別墅。
鍾曉穿着一身整齊的西裝,手中搖晃着紅酒杯,擺出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衝着走進家門內的衆人點頭示意。
房間內熱鬧異常。
各種昂貴奢侈的禮物琳琅滿目。
鍾曉的父母臉上掛着壓抑不住的喜悅。
“表哥……”
“老大……”
“哥,以後在家族裡,還得你多多提攜照應啊!”
鍾曉眼神迷離,看着眼前熙熙攘攘,卻又對自己賠着笑臉的人羣,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滿足感。
這就是權力的力量啊!
“鍾萍呢?”鍾曉在人羣中打量了一圈,然後衝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問道。
“不知道……應該,沒來。”
“……”鍾曉嘴角微微翹起:“好,我知道了。”
鍾曉在看到鍾萍沒來之後,心裡想整鍾萍的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因爲鍾萍對他的威脅是最強的。
而且幹掉鍾萍,起到的震懾效果也是最大的!
別人一看,連鍾萍不服管教都被整了,我們算什麼啊?
這就是鍾曉想要的效果。
但可惜的是……鍾曉幾次針對鍾萍的行動,對方都十分配合。
無論是覈查以前的公司賬目,還是覈查個人賬目,都沒有任何問題。
鍾曉想整鍾萍,都沒有理由。
他原本覈查鍾萍的個人賬目,是想讓鍾萍反抗,想讓她暴力不配合。
這樣一來,就算鍾萍的賬目沒問題,他也能借機收拾掉鍾萍。
可對方就宛若一團棉花般,無論是如何出拳,她都軟綿綿的不接招,這就讓鍾曉很無奈了。
“鍾萍,我不記得你以前這麼能忍啊!”鍾曉搖晃着酒杯,默默咬牙說道:“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窩囊了?”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走了進來,輕聲在鍾曉耳邊說了幾句話。
鍾曉聞言,渾身像是觸電了一般,雙目放光:“哈哈,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東西在哪兒?拿過來我看看!”
……
蘇銳戴上墨鏡,遠遠的看着鍾曉的人出門,取走了放在門口的那個文件夾之後,徑直上了車揚長而去。
文件夾裡,是鍾萍這些年來在公司利用職務之便,收斂錢財的一些證據。
豪門之中,沒有誰的手是乾淨的。
而利用職務之便,收斂一些錢財的事大家也都是衆所周知,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就連鍾秋月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麼些年,鍾萍在地產公司一共拿了不到五千萬的回扣。
不多。
但足以給鍾曉一個理由,讓他對鍾萍動手。
至於蘇銳爲什麼把這些東西交到鍾曉手裡,原因也很簡單。
他需要鍾曉給鍾萍一點壓力。
只有這樣,鍾萍纔會主動找他。
接下來的事情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老闆,你到底是想讓誰上位?”小北坐在主駕駛開着車,不解的問道:“現在鍾曉剛剛上去,手裡的刀正愁沒地方揮下去,你現在就給他遞了一個理由,你不怕他把鍾萍給殺了?”
“殺就殺唄。”蘇銳淡定的說道。
小北聞言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蘇銳之前告訴他,讓他聯繫鍾萍的事。
他原以爲蘇銳很看中鍾萍,想要讓鍾萍在鍾家爲蘇銳做點事。
沒想到現在蘇銳卻對鍾萍擺出如此冷漠的態度。
一時之間,竟然讓小北有點摸不準頭腦了。
“鍾家的旁系在我看來都是沒什麼用的廢物,鍾曉如此,鍾萍也是如此。”蘇銳平靜的攤了攤手說道:“但我更希望待在鍾家領頭人位置上的是個傻逼。”
“鍾萍必須得死。”
“因爲她一死,就真的再也沒人能撼動鍾曉這個傻逼的地位了。”
“但不同的是,她必須死在鍾家人自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