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市。
明珠公司。
蘇銳坐在李若冰的辦公室內,忽然有一條短信發過來,沒有備註。
但這個號碼他很熟悉。
是彭國強。
“已經接觸完畢,東西已經備齊。”
蘇銳看了一眼短信的內容,笑了笑,也沒有回覆。
在南寧給彭國強提供武器的那個青年,是當地一個地下組織的頭領,勢力很大,只不過他的組織裡一直有敵對幫派的內奸,蘇銳只是打了個電話提醒了一下對方,而作爲感謝,他要無償爲彭國強提供需要的物資和武器。
他已經將前期的路給彭國強全部鋪好,至於剩下的事,就讓彭國強自己走。
結交的人脈,永遠沒有自己培養人脈來的關係更加堅固。
彭國強的作用很大,雖然他目前爲止只是一個不得勢的副隊長,但相信這件事之後,他很快就會走進更上層的眼裡,魚躍龍門。
“葉沁呢?”蘇銳關掉手機,隨口問了一句:“廣宣部制定的廣告方案什麼時候能夠出爐?”
現如今距離新店開業只有數日,而葉沁新到,廣宣部爲她量身定做的廣告方案還未篤定,所以時間十分緊迫。
“最晚今天下午,廣宣部會拿出五套方案以供選擇。”不知爲何,平常不喜歡化妝的李若冰今天顯然經過精心的打扮,不僅修了眉,還化了淡淡的眼影,雖然這讓她冰冷的氣質看上去有些削弱,但卻憑空多了一絲嫵媚。
蘇銳知道是爲什麼,但他卻沒有繼續用言語來撩撥對方,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今天,他要當葉沁的鋼琴老師。
……
酒店內,葉沁穿着一身休閒裝,對着落地鏡塗抹着保溼乳,一旁的王芳嘟嘟囔囔的收拾着私人物品:“好不容易輕鬆一天,逛街購物多好……學什麼琴呢,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小姨!”葉沁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昨晚睡的晚,有點困而已……”王芳也停住了抱怨,問道:“等下我們直接去明珠公司?”
“嗯,蘇先生安排了人,就住在我們隔壁,我們直接跟他們走。”葉沁看着鏡面中自己精緻的臉蛋,忍不住撅起小嘴“麼啊”一聲,嬉笑道:“完美!”
王芳斜眼打量着葉沁。
自己這個外甥女,自從昨晚看到那個視頻之後,就表現的有些不太正常,她對於那個蘇銳的態度,明顯不同於一般的男生。
“我說小沁,你學琴歸學琴,可千萬別搞出什麼緋聞來,那個姓蘇的雖然有點才華,長的也帥氣……但他跟咱可不是同一路人。”王芳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言提醒道:“他可是有女朋友的,那個李若冰你昨天也接觸過了,那可不是好惹的主!”
葉沁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她羞惱道:“小姨,你胡說什麼呢!我可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你對他的態度也有點不正常,太熱情了!小沁,你得清楚,女孩一旦倒貼可就不值錢了!”王芳撇着嘴,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看着葉沁。
“誰熱情啦!誰倒貼啦!”葉沁宛若被激怒的小貓。
“……”王芳斜眼盯着她。
葉沁眨了眨眼睛,臉頰泛紅:“我只是……只是出於對藝術的愛好的追求,絕對不摻雜任何的私人情感。”
王芳冷笑一聲。
“好吧,蘇先生爲女朋友出頭,狠狠打臉挑釁他女朋友的人,確實讓人很有安全感……”葉沁在王芳的目光下終於敗下陣來,“可這……應該算是一種單純的……敬佩?”
敬佩?
我信你個鬼!
王芳無奈的嘆了口氣,葉沁那裡都好,但就是在情感上太過幼稚,渴望被保護……或許這也跟她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有關,缺少關愛。
但蘇銳,卻無論如何也不是她的良伴。
因爲他有女朋友,還是那個特別嚇人的女總裁。
且不說葉沁不會給人當小三,就算是要競爭,以小沁這種性格,肯定要被那個李若冰壓的死死的。
雙方根本不是同一水平線的存在。
註定沒有結果。
還是及早讓小沁斷了這個念想,早點拍完廣告離開通州好了。
想到這裡,王芳起身剛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吵鬧聲。
其中有一個聲音,是酒店的大堂經理。
“先生,這裡是私人包房,未經允許不能進來!”
“先生!先生!”
“滾開!”這是另外一個冷酷的男聲。
嘩啦!
擺放在包房門口的裝飾花瓶倒地碎裂!
“幹什麼的?”緊接着,葉沁包房兩側的房間打開,李若冰派來負責保護葉沁安全的人聲音響起。
走廊裡。
兩撥人在對峙。
一方站在葉沁的包房門口,共有八九個壯漢,身材魁梧,目光炯炯。
另一方只有四五個人,身穿黑西服,耳朵上掛着對講耳機,戴着墨鏡,站在最前面的那個黑衣男子冷漠的打量了一下堵門的壯漢,開口道:“我家夫人聽說葉小姐初到通州,擺了宴席,請葉小姐賞臉赴宴!”
堵在葉沁門口的幾名壯漢對視了一眼,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在通州市,除了李家,沒人半路攔截李若冰請來的客人。
“我們李總吩咐,除了她和蘇總,葉小姐不跟任何人走。”壯漢向前邁了一步,針鋒相對。
“呵呵,這恐怕由不得你們決定了。”黑衣男子表情微諷的笑了笑。
“怎麼?你們還想搶人?”壯漢皺了皺眉頭,雙掌相握,骨骼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他們被李若冰請來貼身保護葉沁,自然身手有過人之處,這些人都是搏擊高手,甚至還有兩名是省級的散打冠軍。
而對方只有四五個人,在人數佔優勢的情況下,對方的想法無疑有些異想天開。
“就搶了,怎麼?”黑衣男子冷冷問道。
“那就來試試!”壯漢握拳,渾身的肌肉誇張的鼓起來!
“呵呵……”黑衣男子卻搖了搖頭,並沒有衝上去的意思,而是閃身,和身後的同伴們讓開一條通道。
壯漢順着通道看了過去。
一個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大概三十歲上下,身穿中山裝,頭髮卻有些黑白斑駁,眉心一道斜傷疤,顴骨凸起,目光陰冷,宛若一隻禿鷲般兇戾。
“江先生,請您出手。”黑衣男子恭敬道。
被稱爲江先生的那個男人緩緩擡起頭,看着堵在門口的幾名壯漢,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宛若鏽刀摩擦:“一幫看門狗,都滾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