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一個瞬間,鍾秋月就意識到了陳政楚手中的毒物是什麼,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止住呼吸,同時用力去推陳政楚的肩膀。
陳政楚雖然是一個無能的贅婿,可他畢竟是個一個男人,單從體型和力量上來看,是要遠遠超過鍾秋月的。
所以當他死死的摟住鍾秋月的時候,對方根本沒有推開他的力氣。
大概七八秒之後,大護院從客廳衝了上來,目光中滿是殺意和憤怒。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爲什麼陳政楚看着窩囊了一輩子的男子,今天會突然做出這麼違背常理的事情來。
嘭!
一記勢大力沉的手刀,他狠狠的砍在陳政楚的後脖頸上,然而這足以砍暈一個壯年男子的手刀,卻只讓極致絕望中的陳政楚翻了翻白眼,並沒有直接暈過去。
他面目猙獰,用力用手按壓着鍾秋月的臉,似乎要將這些年所有的怨氣、怒氣、以及殺意都發泄出來。
“給我放手!”大護院發了狠,一拳砸在陳政楚的臉上。
嘎巴!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應聲,陳政楚的整張臉都凹陷了下去。
鼻樑塌陷,口鼻狂外外溢血。
然而他宛如惡鬼般倒在地上,卻依然在瘋狂的大笑。
“家主!”大護院目光驚恐,看向倒在地上的鐘秋月。
她的面部已經發青。
“來人!快來人!”
大護院瘋狂而猙獰的咆哮聲響徹整個鍾家公館。
……
上東古韻城小區。
二樓。
八棟。
黑暗中,一箇中年人正在熟睡。
他的名字是柏故城。
也就是今晚被狂灌了一瓶混合酒的老柏。
此時他鼾聲如雷,夾雜着醉意。
咔吧!
一聲輕微的響聲。
大門被撬開一條縫隙。
緊接着,便是一個匕首探了進來,輕輕一勾,將整個大門的鎖打開。
人影緊跟在後走了進來。
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能感覺出他渾身濃濃的殺氣。
他悄無聲息的走到牀邊,看着熟睡中的老柏,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蹲下來拍了拍對方的臉。
“醒醒!嘿,醒醒!”人影輕聲說道。
“誰啊?他媽的?”老柏迷迷糊糊的迴應道,十分不耐煩的揮動着雙手驅趕着打擾自己美夢的人。
忽然。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
我他媽可是自己一個人獨居的!
怎麼會有人到我的房間裡來?
騰!
老柏猛然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然後腰身直挺挺的彈了起來。
嘭!
迎面就是一個大腳!
老柏剛剛想坐起來的身體,被這一腳硬生生的踢飛了回去,再次咕咚一聲摔在牀上。
“你……你是什麼人?”老柏瞪着眼睛,驚恐的喊道。
“要你命的人。”人影輕聲說道,然後從身後摸出一個匕首。
“艹!”老柏一看到對方拿刀,頓時光着身子,轉身就要往窗戶旁跑!
而那個人影則是嗤笑了一聲。
根本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
老柏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窗邊,猛然伸手拉開窗戶。
迎面吹來一陣涼風,頓時讓他酒醒了幾分。
“跑啊!怎麼不跑了?”人影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是二十五樓,你跳下去,明天警察得拿鏟子在地面上刨你的屍體。”
老柏雙目圓瞪,看着樓下宛若螞蟻般的車輛,頓時雙腿開始不爭氣的打顫。
“哥……哥們兒,咱們什麼仇什麼怨啊?”老柏一邊強行穩定住自己的心神,一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給誰辦事?就算要我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他一邊向旁邊挪,同時雙手開始不自覺的向牀頭櫃的位置摸去。
“想拿槍?”人影歪頭,輕聲問道。
老柏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意圖被對方如此輕易地發覺。
“呵呵……”人影搖了搖頭,然後平靜的說道:“給你一個忠告吧,下輩子,沒實力別老想着在主子面前表現。”
老柏聞言陡然瞪大眼睛。
“你是蘇……”老柏怒吼一聲。
噗!
然而,那個人影並沒有讓他把這句話說完,刀光掠過,一股濃熱的鮮血潑灑在雪白的牆壁上。
老柏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響,雙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喉嚨,雙目圓瞪,踉蹌着向後倒去。
噗通!
老柏只穿了一個褲衩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並且不停的抽搐着。
那個人影在牀單上擦了擦匕首的血跡,然後小心的處理好自己的腳印,轉身走了出去。
五分鐘後。
三四名黑衣人急匆匆的跑了上來,打開大燈,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柏屍體,頓時有人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我們老闆被殺了……對,我想聯繫一下鍾老闆。”黑衣人十分無奈的說道:“對,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殺手不是一個人,他的同伴引開了我們……”
“您?您說什麼?鍾老闆現在不方便?可……可我們老闆死了……”黑衣人聽着電話裡的聲音,十分驚愕的問道:“我們老闆從宴會上回來之後就被殺了,動手的肯定不是沈南嶽就是蘇銳……”
黑衣人聽着電話裡的回話,十分古怪的皺起了眉頭。
他們幾個是負責老柏安全的保鏢,可剛纔有人想要闖入老柏的住處,那個人身手很強,他們追出去之後,結果發現對方一直在不遠不近的吊着他們。
領頭的保鏢頓時感覺不太對勁,按照他和對方交手的跡象看,對方想要甩掉他非常簡單,這麼一直吊着他們,只有一個可能!
調虎離山!
他們立馬返回老柏的住處。
結果發現他已經被幹掉了。
憤怒歸憤怒,懊悔歸懊悔。
他們現在很無奈,想要給鍾家打一個電話,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結果發現對方的語氣很冷漠,而且十分不耐煩。
“你們先報警,讓李忠久過去處理,我還有事,先掛了……”電話中,鍾家的某位高層聲音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黑衣人無奈的看了看老柏的屍體,然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十分鐘後。
樓下駛來四五輛閃耀着警燈的警車。
與此同時,站着陰暗角落裡的小北扔掉嘴裡的菸頭,然後拿起電話給蘇銳撥了過去。
“老闆,柏故城死了,但鍾家沒有來人……您猜的沒錯,現在鍾家肯定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