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人類除了渴望金錢與權,還會渴望寫什麼呢?馮一水無非是想自己的女兒能夠更多的理解自己,甚至希望女兒對自己可以惟命是從,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畢竟是他毀了小可的另一半親情。而小可也無非是希望馮一水的那份情誼只屬於自己的母親和自己了。不過說到底,最可憐的還是楊決了,無父無母,甚至除了小可連個說真心話的朋友都沒有了。這個世界對楊決來說有時也未免太殘酷了,然而他知道生活必然殘酷,前路必然兇險,但從一開始不管是狂風驟雨,還是萬里無雲都將由他自己一個人來承擔了。
此時小可憤怒至極,瘋瘋癲癲只顧得一個人跑了,卻全然把在後面拼命跟着的楊決忘得一乾二淨了。天空依舊是那麼美麗,而楊決受了馮一水這一掌,有拼命地跑了這麼久,只覺得天空美得直要把人給吞噬,於是地上的所有,包括人,馬,樹……都在旋轉,拼命的轉,然後自己也跟着轉,再然後……找不到了方向,倒在了地上。
小可哭着,跑着,突然發現楊決已經倒在了地上,於是擦乾眼淚,扶起楊決就想找個地方歇腳,可是天大地大,但除了逍遙門,她還能去哪呢?不過小可說什麼也不會回去了。於是就找了間破廟,好讓楊決好好休息一番。
待楊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小可此時就在楊決身旁升起一堆火,頭往懷裡一埋,一聲不吭。楊決做起來,拍了拍小可的肩膀,便說道:“不要難過了,馮掌門只是一時生氣,等氣消了,你跟他陪個不是就什麼都過去了。”
“他把你打成這樣,你還替他說話!”
“說來也都怪我不好,非要跟尹智道長學什麼絕世輕功,才弄成這樣。”
說着楊決就抽起自己嘴巴來,小可見了忙拉住,“你幹嘛?不要了,不要這樣?”
“都怪我自己。”楊決還是不停地抽,“不會什麼武功,還整天想着報仇,我就是個廢物……”小可忙攔着。
“你胡說,你不
是廢物,你可以的,尹智道長的絕世武功你這麼快就掌握了要領,你一會成功的。”
楊決怎麼能聽勸呢?只抽得自己嘴角流出血來。小可勸也勸不住,於是一把就把楊決抱住,“別打了,你一會成功的……”沉默了良久,楊決竟像個小孩一樣,在小可的懷裡哭了起來,也許是他把小可當成了母親把。
古寺的夜晚更加寂靜而嚴肅。沒有洛陽城裡夜市那麼喧鬧那麼繁華,也沒有洛陽王府,每晚歌舞昇平那麼快活,而此時卻顯得少有的溫馨。
寺外亂草叢裡的蟋蟀,叫個不停。這時,楊決一下子坐起,扶着小可的肩我們鬥蟋蟀。說着就拉着小可跑到寺外,趴在亂草叢裡逮起蟋蟀來。不一會兒逮了好幾只,楊決卻弄得滿頭是枯草,小可看了是就笑個不停。
“你還是以爲你是小孩自己呢?還抓蟋蟀……”
“那!我小時候在一個特別偏僻的小山村長大,那裡什麼都沒有,於是孤獨了,就抓幾隻蟋蟀來鬥。”
說着楊決就找來一個破碗來,鬥起蟋蟀。
“我小時候,我每天都在家裡練功,平時很少出去玩,義父見我自己孤獨,每天夜晚都拉着我鬥蟋蟀。”說着楊決談了一口氣,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你義父?他對你可真好。”
“唉!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自從父親走後,我義父就很少笑過,總是逼着我練功,我也自己逼自己……不過每天晚上都是他最慈祥的時候,我也最開心了……”
“那你報了仇,你會……做什麼?”
“嗯?”
“我是說,等你報了仇,你會回蕭家村嗎?”
“等我報了仇,我就回蕭家村把義父接着,再把父母的骨灰帶着然後隱居……你呢?跟不跟我去?”
“我?我憑什麼跟你去……”小可臉紅了起來。
“唉!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義父,這個世界上除了義父,就是你
對我最好了。”這話說得小可心裡暖暖的。
而此時此刻卻勾起了小可的記憶。
“我想我娘了?”
“伯母?我還從沒聽你提起過她呢?”
小可抿了抿嘴,說道:“我小時候,娘每月初一十五都帶我去白馬寺燒香的,娘很善良,很賢惠,對我要求也很嚴,我的小時候沒有小夥伴,都是娘每天陪着我,叫我讀書寫字,還教我琴棋書畫,還有很多兵法……”
“你娘可真好!”楊決不覺羨慕了起來。
“是啊!我娘就連只螞蟻都不捨得踩死。”小可嘆了一口氣又說道:“我娘對我爹也特別好。不過……”
“怎麼了?”
“後來爹卻要休了我娘,還非要取二孃,過門我和娘都不願意……”
原來馮一水年輕時甚是風流,還娶了洛陽第一才女,秦羅敷爲妻,一家子過得恩恩愛愛,卻不料有一天一個女人來到了府上,說自己是馮一水的妾,秦羅敷只是把那女的趕走了,後來馮一水知道了,就和秦羅敷解釋,秦羅敷只是說:“我知道老爺名聲大了,自然會有很多人想跟老爺套近乎,不要緊的。”這事也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又過了今年,那女的又找上門來,這時馮一水和夫人都在,馮一水一見那女的就大罵到:“我不是說,夫人不在的時候,不要你到府上來嗎?”羅敷知道這裡面有蹊蹺。於是就假託自己去白馬寺燒香,而當天晚上就匆忙回了馮府,卻不料正把馮一水和那女人捉了個正着。於是二人大吵了一架,從此兩人的隔閡卻越來越深,後來才知道那女的是當時洛陽名妓,竇釹。
秦羅敷又恨又氣,於是就託人給那妓女一些銀兩要她離開洛陽,卻不料竇釹把事情告訴了馮一水。馮一水一氣之下就要把竇釹娶回家,秦羅敷不堪受到這般辱沒,於是含恨自殺。只留下小可一人在這世上了。
也自從那之後小可就一直想殺了竇釹,卻都不的手於是父女成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