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逶迤的山嶺,蜿蜒盤旋,猶如一條正在酣睡的巨龍。俯瞰足下,白雲瀰漫,環觀羣峰,雲霧繚繞,一個個山頂探出雲霧處,似朵朵芙蓉出水。這樣山間美景,偏偏又要夾上些血腥,真是個大煞風景。
馮一水帶着逍遙門,洛陽王帶着侍衛,桑傑大喇嘛和四王子也帶着屬下,這三方對峙,勢必輸的一定是桑傑大喇嘛了。不過童姑也想着利用桑傑大喇嘛,脫身,可有想到可兒那丫頭還在山花茶舍裡面,有不知怎麼辦纔好了,於是就想到靜觀其變。不過畢竟桑傑大喇嘛也不是吃素的,洛陽王和馮一水也怕到時候弄得兩敗俱傷,那就不好收場了。
“我這麼一個糟老婆子沒想到今天竟然同時得到,洛陽王,逍遙門,和金國四王子的青睞,真是三生有幸啊!”童姑嘲諷道。
“童老前輩,又何必在這裡嘲諷我們呢!倘若老前輩肯把楊決交出來,我們就可以化干戈爲玉鐲,童老前輩這樣息事寧人的好事,又何樂而不爲呢?”
“奧!原來你洛陽王,維護大宋利益是假,倒是公報私仇是真,我要是交出了楊決,那豈不是陷我於不義?我童姑可沒那麼傻?”
“前輩!”馮一水道:“就算是這樣,您也不必與桑傑大喇嘛同流,這畢竟是咱們的家務事,應該有我們自己解決纔對啊。”
“哼!放屁!”童姑罵道:“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糟老婆子,我童姑請點救兵也是應該,難道我不與他們同流,還等着你們兩撥人來欺負我一人不成!”
“這!”馮一水無話可說,“既然這樣,那就恕我們無禮了。”說着就要出手。
小可擔心桑傑大喇嘛等人也是不安好心,要是真的打起來,說不定暗算了婆婆也不一定,而洛陽王更是心狠手辣,馮一水武功高強,童姑自然就難敵他手了。於是就趕緊從山花茶舍裡跑了出來,大喊道:“住手!”
馮一水見小可出來了,也就收了手。“哼!大喜的日子,都出來瞎胡鬧,我看你真是太不像話了,快跟我回去,不要貪玩。”
“爹!我不跟你回去,我根本就喜歡師兄。你要是真對女兒好,你就不要難爲我。”小可道。
“可妹!”程峰一聽小可說了這話,臉就像是被抽了百十個嘴巴一樣,火辣辣地痛,“你……你已經嫁給我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楊決不會再要你了。”
“你胡說,決哥不會那麼無情,我嫁給你,也是爲了求得脫身,否則我爹絕不會放過我,再說我們還沒圓房,就算是夫妻。”
原來小可自打從山花茶舍回去之後,馮一水就對她關懷備至,同時又對她嚴加看管,小可想逃出來,都沒辦法,那天馮一水召集衆弟子考覈他們的武藝,程峰出類拔萃,深的馮一水欣賞,於是就趁着馮一水高興,就自己提着膽子向馮一水提親。卻不料被馮一水直接拒絕了。後來這事讓小可知道了,就找到馮一水,說自己一直都很仰慕大師兄,想着嫁給他爲妻,馮一水見小可親口提了出來,一時高興就滿口答應了這門親事。卻不想到小可只是想借這個機會脫身,其實她的心裡怕是除了楊決已經不能接受其他人了。
成親那天夜裡,小可趁着大家都喝的盡興,於是就讓身邊的丫環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卻趁夜逃了出來。
不過小可哪想到,結婚這事竟然讓楊決知道了,更不想到楊決竟然以爲是小可變了心,於是心灰意賴,一個人難下去了
。
當童姑提起那晚上的信時,小可竟然全然不知,站在一旁的馮一水就說道:“那封信是我命人送來的,目的是想讓楊決死了這心,我是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
“真卑鄙!”童姑知道原因後就大罵了起來。
這時程峰就生氣的問小可道:“可妹,你……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我……我那點比楊決差,你爲何非要跟他在一起。”
“不錯,你在很多方面都比決哥優秀,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你,我覺會嫁給你的。”
“哼!楊決現在去了哪裡,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馮一水說罷,就大喊道:“楊決你給我出來。”
“你別喊了,就算是你喊破了天,他也聽不到,我都跟你們說了楊決根本不在我這。”
話雖說了,可是馮一水就是不信,於是推開童姑,就命令徒弟到山花茶舍裡,搜了個便,不見楊決人影,於是就拉着小可,道:“跟我回去,與你師兄成親。”小可就是不肯聽從,拉着童姑,道:“婆婆救我……婆婆救我……”
“哼!”童姑道:“你們把我這山花茶舍當成什麼地方了,說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把我這裡弄得這麼凌亂,前幾天這個丫頭與楊決把我的茶花給毀了,我就讓楊決給我栽完了茶花才肯放她走,現在你們把我這裡弄成這樣,我童姑怎麼能放過你們。”
“前輩,我們把山花茶舍弄成這樣,也是情非得已,等我回去把小可的婚事辦完,丁來當面請罪。”馮一水道。
“不行!”童姑語氣堅定。“你把我童姑當成什麼了,一兩句話就給我打發了?你以爲我是婉君呢!什麼都依你,什麼都信你,結果你還害了她。”
馮一水一看童姑提到了婉君,只擔心她再把她自己與小可的關係說破了,於是就說道:“既然這樣,婆婆要我怎麼辦?”
小可一聽馮一水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於是就知道這事要成功了,就更加得意了,不過心裡一想,怎麼爹這麼怕婆婆?難道爹做了一些對不起婆婆的事?還有,婆婆怎麼對我家的事這麼清楚,就連我孃的名字都能叫出來。真是奇怪。
正想到這裡,就聽童姑又說道:“既然來了,那就都是客人,不管怎麼樣我童姑也得進一下地主之宜,別人不管,也得給洛陽王和四王子個面子。”
“前輩說的是!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四王子道。說着四王子帶着自己的一行人就進了山花茶舍。
洛陽王與馮一水也不能示弱,於是也跟着進了去。童姑爲在座的給爲端了蜜茶來,先爲這三路人中所有弟子與手下分了一杯。又特地取來五杯給四王子桑傑大喇嘛,洛陽王和馮一水還有自己,還說道:“我這裡有五杯蜜茶,都是山茶花所釀,由於山茶花所釀的蜜都是又苦又澀,所以我在一開始蜜蜂踩回來蜜的時候,就精心調製,於是就調製出了五中風味不同的蜜茶。今天難得各位有雅興,我就每樣去了一杯,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風味的。”說罷童姑又一一給他們四人介紹了茶盤中這五中風味道:“這杯是甜味,甘甜卻不膩口,這個是香味,香柔而淡雅,這個是略帶了些酒味,清幽而醉人。這個是略帶了些酸味,不過到助興開胃的好茶,最後這個就是山茶花的原味了,當然是又苦又澀了。不知各位喜歡什麼口味?”
四王子看了看馮一水和洛陽王還在那裡猶豫,於是就說道:“前輩,就請給我那杯甜的
,小王我身爲大金國王子自然應該是享受這份甘甜了。”說罷就拿了那杯甜的。
“老衲既然是出家人自然要選香柔淡雅了。”於是桑傑大喇嘛選了那杯香味的。
“那就請童老前輩給我那杯帶有酒香的吧!”洛陽王道。
“哼!喝茶還有這麼多講究真是麻煩。”馮一水見他們幾人都選了,自己就剩下了兩杯可選,於是就埋怨道。
“我看,馮掌門不用選了,就喝這杯酸味的吧。”童姑道。
馮一水有些不解了,童姑就解釋:“馮掌門先是嫉妒楊決,不肯把女兒嫁給他,後是嫉妒這幾位,都選了一杯自己喜歡的口味,既然是嫉妒那就是吃醋。當然要喝酸味的了!”於是就把那杯酸味的茶給了馮一水。
他們都細細品了品茶,四王子道:“能喝到老前輩親手釀的蜜茶,小王真是三生有幸,這甜味怕是今生難忘了。”
洛陽王也奉承道:“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本王還能在這裡品到童老前輩您親自釀的茶真是妙哉妙哉。”
童姑看了看馮一水道:“馮掌門感覺怎麼樣?”
馮一水細細品了品,剛要評論,就聽小可問道:“咦?婆婆我的是怎麼也是澀的?”
馮一水一聽便知其中有詐,於是就要起身,卻發現身邊的弟子與侍衛都紛紛到底。洛陽王也扛不住這毒,就暈了過去。馮一水和桑傑大喇嘛趕忙運氣逼毒,卻不料這毒越逼,走得越快,於是也昏倒在了地上。
小可就忙問道:“婆婆,我爹他……沒事吧?”
“放心好了,他們都是中了我的蜜茶毒,過了六個時辰自己就會醒。”說着又拉着小可來到了身後的房間,問道:“你的要找楊決那小子?”
“嗯”小可堅定地說:“不管他走到哪裡,我都要找到他。”
童姑聽了就問道:“楊決那小子要是嫌棄你怎麼辦?”
“那我就殺了他。”
“你下的去手?”
“我決哥纔不會嫌棄我呢!我瞭解他,他纔不會呢!”
童姑見小可如此執着於是就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你一個人上路實在危險重重,我先傳授給你點功夫,你聰明過人,一定一學就會。”
於是童姑就傳授給了小可一首曲子,名叫百鳥朝鳳。這曲子婉轉動聽,又如白鳥在林中齊名,不過會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最後使自己的真氣逆行而死。
傳了“百鳥朝鳳”,童姑又傳給小可一套掌法,名爲游龍戲珠掌,這套掌法雖然只有蛟龍出水,金龍戲水和九龍在天三招,但是這三招就已經是有上百種變幻了。而且這套功夫是以柔克剛,至陰至柔之功,正適合小可練了。
學會了這兩套功夫,童姑就讓小可坐下,爲她輸送了十年的功力,道:“你有了我這十年的功力,在江湖上一般的高手就能應付得了了。等你找到楊決,你再帶他來見我,我就把我剩下的所有功力都傳給你……楊決他南下去了南鳴山,你記住凡事自己都要多加小心。”
“多謝婆婆相助!”小可謝過了童姑就要離開,童姑道:“以後不要叫我婆婆。”
小可有點不解了,童姑就說:“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姥姥!”
“婆婆這麼大歲數,叫姥姥不爲過啊!”說罷,小可就親切地喊了童姑一聲:“姥姥!”
童姑欣慰地留下了眼淚。
(本章完)